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你在說謊

  「怎麼了？」陌陌回到了現實，發現自己頭上的線圈沒有被巴別取走。

  「看樣子她還是不肯說。」巴別聳肩，他看向L叔，小聲說，「用最後的計劃吧，L。L？」

  巴別和L叔看起來很熟的樣子，不知道他們是怎樣認識的。為什麼用最後的計劃需要詢問L叔，難道L叔會些什麼嗎？

  L叔果然不是普通的管家啊！

  陌陌在心中暗暗感嘆。L叔在他面前謙恭而內斂，從來都保持著溫柔客氣的一面。每每遇到困難挫折，L叔都會在旁加以勸慰。若是遇到解不開的難題，L叔則會變成無所不知的萬事通。他就像一個堅實可靠的後盾，永遠都能在陌陌需要他的時候出現。陌陌以前也好奇過L叔的過去，只是L叔每次都能岔開話題。

  或許，他只是不想說。或許，他有著一些不想傾訴的過去吧？

  陌陌的目光在巴別和L叔之間流傳，揣測著他們的關係，忽然發現L叔正注視著自己。他似是在思考著什麼，神色有些凝重。

  「L叔？」陌陌輕喚一聲。

  L叔這才回過神來，走到筆記本面前坐下，打開某個程序。他敲擊鍵盤的手勢很嫻熟，沒過多久，電視機里出現了幾個圖標，其中一個是大腦的平面圖。

  「可以了，你進去吧。繼續問她小女孩的位置。」L叔說。

  陌陌對L叔懂得這些微微驚訝，但眼下並不是詢問的好時機。

  「拜託了！」阿雅向她投來殷切的目光。

  陌陌朝她微微點頭。隨著眼前畫面漸變，陌陌再次出現在煙雨亂的身邊。

  「是誰？！滄煌衣是你嗎？還是德克薩斯？」煙雨亂被蒙著眼睛，只覺得身邊有人降臨，憑聲音辨別著。

  陌陌聽到煙雨亂的話，為滄煌衣感到了悲傷。他身邊的都是什麼隊友啊？

  如果現在出現的是德克薩斯，那豈不是立刻就能發現剛才的模糊是滄煌衣搞的鬼？

  滄煌衣說：「他們已經突破我的鎖定，能堅持的時間不多了。你還是快將那丫頭的地點告訴他們吧。你這樣吃苦是無謂的。」

  煙雨亂沉思片刻，搖頭：「我已經堅持了那麼久，大不了玉石俱焚。反正這個世界上也沒有關心我的人。」她的聲音中充滿著感傷，因為先前連續的折磨，雖然身體上沒有任何損傷，可是疲憊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萎靡。

  陌陌看著蒙著眼的煙雨亂低下頭，心中被她觸動，嘆了口氣。

  不，現在不是同情她的時候，得快點問出喬喬的下落。德克薩斯和芊紫或許涉及到這恩怨之中，可喬喬是無辜的。更何況她不是芊紫的孩子，而是阿雅的。

  正在想著該說什麼，她的視野里浮出了巴別傳來的指令。要她讓煙雨亂說出模糊的地址。陌陌依言照做。

  「不如這樣，你可以說一個模糊的地址，讓他們去費力尋找。他們找不到是他們的事，起碼可以讓他們分心，不再繼續折磨你。」滄煌衣說。

  煙雨亂緩慢地思考了一會兒，說：「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你真的沒有在利用我嗎？」

  「我說過了，沒有。」滄煌衣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陌陌心裡狂跳，她剛才差點就說錯話。認真解釋才不是滄煌衣的風格，他向來孤僻自矜，又怎麼會費力去解釋？

  「沒有利用我，為什麼這麼關心我？」煙雨亂的疑惑沒有消失。

  滄煌衣說：「索酒他離開時曾拜託我關照你。」陌陌編排道。

  「索酒……他……」煙雨亂哭了起來。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陌陌忽然覺得自己蠢。剛才就應該先這樣說，這樣說不定煙雨亂就會直接說出小女孩的下落了呢？要不要再假扮成索酒的樣子，騙她說出喬喬的下落呢？

  陌陌剛想說什麼，眼前的畫面一下子斷了。

  巴別摘下了陌陌頭上的頭箍：「德克薩斯，快來。」

  德克薩斯走到煙雨亂身邊，又是一通施虐。

  「是不是剛才就應該扮演索酒的模樣來接近她？」陌陌轉頭問芊紫。

  芊紫搖頭：「可我們不知道她和索酒之前具體發生了什麼。單憑索酒離開這個情報，我們所能知道的太少了。你剛才也好懸，萬一季冷和索酒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麼好，我們的計劃豈不是功虧於潰了？」

  「嗯，也是……」陌陌看著電視機畫面中的鏡頭，心裡又開始不舒服。她將視線從電視機上移開，走到阿雅身邊，「抱歉，剛才沒問出喬喬的下落。」

  阿雅拉住她的手，兩人的手都很冷：「你已經盡力了，現在就等他們的消息。」

  L叔坐在筆記本前，隨著德克薩斯的盤問，窗口上不停地刷著數據，而那張大腦的圖紙上，也有光點在不同的區域閃爍。有的時候，光點會在好幾個區域同時出現。L叔則會快速移動目光，將其中一個區域重點記下來。

  巴別眉頭微皺，俯身看著屏幕。

  L叔指著屏幕上的某個區域，巴別心領神會，給德克薩斯下了指令，再殺煙雨亂一次。

  果然，一切如她和滄煌衣商量的那樣，煙雨亂求饒了。

  「在山上……稻、稻香山！」煙雨亂結巴著說出了一個地名。

  「你在說謊！」德克薩斯抽了她一鞭子，她立刻皮開肉綻。

  「是真的！」煙雨亂咬牙。

  「你在說謊！」德克薩斯沒有理會她。

  「沒有！她就是在稻香山，你們自己去找啊！」煙雨亂堅定地說。

  「你在說謊。」德克薩斯面無表情地用尖刀切開了她的喉嚨。

  「我……沒有……」鮮血從嘴裡湧出，她已經無法發聲，只能發出氣聲。煙雨亂的眼中只有憤怒並被冤枉的情緒。

  陌陌只覺得自己的手被阿雅握緊了。

  「她在騙人！」阿雅說。

  「在山上是真的，稻香山是假的。」L叔說。

  「你怎麼知道？」阿雅問。

  巴別伸手拍了拍L叔的肩：「因為他就是知道。解釋起來可複雜了，先別問那麼多，快縮小範圍！找小姑娘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