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北疆風起

  李斌在瑞安公主的詩會上作出了三首詩之後，來拜訪李斌的文人墨客絡繹不絕，剛開始李斌還耐心的接待了幾個人，不過來拜訪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都是來向李斌請教文章的，把李斌弄的煩不勝煩。

  最後李斌只好以驍騎營正在整軍備戰為藉口，謝絕見客，這才算清靜了下來。

  當然李斌也沒有胡編亂造，隨著距離四伐金羅的出兵時間越來越近，驍騎營訓練的強度也在逐步增加，李斌給驍騎營定下的口號就是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不過大燕北方邊關送來的一封邊關急報，卻讓驍騎營的訓練不得不提前結束。

  大燕帝國北方與草原地區相鄰的州府一共有四個，由西向東分別是衡州府、雄州府、齊州府和毫州府。

  建平十六年的十一月中旬，草原上的金勒族和黑羯族突然聯合出兵四十萬，兵臨雄州府的邊關狼牙城，要求大燕帝國必須向兩族各贈送糧食五百萬石，不然金勒、黑羯兩族將馬踏狼牙關，血洗雄州府。

  金勒族和黑羯族都是草原上實力比較強的大族，兩族實力相當，人口大約都在一百七十萬左右，按照草原各個遊牧民族全民皆兵的特點，金勒族和黑羯族都能聚集起五十萬以上的騎兵。

  金勒族的領地緊鄰大燕帝國的雄州府，而黑羯族的領地位於金勒族領地的西北部，與大燕帝國的邊境其實並沒有接壤的地方。

  在永安城皇宮的一座大殿內，兵部尚書謝芝通沉聲向天子趙哲稟告道：「陛下，今年金勒族和黑羯族的領地，都遭遇到了比較嚴重的旱災，還造成了牲畜大量死亡，這次金勒族和黑羯族之所以聯合出兵，來威逼我大燕拿出一千萬石糧食，必定是兩族今年過冬的糧食不夠了。」

  天子趙哲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們兩族糧食不夠用，關我大燕什麼事！朕一粒糧食也不會給這些胡虜的！」

  中書令張嘉洛隨即皺眉說道：「陛下，可是我大燕四伐金羅在即，如果這個時候與金勒、黑羯兩族開戰，必將會對四伐金羅造成不小的影響，是不是可以給金勒族和黑羯族一點兒糧食，把他們兩族打發了，當然一千萬石糧食是絕對不可能的。」

  雖然大燕帝國把出兵金羅的時間，定在了明年的三月初，不過現在很多參加討伐大軍的部隊，已經向萊州府的平武城、淮州府的千陽城和昆州府的高陵城開始了集結，大量的糧食和作戰物資，也開始不斷往這三座邊關要塞進行運送。

  許多支內衛禁軍也已經從京城這邊啟程，分別趕往了平武城、千陽城和高陵城。

  兵部右侍郎杜懷仁這時開口說道：「中丞此言差矣，就算我大燕與金勒、黑羯兩族開戰，也不會對四伐金羅造成多大的影響，雄州府的邊境一線幾乎都是崇山峻岭、峭壁深壑，從草原進入雄州府，唯一能讓大軍通行的地方只有狼牙城，而狼牙城又可謂是我大燕第一雄關，只要適當給狼牙城的狼牙衛增加一些援兵，就算金勒、黑羯兩族出兵百萬，也絕難撼動狼牙城半分！」

  杜懷仁隨即又對天子趙哲抱拳說道：「陛下，我大燕從來沒有過向異族低頭的先例，臣認為絕對不能同意金勒族和黑羯族的這次訛詐！」

  兵部左侍郎魏鳴遠跟著朗聲說道：「陛下，確實不能向金勒、黑羯兩族妥協，不然以後草原上其他族的胡虜一旦受災，很可能會紛紛效仿金勒族和黑羯族的！」

  兵部左侍郎魏鳴遠是京城魏家的家主，他的兩個兒子魏承楷和魏承瑁，分別是禁軍左右監衛的主帥。

  今日商討金勒族和黑羯族犯邊的事情，天子趙哲並沒有召集太多的大臣，只把中書省的三位丞相以及兵部尚書和兵部的左右侍郎給找來了。

  天子趙哲微微點了點頭問道：「諸位愛卿認為應該向狼牙城增兵多少，才能擋住金勒、黑羯兩族的四十萬大軍？」

  兵部尚書謝芝通沉吟了一下說道：「陛下，狼牙城有狼牙衛，加上雄州府的雄州衛已經趕往了狼牙城，臣覺著再從雄州府各郡縣徵調四萬府兵協助狼牙衛和雄州衛守城足以，另外臣覺著可以把驍騎營調往狼牙城，看一看這支重甲騎兵面對胡虜騎兵能否有所作為，以便決定是否擴大驍騎營的規模。」

  大燕帝國之前也不是沒有重甲騎兵，只不過由於近些年來，大燕帝國一直缺少戰馬，且大燕帝國本土特產的幾種戰馬，負重又很一般，以至於大燕帝國已經有八十多年，沒有成建制的重甲騎兵了。

  大燕帝國之前最後一支成建制的重甲騎兵，就是在一伐金羅的戰爭中全軍覆滅的。

  天子趙哲聞言點頭說道：「就按謝尚書說的辦，朕也想看看驍騎營是否能給朕帶來一些驚喜。」

  狼牙衛的主帥是兵部尚書謝芝通的親弟弟謝芝峰，雄州衛的主帥謝伯昭是謝芝通的族弟，驍騎營的營率李斌現在又是謝家的女婿，這次幾乎等於是謝家以一己之力來應對金勒、黑羯兩族的四十萬大軍。

  李斌接到了兵部派遣驍騎營支援狼牙城的命令之後，兵部尚書謝芝通又派人把李斌請到了謝家的尚書府。

  謝芝通語重心長的對李斌說道：「如今你既然已經是我謝家的女婿，有些話老夫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這次我建議皇上調驍騎營去狼牙城，就是為了給你和驍騎營增加軍功的，以便讓朝廷擴編驍騎營的重甲騎兵。」

  頓了一下謝芝通接著說道：「憑藉狼牙城這座大燕第一雄關，以及狼牙衛和雄州衛的五萬五千精銳，和雄州府的四萬府兵，別說金勒、黑羯兩族只有四十萬大軍，就算他們兩族傾巢而出，聚兵百萬也別想攻克狼牙城，你和驍騎營這次就是去撿軍功的，當然在適當的時候，驍騎營也得出擊一下，老夫才好給你和驍騎營進行運作。」

  狼牙衛和雄州衛如今都是四個旅的編制，兵力都在兩萬七千人以上。

  謝芝通作為謝家的家主，原本因為上一代的恩怨，一直打壓著謝盈盈家的那一脈，不過在謝盈盈嫁給李斌之後，謝芝通的態度立即發生了變化，不但給謝盈盈的兩位堂哥各提升了一級武職，還對謝盈盈的二叔謝奎宇作出承諾，等這次四伐金羅結束之後，謝家會進行運作，把謝奎宇提升為旅率。

  對於謝芝通的主動示好，李斌和謝盈盈當然不能無動於衷，兩人商量了之後，就帶著一大堆禮物，以拜訪長輩的名義，在謝家的尚書府見到了謝芝通。

  原本李斌與大燕十三將門當中的馬家走的最近，不過因為之前退婚的鬧劇，李斌與馬家之間稍微起了一點兒隔閡，現在因為謝盈盈的關係，李斌反而與謝家走的更近了一些。

  李斌聽了謝芝通的這番話，趕忙恭敬的說道：「多謝尚書大人費心了，我這次帶領驍騎營去狼牙城，一定會配合狼牙衛和雄州衛，狠狠教訓一下那些胡虜，不過驍騎營去了狼牙城，那四伐金羅？」

  謝芝通微微一笑道：「四伐金羅也少不了你的驍騎營，反正討伐金羅國的戰爭，不是一時半刻能結束的，等金勒族和黑羯族退兵之後，你再帶領驍騎營趕去金羅國也不遲，老夫這次擔任中路大軍的統帥，當然不會放著驍騎營這支精銳不用的。」

  接著謝芝通又對李斌說道：「這次金勒、黑羯兩族犯邊的消息，朝廷會儘可能進行封鎖，以免動搖了討伐大軍的士氣，所以驍騎營這次出京，也要儘量低調一些。」

  建平十六年的十一月二十五日一大早，李斌就率領已經全部集結在城外軍營的驍騎營將士，踏上了趕往狼牙城的路途。

  這次去狼牙城，驍騎營幾乎全部出動，只留下了一些馬夫，負責照看軍營中一些懷孕的戰馬和小馬駒，當然還得照顧重甲牛騎兵那些備用的踏雲神牛和小牛犢。

  而隨行的馬夫也有五百多人，這些馬夫一路上還要幫著押運驍騎營的糧草以及紮營做飯。

  目前驍騎營的戰馬加起來有三千五百多匹，於是除了在草原被李斌救回來的那批青壯男丁之外，李斌又給驍騎營招募了一些馬夫，使得驍騎營的馬夫數量超過了八百人。

  由於擔心驍騎營趕不上明年三月初對金羅國的出兵，所以這次去狼牙城，許褚、典韋和陶思良、陶思遠、陶思鵬三兄弟，李斌都沒有帶在身邊，五人將會跟著李昭、李烈、李猛、林祥和林浩，一起隨左御衛先趕往萊州府的平武城。

  本來李斌還準備在家裡留下一員大將，用來保護妻子謝盈盈，不過卻被謝盈盈拒絕了，非得讓李斌把剩餘的眾將都帶在身邊。

  李斌考慮到謝盈盈本身就是明勁武者，嫁過來的時候，還帶過來了兩名擁有化勁境界的護衛謝寶、謝貴，加上住在京城，還有謝家的照拂，所以最後李斌只在家中留下了二十名親衛家兵，交由謝寶和謝貴帶領。

  楊再興、薛禮、蒙鐵、李拔這些猛將，都被李斌帶在了身邊，當然孫熊、方虎、韓彰、韓瑞所率領的重甲牛騎兵，李斌是必須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