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感謝星體對硬體的巨大貢獻

  因為青年在身邊，不經意間起到了監督的作用。王傑希也不好意思再划水了。

  「智腦怎麼辦呢？」王傑希抽著煙，吐著煙圈。

  事實上，武雲軒給他布置的任務難如登天。不用物理操作，單靠生物電就和程序聯繫起來，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如今王傑希每天都在划水，說是划水，也只是相對來說。他當然不可能只拿錢不幹活，只是任務相對輕鬆。

  他編寫了一些判斷，輸入到智腦里。

  青年看了看那台積滿灰塵的電腦，問：「這是智腦？」

  「是啊，裡面住了一個惡魔！」王傑希誇張地說。

  青年問：「為什麼是惡魔？」

  王傑希危言聳聽：「一旦它被釋放出來，人類將面臨巨大的災難！」

  青年面不改色：「什麼災難？」

  王傑希彈掉菸灰，故作神秘地說：「世界都會不同！魔法元素會充滿這個世界！」

  青年意識到王傑希在忽悠他，不再跟他說話，拿起抹布擦拭著智腦的主機。

  「有什麼好擦的？擦了也馬上又積灰。」

  「洗乾淨才有靈感。」青年的動作一絲不苟。

  王傑希看到青年的手很粗糙，不像是一個碼農的手。

  「對了，你叫什麼來著？我又忘了。」王傑希拍拍腦袋。

  「李晟天。」

  「這名字不好記啊，我能叫你L嗎？姓氏的首字母。」

  「W。」李晟天回敬道。

  「……」王傑希微微蛋疼，「你的發音聽起來像腦袋被門夾腫了。」

  「……」

  第二天，王傑希早上進公司的時候，發現L已經早早到了。L正坐在電腦面前，開著程序。王傑希覺得神奇，湊近一看，他正在往裡輸入代碼。

  「你在智腦里加了什麼？你要加什麼都得跟武雲軒打報告啊，否則他會生吞了你。」王傑希知道智腦的價值，或許整個公司里最值錢的東西就是它了。武雲軒雖然窮酸，但該有的投資一份不會少。據說，他從國外購買下智腦的軟體的時候，公司有很長時間揭不開鍋。

  其實，王傑希覺得這個公司很神奇。沒有規則，想遲到就能遲到，乾的活不需要報導。領導人很好欺負，說什麼理由都能搪塞過去，他來那麼久了，至今沒有寫過一份報告。可儘管如此，別的員工們都認真而忙碌了，沒有一個人像王傑希這樣划水。

  現在看到李晟天的背影，他只覺得L也是和他們一樣的人。照這樣下去，或許再過幾個星期，就會被辭退吧？

  不過那也無所謂了，反正他也沒幹什麼大事。

  見李晟天不答，王傑希打了個哈欠，坐到窗台邊看風景：「真投入啊……」他無所事事，索性趴在窗台邊小憩一會兒。

  沒想到這一睡就睡了兩個小時，等醒來的時候，已到了需要訂飯的時間。他抬起頭，揉眼，聽到持續而快速的打字聲。

  他居然還在寫？速度一直都沒有變慢，他沒有休息過嗎？

  李晟天端坐在電腦前，目不斜視，根本沒有發現王傑希已經醒了。電腦屏幕上的代碼已經有好幾頁。王傑希在旁觀察片刻，微微震驚。

  這青年果然是天才，代碼一遍輸入，仿佛早已打好腹稿，完全不需要修改，程序也沒有報錯。

  他指尖飛快地敲擊著鍵盤，指尖靈活得如同一個個精靈在鍵盤上彈跳，字母被輸入進去，就像在網速流暢的情況下，下載電影的進度條一樣令人欣喜。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李晟天的速度終於慢了下來。他的臉上露出遲疑和思考，隨即，他停下手。

  「怎麼了？」王傑希出聲。

  李晟天被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在的？」

  「現在都十點半了，我早上9點準時到的。」

  李晟天說：「沒有發現。」

  「你寫了多久？」王傑希趁他回頭，看到了李晟天眼中的紅絲。

  李晟天看了看系統時間：「從昨天下班6點到晚上9點，再從早上6點到現在。」

  「……你睡在公司里？」王傑希覺得這個公司的人都瘋了。

  李晟天答：「我一直睡在公司里。」

  王傑希好奇：「你不回家？」

  李晟天平靜地說：「我沒有家。」

  王傑希：「怎麼可能沒有家，你是離家出走了吧？」

  李晟天：「可以算。」

  王傑希：「這個公司里的果然都是怪人。」

  李晟天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站到窗邊看風景。

  這裡是曾是軟體研究園，但因為業界不景氣，工作壓力大，小公司混不下去，紛紛轉行。眺望遠處，儘管藍天白雲陽光正好，可還是浮動著蕭條之感。

  「你寫的是什麼代碼？我得給武雲軒打報告。」王傑希摸出一張紙，看著代碼，覺得單憑自己快速瀏覽，無法理解代碼的真正意義。而他又懶得逐字逐句地仔細看，索性直接問了。

  「設置遠點，非衝突狀態下，系統與他人的常規相處模式。理性極限：非衝突狀態下，系統最理性狀態及其出現條件。感性極限：非衝突狀態下，系統最感性狀態及其出現條件。衝突臨界：系統認知在衝突和非衝突間轉換的條件，表現系統對利益損害的容忍度。這是四個自我矛盾的判斷符。」李晟天解釋起來。

  王傑希：「……」這貨在說什麼？

  李晟天說：「我覺得，而不單單像人工智慧那樣只抓住關鍵詞。他們需要有不同的應對。」

  王傑希：「機器會卡的吧？你這樣的話，容量要多大？」

  李晟天說：「老闆答應了，會增加空間。」

  「好吧。」王傑希不說什麼了，「那你打報告了麼？這麼大動靜必須得打報告啊。」

  李晟天說：「沒有，我不會打報告。」

  王傑希：「沒事，我來幫你寫。」

  李晟天顯然知道王傑希的私心，但他毫不介意：「我把這個叫做星體模型，正在寫的是理性和感性衝突的那部分。」

  「好，那完成時間呢？」

  「昨天晚上六點到未來。」

  「……」你這丫的真的不會寫報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