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南羌

  李斌隨衙役張德福來到縣衙之後，在縣衙的一間廳房內，李斌不但見到了捕快班頭李璟儀，還見到了站班班頭李璟德。

  「兩位族叔，靖遠城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縣尉大人和我爹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李璟儀的臉色十分陰沉，「賢侄，根據從齊州府傳來的消息，這次侵擾我們大燕邊境的胡人，不止有烏戎族，還有南羌族……」

  隨著李璟儀的敘說，李斌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

  這次為了抵禦烏戎族對齊州府北部邊境地區的劫掠，大燕帝國在齊州府的邊境地區，集結了超過二十萬大軍，僅僅在齊州府的邊關重鎮靖遠城，就聚集了超過三萬軍隊。

  包括了一直駐守在靖遠城的靖遠衛兩個旅，還有從京城道抽調過來的右御衛一個旅，以及徵調到靖遠城的一萬餘名府兵，雷山縣的一營府兵也在其列。

  靖遠衛下轄三個旅，另外一個旅則分散在靖遠城周邊的各個軍堡之中。

  為了防禦草原上各個遊牧民族的入侵，大燕帝國利用邊境地區的崇山峻岭、峭壁深壑，修築了一道規模浩大的軍事防禦體系，在所有可以從草原進入大燕帝國的通道上，都修建了邊城要塞或者軍堡。

  從草原進入齊州府的主要道路有三條，大燕帝國分別在這三條道路上修建了靖遠城、青陽城和新安城，而在這三座邊城的周邊，還修建有很多軍堡，扼守著其他從草原進入齊州府的道路。

  這次烏戎族試圖進入齊州府展開劫掠，一共兵分三路，兵鋒各指靖遠城、青陽城和新安城。

  烏戎族在草原的各個遊牧民族當中，實力只排在中檔，不過整個烏戎族也有七、八十萬人口，加上草原遊牧民族全民皆兵的特點，烏戎族至少能湊出來二十五萬騎兵，這次烏戎族就出動了大約八萬騎兵，其中進攻靖遠城的有三萬人。

  草原上的各個遊牧民族，攻城是弱項，烏戎族也不例外，何況是靖遠城這樣守軍兵力充足的堅城要塞。

  烏戎族騎兵試探的對靖遠城發起了一次攻城，在損失了千餘人後，這一路烏戎族騎兵的統帥，就放棄了繼續攻打靖遠城的想法。

  轉而指揮麾下的烏戎族騎兵，對靖遠城周圍幾座軍堡展開猛攻，試探從其他道路進入齊州府，繞過靖遠城這個難啃的骨頭，僅在靖遠城以北留下了兩千烏戎族騎兵，用來牽制靖遠城的守軍。

  靖遠城的守將、靖遠衛的主帥馬懷忠，看到烏戎族騎兵放棄了進攻靖遠城，改為進攻靖遠城周邊的幾座軍堡，立刻抽調了靖遠城內的一部分守軍，去支援被烏戎族騎兵攻擊的幾座軍堡。

  雙方交戰僵持了大約一個月，烏戎族騎兵也沒有攻破任何一座靖遠城周邊的軍堡，不過另外一路進攻青陽城方向的烏戎族騎兵，卻攻破了距離青陽城大約八十里外的一座軍堡。

  數以萬計的烏戎族騎兵，從這個突破口進入了齊州府的東北部地區，大肆劫掠這片地區的大燕百姓。

  等大燕軍隊集結了五萬大軍，準備消滅這支進入齊州府的烏戎族騎兵之時，這支烏戎族騎兵卻帶著劫掠的大量財物以及兩萬五千餘名大燕百姓，從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的那座軍堡，撤出了齊州府。

  三萬大燕禁軍和兩萬大燕府兵，緊跟著從變為廢墟的那座軍堡進入了草原地區，對這支烏戎族騎兵展開追擊，希望能救回被掠走的大燕百姓。

  其他兩路進攻靖遠城方向和新安城方向的烏戎族騎兵，這時也放棄了繼續攻擊這兩座邊城周邊的軍堡，快速向劫掠到財物和人口的那路烏戎族騎兵靠攏，防備財物和人口又被大燕軍隊給搶回去。

  靖遠衛的主帥馬懷忠，按照大燕帝國兵部的命令，帶領靖遠衛的兩萬守軍，尾隨靖遠城方向撤退的烏戎族騎兵進入了草原，同時新安城的兩萬守軍，打開了新安城的北城門，也進入了茫茫的大草原。

  大燕帝國北方的軍事防禦體系，已經有快二十年沒有被草原上的遊牧民族所攻破，這次被烏戎族騎兵掠走了兩萬五千餘名大燕百姓，頓時讓當今的大燕天子趙哲龍顏大怒，嚴令大燕帝國的兵部，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被掠走的大燕百姓救回來。

  於是大燕軍隊才從三個方向，出動九萬人進入了大草原，期望能救回被掠走的兩萬五千餘名大燕百姓。

  然而出擊的九萬大燕軍隊還沒有跟烏戎族的主力交手，局勢就急轉直下，一支兵力超過五萬的南羌族騎兵，突然出現在了靖遠城以北，並且迅速對靖遠城展開了猛攻。

  南羌族在草原的各個遊牧民族當中，實力也排在中檔，人口比烏戎族少一些，眾多南羌族的部落加起來大概有六十餘萬人口，整個南羌族能聚起大約二十萬騎兵。

  之前靖遠城為了支援被烏戎族騎兵攻擊的幾座軍堡，已經派出了六千餘人，這次靖遠衛主帥馬懷忠又一下子帶走了靖遠城的兩萬守軍，使得整個靖遠城就剩下了不足四千守軍。

  不過靖遠城作為邊關重鎮，平時除了兩萬人的靖遠衛常駐靖遠城之外，還有三、四萬百姓也生活在靖遠城內，只要給靖遠城守軍一天的時間，就能動員至少一萬青壯幫忙守城，堅守到援軍的到來。

  可是讓猝不及防的是，靖遠城內竟然冒出來了一百多名武藝高強的奸細，在南羌族騎兵出現之時，對靖遠城的北門發起了突襲，並且迅速殺光了守衛北門的大燕官兵，打開了靖遠城的北城門，讓南羌族騎兵從北城門衝進了靖遠城。

  面對突然殺進城內的南羌族騎兵，猝不及防的靖遠城守軍，僅僅堅持了不到一天的時間，靖遠城這座大燕帝國北部的邊關重鎮，就落入了南羌族騎兵的手中。

  更加糟糕的是，靖遠衛的主帥馬懷忠得知南羌族騎兵攻占了靖遠城，立即率領兩萬軍隊，掉頭匆匆返回靖遠城，可卻在半路遭到了六萬多南羌族騎兵的伏擊。

  馬懷忠所部兩萬餘名大燕官兵，與數倍的南羌族騎兵，隨即展開了一場兩天兩夜的血戰，最終兩萬餘名大燕官兵大部被殲滅，能逃出南羌族騎兵追殺的大燕官兵少之又少，靖遠衛主帥馬懷忠不知所蹤，很可能已經戰死沙場了。

  李斌對于靖遠衛的主帥死沒死並不關心，聽完了李璟儀的敘說，李斌沉聲問道：「族叔，有沒有縣尉大人和我爹他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