第102章 燒毀

  看著滿地被割了頭顱的屍體，黑羯族可汗席日烈咬牙切齒的說道：「攻下狼牙關之後，本可汗一定要屠城！為死去的黑羯族勇士們報仇！」

  金勒族可汗忽木薩的臉色也非常難看，「明天那些燕國工匠，就能把攻城器械打造的差不多了，後天上午我們兩族就開始攻城，這次一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下狼牙關！僅僅屠了狼牙關不夠，等我們兩族的大軍殺進雄州府，至少還要屠掉十座以上城池，才能解了本可汗的心頭之恨！」

  「好！那我們兩族攻下狼牙關之後，就一定要讓燕國的雄州府血流成河！」

  金勒、黑羯兩族的軍隊，隨即收斂了兩族將士的屍體，就緩緩退回了兩族的大營。

  李斌帶著驍騎營回到了狼牙城之後，受到了相當熱烈的歡迎，「大燕萬勝」的歡呼聲更是響徹雲霄。

  狼牙衛主帥謝芝峰用力的拍著李斌的肩膀，激動不已的說道：「過癮！太過癮了！我大燕不知道已經多久，面對草原上的胡虜，沒有這樣酣暢淋漓的大勝了！本帥要為李將軍你請功！要為驍騎營所有的將士請功！」

  旁邊的雄州衛主帥謝伯昭，這時也異常興奮的說道：「李將軍，今天這一仗，驍騎營必將名揚天下，以後可能連草原上，都得傳揚你李將軍和驍騎營的威名！這場仗打的實在是太精彩了！」

  李斌此時也十分高興，今天出城這一戰，絕對算的上是一場大捷。

  驍騎營一共只有二十二人陣亡，三十餘人受傷，李斌麾下的重甲牛騎兵無一人傷亡，只有親衛隊陣亡了一名家兵，還有兩名親衛隊的家兵受了輕傷。

  而帶回狼牙城的首級有四千四百多個，還帶回來了一千餘匹戰馬以及繳獲的一些兵器和弓箭。

  由於擔心被趕來的胡虜大隊人馬纏住，所以驍騎營只簡單的打掃了一下戰場，除了頭顱和戰馬之外，胡虜身上的鎧甲都沒有剝下來，戰場上散落的兵器和弓箭也只帶回來了一部分。

  而通過這場大捷，李斌也對麾下驍騎營和重甲牛騎兵的實力，有了更直觀的認識和了解。

  讓李斌最為滿意的是重甲牛騎兵，由於踏雲神牛個個耐力驚人，這場城外的廝殺，對重甲牛騎兵來說，幾乎相當於剛剛熱身，重甲牛騎兵完全可以在戰場上持續衝鋒至少兩個時辰以上。

  驍騎營將士配備的南羌馬，在耐力方面則要差了太多，這場城外的廝殺，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也有少數南羌馬最後有點兒跑不動了，這也是李斌下令匆忙打掃了一下戰場，就退回城的主要原因。

  李斌謙虛的說道：「今天能取得這樣的大勝，也是因為金勒、黑羯兩族胡虜沒有預料到狼牙城內還有成建制的重騎兵，只派了幾千輕騎兵來城下叫陣，接下來想要取得這樣的大勝，可就不太容易了。」

  李斌本來想把首級分給狼牙衛和雄州衛一些，不過謝芝峰和謝伯昭都沒有要，口稱之前金勒、黑羯兩族攻城，狼牙衛和雄州衛已經都有了不少斬獲，就不分驍騎營的軍功了。

  倒是李斌給狼牙衛和雄州衛各分了兩百五十匹繳獲的戰馬，讓謝芝峰、謝伯昭兩人喜上眉梢，對李斌更是熱情了一些。

  要知道禁軍的各個衛都缺戰馬，狼牙衛和雄州衛各自只有幾百匹戰馬，除了少數的斥候配備了戰馬之外，剩餘的戰馬都是將領身邊的家兵所有，兩百五十匹戰馬已經可以讓狼牙衛和雄州衛，各新建一個隊的騎兵了。

  驍騎營取得一場大勝的第二天，金勒、黑羯兩族沒有再派騎兵部隊來狼牙城下罵陣。

  不過在那場大勝的第三天上午，狼牙城下卻來了數不清的金勒、黑羯兩族軍隊，而讓狼牙城守軍感到驚訝的是，金勒、黑羯兩族軍隊還攜帶了不少大型攻城器械。

  站在城牆上的狼牙衛主帥謝芝峰，看著遠處數量眾多的大型攻城器械，不禁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沒有想到金勒族和黑羯族竟然還會打造雲梯、井闌車和投石器，看來我們狼牙城得經歷一場血戰了！」

  跟在謝芝峰身邊的雄州衛主帥謝伯昭和李斌，不由都點了點頭，兩人的臉上也都露出了十分凝重的神色。

  接下來讓狼牙城將士們鬆了一口氣的是，金勒、黑羯兩族打造的投石器有些簡陋，射程也不太遠，必須推到距離狼牙城城牆大約一百五十步左右，才能把石塊拋到狼牙城的城牆。

  一百五十步差不多相當於是二百二十五米，在這個距離上，利用城牆高度的優勢，一些強弓可以將箭矢輕鬆地射到，更何況狼牙城的城牆上，還安放了射程更遠的床弩。

  結果四十餘架投石器在狼牙城下一字排開不久，就遭到了密集弓箭和床弩的攻擊，很多箭矢的箭頭後部還綁著浸滿油脂的麻布，並且這些浸滿油脂的麻布都被點燃了，形成了一支支火箭。

  在弓箭和床弩的打擊下，不但讓操控投石器的金勒族士兵損失慘重，而且很快就有十幾架投石器或被火箭燒毀，或被床弩的巨箭給射散了架子。

  讓金勒族可汗忽木薩不得不把剩餘的投石器先拉回了後面。

  而在投石器拋射的同時，金勒、黑羯兩族士兵已經發起了攻城。

  除了三十二輛雲梯和八輛井闌車之外，金勒、黑羯兩族士兵主要的攻城工具還是簡易的木梯，許多金勒、黑羯兩族的士兵，冒著城牆上的箭雨和滾木礌石，把簡易的木梯抬到城牆下豎了起來，然後一名又一名的金勒族士兵或者黑羯族士兵，就順著木梯向城牆上爬去。

  當然能成功爬上城牆的金勒族士兵和黑羯族士兵，幾乎少之又少，城牆上不但箭如雨下，滾木礌石更是不間斷的往下扔，有時候一塊大石頭，就能把木梯上的好幾名胡虜士兵一起砸下去。

  還有一些金勒族士兵或者黑羯族士兵，順著木梯都快要爬到城牆的牆垛了，木梯這時突然被城牆上的大燕官兵用長木叉給推開，木梯上的兩族士兵只能慘叫著從高空摔回到地面，甚至還把地面上的一些胡虜士兵砸傷砸死。

  金勒族製作的雲梯，比預計的多做出來了兩輛，這三十二輛雲梯和八輛井闌車，可以說是對狼牙城威脅最大的。

  不過狼牙城作為大燕第一雄關，守城的各種器械和物資非常齊全，而且這些雲梯和井闌車，照比大燕軍隊製作的雲梯和井闌車，防禦力要差上不少。

  當金勒、黑羯兩族的士兵，推著三十二輛雲梯和八輛井闌車靠近城牆之時，城牆上的大燕官兵，就開始向各輛雲梯和井闌車投擲裝滿油的罈子，並且用點燃的火箭，不斷射向各輛雲梯和井闌車。

  很快所有的雲梯和井闌車都被點燃了，火勢蔓延的也非常快，一些待在井闌車裡面的金勒、黑羯兩族的士兵，還沒有等到井闌車最頂層的天橋鋪到牆垛上，身上就已經燃起了大火，甚至有人的被活活燒死。

  在三十二輛雲梯和八輛井闌車被徹底燒毀前，也有不少金勒、黑羯兩族的悍卒，利用這些雲梯和井闌車成功登上了狼牙城的城牆，可惜最後都沒有在城牆上站住腳，被大燕官兵斬殺在了城牆上。

  看到所有的雲梯和井闌車都被燒毀，黑羯族可汗席日烈搖了搖頭說道：「本可汗就覺著這些攻城器械夠嗆能發揮多少作用，畢竟這些東西都是燕國人弄出來的，他們當然會有克制的辦法，忽木薩可汗，接下來我們這麼辦？」

  金勒族可汗忽木薩沉聲說道：「不管怎麼樣，雲梯和井闌車還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讓我們兩族不少的勇士很輕鬆就登上了城牆，如果不是雲梯和井闌車燒毀的太快，讓後續的勇士沒有及時登上城牆，也許現在已經快要把城牆拿下來了。」

  接著金勒族可汗忽木薩咬了咬牙說道：「現在留給我們兩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攻城不能停下來，就是用人命往裡填，也要把狼牙城打下來，不然這個冬天我們兩族還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呢！」

  黑羯族可汗席日烈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只有硬拼了，這次來攻打狼牙城，我把黑羯各部落一些上了年紀的勇士都帶了過來，接下來我會讓這些上了年紀的黑羯勇士，去儘可能消耗狼牙城守軍的力量，反正攻不下狼牙城，這些上了年紀的黑羯勇士，也很難熬過這個冬天。」

  草原上各個遊牧民族，一直崇尚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如果到了冬天食物緊缺的時候，經常會把部落當中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趕出部落，任由這些老人自生自滅，以節約部落的糧食，當然這只是指普通的牧民，部落的權貴階級，就算老的不能動了，身邊也有無數的奴僕在照顧。

  金勒族可汗忽木薩語氣略顯惆悵的說道：「我也徵召了各部落上了年紀的勇士們，這次攻打狼牙關，將是他們最後的榮耀！」

  頓了一下金勒族可汗忽木薩又說道：「我會讓那些燕國工匠繼續打造更多的雲梯和井闌車，留著關鍵時刻用，投石器就算了，射程太近，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接下來我們兩族必須分配一下，不間斷的對狼牙關展開攻城，我認為最好是晝夜不停！」

  「可以，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