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好睏啊啊啊啊啊啊

  以聖卿的水平，要用到慕容冷芸的圖紙上的東西還很困難。不過，這三天裡他也完全沒有氣餒，光是傀儡就做成了六七個。現在只是把相對較好的拿出來試驗罷了。

  放任劍唯心在旁，聖卿拿著圖紙，放注意力集中自己的傀儡上。

  傀儡的整體是由每一個零件組成的，任何一個零件的問題，都有可能導致傀儡整體崩潰。每一個關節之間，一絲一縷的間隙都很有講究。

  一開始只是拿出來試驗，等到後來，聖卿索性坐在地上，拿著工具開始修繕起來。

  專注，凝神。

  整個過程並不像人界裡那樣，同一句系統公告了事。

  聖卿將所有稜角都摩得無毫髮爽，精心地留意著每一個細節。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天色暗的看不清了。

  聖卿這才恍悟，嘆息著放下手中工具，將取下的組件再拼接回去。轉頭一看，發現那個異族人還沒有走。

  劍唯心見到聖卿停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跟著他看了那麼久。

  聖卿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你在看什麼！我磨零件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我也不知。」劍唯心聳肩：「不過，你明天早上就要比試了，你能贏？」

  聖卿沒有答話，抱著自己的傀儡，帶著工具進了屋。

  劍唯心也跟了進來，聖卿關上了門。

  屋內點起了燭火，在陣法作用之下，燭光被放大。整間屋子亮堂堂的，並不似人界的屋子那樣昏暗。

  透著燭光，聖卿的眼裡如同有著熊熊烈火：「輸是常態，贏是巧合。可是我想贏。」

  劍唯心看著他的雙目，忽然愣了一下。

  為什麼他的眼睛那麼閃亮，他竟然有自己的意志？

  這真的是他的願望嗎？

  劍唯心沉思片刻，問：「你為什麼想贏？」

  聖卿白了他一眼：「當然是為了不再受人欺負，這樣我就能擺脫你了。」

  劍唯心啞然失笑：「你不用在意我，我只是江湖客而已。」

  「當然……」聖卿轉過身，伸手撫摸著傀儡，他的目光變得溫和起來，「也是因為我喜歡傀儡術。我生來無法修煉魔功，傀儡術是我唯一的希望，我覺得上天正是為了讓我學習傀儡術，這才將我其他的天賦剝奪的……幸好，在傀儡術方面，我是天才！」他語氣中帶著些自豪，仿佛他能用傀儡術是莫大的光榮。

  劍唯心點頭：「了解了。那你打算怎麼贏絕風？要我幫忙麼？」他已經放棄使用任務這個詞了。

  在魔界，無論他們怎麼觸發，魔族人就是不肯給他們任務。若不是遊戲面板還在，系統的提示音照常，這四個人簡直要懷疑自己穿越到別的世界了！

  「我……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聖卿茫然了一下，忽然警覺起來，「難道你不知道？！」

  劍唯心無語。他沒想到自己那麼快就暴露，他本來還想再誑他把秘密自己說出來的，沒想到為他的目光著迷，一時不察，竟然問了出來。他彌補道：「我當然知道，只是想看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聖卿心裡不太相信，疑惑地看著他：「真的？」

  劍唯心：「真的。」怎麼可能？

  聖卿居然相信了，他搖頭道：「圖紙上畫的很清楚，我只要照做就可以了。不過……」他打量了他一下，「說不定你還真的能幫我？」

  「要我做什麼？」

  「你能找到一種礦石嗎？」聖卿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本書，翻到某一頁，指給劍唯心看。

  書頁已經被翻爛，頁腳有些破碎，但裡面的內容還是完好無缺。書頁上畫著一個面目猙獰的四足凶獸，因為書頁是用毛筆蘸著黑墨水畫的，無法看清顏色，不過從它背上看到的虎紋和額頭上的那顆星來看……

  「這隻莫非是神獸白虎？」劍唯心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聖卿會讓他去挑戰這麼高難度的怪物。

  「嗯。我需要白虎皮，那是彈性非常好的材料，能做傀儡的皮。可是書上並沒有說白虎在哪裡，如果你能找到，請把它的皮扒下來！」聖卿說。

  「好。」劍唯心聽罷，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系統提示音，有些失望。

  聖卿的口吻像極了發布任務，可系統還是沒有公布任務。

  難道是他們來魔界太早了，官方還沒有把任務排出來嗎？

  劍唯心將替聖卿找白虎皮的事記下，但如果任務沒有進一步提示，以他現在異族人的立場，他並不會為了聖卿，而滿大街打聽傳說中的神獸白虎的下落。

  聖卿說：「以後不用從屋頂走了，直接從大門進來吧。」

  這裡不是獨自副本，而是世界大環境，沒有辦法能加快時間。

  劍唯心又去街上晃了一圈。幾個夜裡行走的乞兒看見了他，紛紛朝他鞠躬行禮。劍唯心也沒太在意，擺擺手，走了。

  魔界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只不過展現出一次實力，就被這樣推崇。那劍唯心若在街頭大殺特殺，豈不是能立刻加官進爵？

  聖卿仿佛是一夜沒睡，當劍唯心再次來到他屋裡的時候，他的衣服還是昨天那身。

  傀儡不像機器人，不需要機油，一切提供能量的源頭都是晶石。聖卿拿著鑿子，仔細地將最後一顆藍楹晶石鑽到傀儡人的腦殼裡，終於鬆了口氣。

  「好了，又比昨天流暢一些。」聖卿將傀儡人放下，用意念控制著它在房間裡行走。

  傀儡人走來走去，敏捷地躲開了障礙物，一路小跑著出了房間。聖卿連忙跟上，看著它在花園裡翻跟頭，滿臉笑意。

  劍唯心抱著劍，走出門：「不錯嘛。」

  「那是當然，都說了我是天才！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我們走吧！」聖卿不知不覺已經將劍唯心劃歸到他一起的了。

  比賽之地在泰魯斯城郊的一個山坡上。

  相對於滿目飛沙的阿瑞斯城，泰魯斯城稍微有了那麼些綠意。儘管如此，這裡的風景和人界的山坡還是不能比。

  地上是堅硬的岩石，偶爾有幾顆碎石散在地上，但這並不會妨礙傀儡之間的比試。

  當聖卿和劍唯心到達的時候，絕風和師父商鵬和另外一個陌生人早已等候多時。

  聖卿操控著自己的傀儡，讓他在背後站定，走上前，乖巧作揖：「師父，師兄。」

  師父商鵬看了看那個傀儡，點頭：「短短數日，能做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絕風點頭回應，他看向劍唯心：「異族人，你要觀戰？」

  劍唯心沒想到絕風居然會和自己說話，點頭：「是的。請允許我一睹傀儡術的風采。」

  商鵬眉頭微皺：「並無不可，這只是師門簡單的比試而已，你就看吧。」商鵬倒不像絕風那麼倨傲，不過也沒對劍唯心太熱情。

  「師父，師兄，這位是？」聖卿看向一直沉默在一邊的陌生人，「對了，師兄，你的傀儡呢？」

  絕風伸手輕拍身邊的陌生人：「這個不就是了麼？」

  黑色披風上鑲著灰色花邊，腰上繫著兩個鈴鐺，因為傀儡一直站定不動，鈴鐺毫無聲響。傀儡腳上的布鞋看起來稍微有些大，但也因此將上盤牢牢穩住。

  確切地說，這個傀儡著實巧奪天工。若不是他們一語道破，聖卿和劍唯心根本就沒有發現這是傀儡。

  聖卿見到這種情況，咬了咬嘴唇。

  劍唯心則暗暗看了絕風一眼。

  只見絕風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仿佛聖卿的落魄在他意料之中。不過一抹笑容隱去之後，他的眼中又復以往犀利。

  這個傢伙看起來並沒那麼好對付。聖卿說他想贏，又能靠什麼贏？

  「開始吧。」

  商鵬一聲令下，兩個傀儡被他們的主人各自放入戰場。

  一邊是聖卿的傀儡，只用一張白樹皮包裹著肢體，不少關節還顯露在外。它的四肢足夠靈活，只是無法安靜地站著，好像聖卿還沒能完全控制它似的。

  另一邊是絕風的傀儡，他有自己的容貌，體型雖然纖細，但衣服下似是隱藏著威力。它靜靜站著，精緻的容顏似笑非笑，目光凝聚在前方一丈的地方，若仔細打量它，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看著兩邊截然不同的氣勢，劍唯心已經忍不住開始為聖卿惋惜了。

  怎麼說人家也是師兄，能贏過他才是常態。

  如果真的不能贏，師父也不會因此而責備他的。

  可是再看場中的聖卿，他竟然並沒有因為師兄精緻的傀儡而沮喪。一入戰場，他整個人的氣勢變得和平時完全不同。他靜靜站在那裡，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師兄的任何細微神態。這種氣勢和昨天晚上做傀儡時的神態一模一樣。

  劍唯心看到這裡，心中又泛起一絲希望。

  無論怎麼樣，不比還是不知道的。

  說不定絕風只是更注重包裝傀儡的外在呢？

  聖卿的年紀並不大，相比絕風而言，他就連聲音都比他更為稚嫩：「師兄，請出招吧！」

  絕風輕笑一聲，抬起了手。

  傀儡仿佛感知到了他的命令，猛得拔出腰中佩劍，臉上竟然泛起與絕風一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