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神秘的L叔

  糾結了一會兒，她決定還是不要打探別人的私事比較好。

  她吃著餅乾，又另起一個話題。

  「那，巴別手中的那台筆記本，很珍貴吧？」

  筆記本是定製的，能直接接入遊戲頭盔，還能導入玩家資料。當德克薩斯聽到他們提到武雲軒時，陌陌看見德克薩斯的雙眼在放光。

  若不是種種的跡象都表明這筆記本的珍貴，陌陌實在不會想到這其貌不揚的舊電腦，能有多少資料。

  L叔說：「這筆記本的來歷，的確頗為傳奇。武雲軒創業之初，艱難無比。他們一開始是做單機遊戲的，這一點少家主你應該清楚吧？」

  「是的。他的創業被業界傳頌，我曾見過有人轉載他的日誌。」陌陌點頭。

  「單機遊戲在這個世道上已經不流行了。除非購買版權，做成名家的同人遊戲，否則根本宣傳不開。投入的精力和金錢，與收益完全無法成正比。正是因為無法盈利，遊戲公司紛紛轉型，改為製作手遊和網遊。後來，就在十年前，體感遊戲紅極一時。」

  「就是家裡的那個呼啦圈？」陌陌對這個有印象，她看見過母親大人對著遊戲盒子扭腰，而畫面中，母親大人的腰上有著一個個呼啦圈。記憶中，母親是為了減肥而玩的，但沒玩多久就被遺棄了。

  「是的。因為體感遊戲的互動很新奇，這類遊戲當時非常熱門，但因為場地的限制和設備的價格，普通人家裡的遊戲的種類很單調。只有遊戲廳和那些有錢人家裡才會購買全套的設備。」

  「啊……原來以前發現的那個UFO居然是遊戲設備？」陌陌曾在後花園做陶土，挖泥巴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被廢棄的大設備，但當時她對遊戲完全沒有概念，便沒往這方面想。

  「是的。當時夫人讓我們不要告訴你真相。」L叔微微一笑。

  「她就是惡趣味……」陌陌無語。

  「當時，武雲軒在遊戲業內頻頻受挫，幾乎就要放棄……然後，他開始研究『生靈代碼』，於是轉而攻克體感遊戲活動範圍的缺陷。想做出只需要大腦控制的虛擬實境遊戲。」

  聽著L叔的介紹，陌陌心中湧起了對武雲軒的澎湃敬意。

  三十年前，一個名叫蒂洛的外國人利用各種資源，合成了超級人工智慧，並聲稱自己開發出了『生靈代碼』。那個就是現在智腦的雛形。可是這種軟體在當時只被人當做寵物，或者放在網頁首頁賣個萌，以增加點擊率，並沒有多少人意識到它的價值。也沒有人覺得所謂「生靈代碼」和普通的軟體有什麼區別。

  「可是這多困難啊，沒有人能調整腦電波。如果可以，醫院裡精神科的醫生都能下班了。」L叔打趣地說到，「所以武雲軒又一次受挫了，可這一次，他遇到了讓他終身難忘的人，他的名字叫王傑希。王傑希每日每夜和智腦呆在一起，並試圖用自己的大腦和它相連。硬體就在這一次次的連接之中，逐步改進到安全狀態。」

  「可、可是……他會受傷的啊……」陌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完全被王傑希觸動了。大腦對於信息的接受高深莫測，一旦弄得不好，會改變人的行為習慣，又或者受到物理損傷。

  「是啊，這很危險。早些時候他三天兩頭被送到醫院去，那症狀和癲癇很像。大家都以為他是真得癲癇了，後來才知道，他是在研究智腦。」

  「那他後來怎樣了？」陌陌感到揪心。

  「這種不要命的傢伙，能有什麼好下場？硬體沒研究完成就死了。」L叔淡淡地說。

  再往城郊的方向開，高速上的車輛變少了，L叔開車的速度也變快了。窗外高大的建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工廠，沒過多久，它們就被拋棄在原地。

  陌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也是死得其所，沒什麼好責備，沒什麼好惋惜。鍋子鐵和巴別繼承他留下的數據，做出了設備的雛形，也就是剛才你看到的線圈。之後就是整個硬體團隊，致力於將硬體做得更好，體驗更真實，當然，價格更貴。」

  L叔開起了玩笑，可是陌陌卻笑不出來。

  「L叔，你為什麼對遊戲界那麼清楚？」陌陌問。

  「這個嘛……因為L叔也年輕過啊。」L叔溫和地笑了。

  陌陌轉頭看他：「那L叔是通過什麼鑑別煙雨亂是否在說謊？」

  「根據微表情和大腦區域反應，年輕的時候碰巧學過這些。」L叔答得滴水不漏。

  陌陌問：「是嗎？那你為什麼和巴別感情那麼好？好像多年不見的故人？」

  「因為以前和武雲軒他們一起上過補習班，後來鬧矛盾了，就分開了。」L叔笑道，「少家主對我的過去那麼在意嗎？」

  陌陌忽然覺得自己問的太急，這不太禮貌。她將視線移向窗外，天空有些暗紅色，仿佛有烏雲籠罩。

  半晌，陌陌出聲道歉：「只是覺得L叔太厲害了，很好奇而已。是我唐突了。」

  「少家主嚴重了。」L叔說了一句之後，便沉默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許是見氣氛太過凝重，L叔開口道：「其實，大腦區域這種事很玄乎，有時候不一定說的准，只是碰巧那個時間點讓她聯想到了別的，我才有把握下判斷。少家主想知道嗎？」

  「當然想，剛才我就一直在奇怪，為什麼L叔能判斷一定是在近郊的山上？」陌陌好奇。

  「煙雨亂提到送達的時間，聯想功能與食物的區域聯繫在一起。現在已經10點了，而她在兩個小時前喊過要吃飯，我推測那是她吃飯的時間。所以，假定送到的山上的時間是8點左右，從4點放學開始計算，四個小時能開到近郊。」

  「這個推測有點玄。」陌陌聽後，眉頭微皺。

  「是的。」L叔說，「別忘了還有微表情，當我們在討論的時候，她能聽到。我一直注意著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