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您買了我吧

  李浩被幾個公主簇擁著，在舞池中間激-情熱舞。

  震耳欲聾的音樂，配合絢爛璀璨的燈光，美酒、美女、盡情炫舞，揮灑汗水和青春，盡顯紙醉金迷。

  王凱和李驍在推杯換盞，李浩玩的很嗨，高舉酒杯，說話已經有些大舌頭。

  「王……凱，我好兄弟，我親哥們，他好我就好，敬王董！」

  王凱配合著一飲而盡，剛放下酒杯，身邊的公主立馬把杯子裡的酒倒滿。

  近距離觀察，她眉清目秀，怎麼看也不像做這種工作的，之前聽說她今天第一次上班，還真想不明白為什麼糟蹋自己。

  想到這，王凱拿起酒杯隨口問：「為什麼做這行？」

  「缺錢。」她回答的輕描淡寫，仿佛看淡世態炎涼一般。

  她不願細說，王凱也沒有揪著不放，轉移話題問：「你叫什麼？」

  「蘇晴。」

  「你在哪上大學？」

  「廣陵金融大學。」

  王凱詫異了一下，笑道：「想不到咱們還是校友呢，你什麼系的？」

  「文秘。」

  王凱仔細打量，問道：「看你還挺年輕的，畢業了嗎？」

  「輟學不念了。」蘇晴神色暗淡下來，仿佛又戳痛心事一般。

  這是個有故事的人，王凱心裡在感慨。

  ……

  這一夜，酒色笙歌，笑語盈盈，玩的無比開心。

  酒過三巡，眼看著時間已經快到凌晨，王凱心念醫院的母親，提醒道：「兄弟，撤吧，天都快亮了。」

  李浩已經醉的一塌糊塗，半躺在座位上，身邊有幾個公主在兢兢業業的照顧著。

  就算醉酒，他還在喃喃自語道：「我兄弟，我……李浩的兄弟……終於崛起了，高興……終於……有錢了……」

  王凱拍了拍李浩的肩膀，扭頭沖李驍道：「今天謝謝了。」

  「王董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李驍笑著回應。

  李浩爛醉如泥，李驍安排善後，公主的攙扶他，幾人搖搖晃晃的走出酒吧大門。

  酒吧街邊，霓虹滿布，人影闌珊。

  李驍找了代駕，試探性的問：「王董，要不我先送您回去？」

  王凱擺了擺手，道：「你先把李浩安排好，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們走了。」

  他本還打算回醫院去照顧老媽，可李驍明顯誤會了，看了一眼蘇晴，會心一笑上了車。

  蘇晴默默地低著頭，朱唇輕咬，猶豫不決。

  李驍把李浩弄上車，驅車離開後，王凱剛要走，偶然扭頭看見神態拘謹的蘇晴，疑惑的問：「你要去哪？」

  「哪……哪都行。」她聲音柔弱跟蚊子一般。

  王凱剛要打車把她送走，突然見她的臉頰，划過一滴晶瑩淚珠，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之下，從下巴低落，摔在手背上四分五裂。

  王凱蒙了，疑惑的問：「怎麼哭了？」

  蘇晴突然雙手掩面，咬著牙接連擦拭眼淚，口中還連連道歉：「對不起，王董……我……」

  街燈灰暗，人影闌珊。

  蘇晴突然蹲在地上，把頭埋在了膝蓋里，雙手懷抱嚶嚶痛哭。

  她嬌柔的身體在哭聲中顫抖，團縮蹲在地上，把自己緊緊包裹其中。

  王凱沒問，就站在她面前，靜靜地等待著她宣洩情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失聲痛哭變成嗚咽啜泣。

  王凱還在等，直到蘇晴哭夠了，站起身這才開口說：「老闆，我準備好了。」

  「為什麼逼自己做不願意的事。」王凱疑惑的問。

  蘇晴接連擦拭眼淚，連連道歉道：「對不起老闆，我沒不願意，現在我們可以去開房了。」

  蘇晴居然主動伸出纖弱玉手，抓著王凱的胳膊，身體緊緊的貼了上來，這一刻，她終於下定決心，今天晚上把自己交代出去。

  王凱能感受到她的決絕，但王凱並沒有這個想法，連忙解釋：「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要跟你開房。」

  蘇晴臉色一僵，淚眼汪汪的肯求道：「王董，您……買了我吧！」

  她抓著王凱的胳膊，整個人都在顫抖，語氣中滿是哀求。

  「我真的很缺錢，求你了，我現在一無所有，只能出賣身體，不然，不然……」

  她說著，淚光繼續縈繞在眼眶，作勢又要哭。

  王凱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哭，本身今天大起大落，心情挺好的，她鬧這處，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憋回去！」王凱一指，接著怒道：「有事說事，不許哭！」

  蘇晴哽咽著把眼淚咽了下去，深吸氣調整呼吸，這才咬牙說道：「老闆，我真的很需要錢，你還是買了我吧，我是乾淨的，我沒跟其他人做過這種事，老闆，求求你了。」

  王凱面色不改，冷然的問道：「先說你為什麼這麼缺錢？」

  「我爸病了，腎衰竭，沒錢治病，所以我只能賣身給我爸治病，現在我爸病危，如果再弄不到錢，他就會死。」

  她說的輕描淡寫，但情不自禁流下的淚水，講述出她的心酸苦楚。

  病了！

  需要錢！

  這個藉口讓王凱想起了過往，這是無法抗拒的理由。

  再回想她今天晚上的愁容，第一天來夜場上班，現在的賣身換錢，包括剛才的嚎啕大哭，一切都能理解，一切都能釋然。

  王凱很衝動，本想直接給錢幫她渡過難關，可一想起小雅這種女人，王凱又留了一個心眼。

  「缺錢看病是吧，走，帶我去看看你爸。」

  「老闆……」蘇晴眉頭緊促。

  「怎麼，不敢帶我去，所以你剛才說的都是謊言？」

  蘇晴擦了一把眼淚說：「既然老闆要去我就帶你去，只是希望，你別在我爸面前亂說，千萬不要讓他知道我在做什麼。」

  「我知道。」王凱揮手打了一輛出租，打開車門說：「上車。」

  蘇晴扭扭捏捏的坐了進去，計程車發動，直奔市人民醫院。

  本以為兩人要去醫院的，可下車之後，蘇晴在前引路，去的並不是醫院，而是醫院旁邊的居民樓。

  更讓王凱沒有想到的是，在樓洞口旁邊，有個悠長的昏暗地下室，蘇晴拿出手機，借著微光照亮繼續在前引路。

  「老闆小心腳下，老樓地下室沒燈。」

  這老樓地下室，到處都是堆積的雜物，紙殼子，廢舊家電，空氣中還瀰漫著腐朽的下水道氣味。

  她居然生活在這種地方！這是王凱最大的震驚。

  兩人來到地下2層，面前是一扇破舊的木板門，蘇晴拿出鑰匙開門，低聲提醒道：「老闆，求您一會千萬別亂說。」

  「知道，開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