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嘖嘖嘖……

  「好，不過我有個疑問。」鄭少爺的臉上有著人類一樣的憂傷。

  陌陌看著他的表情，心裡忍不住隱約感到疼痛，走近一步，皺眉問：「怎麼了？」

  「人類的友誼是什麼？是交易麼？」鄭少爺看著陌陌。

  「當然不是，友誼是關懷，真正的友誼是無關乎利益得失的。就好像現在，你在為某事煩心，我會願意來解答。就好像當初，我被你和瑩兒的故事感動，我卻不得不做出選擇的時候，我願意犧牲利益，做我認為最對的事。」

  「可是，你應該也發現了。你所付出的，我會加倍還給你。」鄭少爺淡淡地說出了很多玩家從來不知道的秘密。犧牲小利，然後收穫更多，這是智能系統的一種邏輯。陌陌發現了這種邏輯，因此從鄭少爺這裡得到很多稀世奇珍。而她花了很多金錢，贈與鄭少爺，現在鄭少爺又會怎麼回饋她？

  「是啊，我就怕你消失了，再也不出現。你倒不一定要給我成倍成倍的回饋，再好的東西也只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你說你是數據，我又何嘗不會是莊周夢中的蝴蝶呢……」陌陌嘆了口氣，「你快回去吧，就當幫我這個忙。」

  「呵……對著一個人工智慧說人類的感情，就不怕他當機麼？」季冷的聲音忽然從天空中傳出。

  陌陌一驚，知道季冷果然操縱著後台：「鄭少爺，幫我！快回你的門派，幫我隱藏任務！」

  「世界權限已經開通，只是你現在無法離開副本。」鄭少爺恢復了一臉木然，用機械的聲音回答雲卷墟封。

  無法離開副本？

  陌陌嘗試後，發現鄭少爺沒有說錯。她的副本被控制住了，無法退出副本，更糟糕的是，她仿佛回到了兩年前的遊戲世界，所有的私聊和飛鴿傳書在這裡被禁止。她無法下線，也無法求援。情急之下，她嘗試召喚不知道去哪兒玩耍的喵小黑，希望她能回到她的身邊。

  「我還以為堂堂蘇家大小姐早已看透了這個世界，原來你竟如此天真。」滄煌衣一個閃爍，出現在鄭少爺身邊。

  陌陌警覺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滄煌衣似笑非笑，逼近一步。

  「主人，喵小黑無法現身。正利用智腦權限傳達信息，請問主人有何吩咐？」喵小黑在關鍵時刻還是挺靠譜的。她直接彈出了一個只有陌陌能看見的光屏窗口，將文字展現在上面。

  通知他們，快去做隱藏任務！蘇陌陌不敢說話，只怕驚擾了季冷，他會發現這個高級通道。虛擬實境類的遊戲既然能做到身體和大腦意識分離，解讀大腦意識也是智腦最拿手的東西。儘管陌陌沒有開口，可她想表達的信息已經被智腦解析了。

  「明白。」喵小黑的光屏消失，顯然已經離開了她的副本。

  關於《闖遍江湖》的智腦，陌陌還是有所了解的。智腦是一種相當高級的人工智慧，主宰著這個遊戲中的一切邏輯運算，也包括NPC的情緒和反應，戰力均衡設定。既然是人工智慧，設計者肯定留下了自我學習的能力。

  遊戲中，陌陌先是察覺到了智腦擁有的邏輯，並利用這個邏輯得到了很多利益。再之後，她就開始真的喜歡這個智腦了。從喚起她畫師之心的景吾，到感動著她的腐草為螢，再到可愛到沒有節操的喵小黑，她很樂意接近這麼一個還不算完整的「人」。

  可誰規定人就一定要有人的身體？

  人的思維盡頭不還是中文房間麼？

  「這並不是天真，我有我的哲學。」陌陌知道對方無法理解，也不再解釋，倔強地抬頭，盯著季冷，「你到底想怎樣？」

  「現實中不敢動你，網遊里還不敢嗎？」季冷再逼近一步，一抬手，兩人所在的場景頃刻間發生了變化。

  眼前忽然出現了很多淡藍色的輕紗簾幕，被風輕輕一吹，簾幕貼到身上，絲滑輕盈的觸感帶來一絲涼意。

  涼意？

  陌陌低頭，發現自己的裝備被卸下，只剩那條系統肚兜。她赤腳踩在地毯上，露著蓮藕似的胳膊，不免驚叫起來。

  「呵呵……」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陌陌一驚，向邊上避讓，卻一腳踏空，摔入了柔軟的床上。

  「歡迎來到我的領域，蘇陌陌。」季冷在她耳邊輕聲說著，氣息吐在她臉上，語調曖昧至極。

  陌陌猛得向後爬了數步，想與季冷保持距離。

  周邊的物件又開始切換，憑空懸掛在頭上遮擋視線的簾幕逐漸消失，外側的簾幕簇擁而來，圍城一個圓形的包圍，仿佛將天地包裹起來，將兩人圍困在其中。床好像整個會蠕動似的，簾幕的包圍越來越小，床也將陌陌往季冷身邊敢。只覺得自己的距離與季冷愈發接近。床墊凹陷下去，她伸手撐坐起來，防止自己直接跌入季冷懷中。

  「季冷……你太小兒科了！這樣有意思嗎？」陌陌知道鬥不過他，索性坐在原地，不再掙扎。

  系統的菜單被禁止，她無法離開遊戲，就連強制退出的按鈕也被季冷控制住了。除非有人撬開遊戲艙，否則她沒有辦法離開。

  「當然有意思。遊戲裡做。愛不會讓你有那些羞恥的痕跡，而且……現實里，我可接近不了你。」季冷朝她伸出手。

  陌陌避無可避，側過頭，移開視線。

  遊戲中的一切都可以調節，指尖的溫度在皮膚上划過，細膩的感覺如同直擊靈魂深處。遊戲艙會察覺到每個人身體和大腦之間的阻礙，讓外來的衝擊變得更加真實敏銳。

  大掌在身上一路摸索過去，陌陌像小獸一樣蜷縮在床上，想護住自己。可系統如同一棟無形的牆，限制了她的方向。她無法再向後挪動半分。

  季冷抱起陌陌，在她身上親吻啃噬著，留下斑斑點點的痕跡。陌陌陰沉著臉，除了小幅度地躲避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怎麼不開口求我？我沒有限制你的聲音。」季冷低頭俯視她，就如同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