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夢遊是偷吃的好藉口

  不再去思考雲卷墟封到底是如何得到採集獲得經驗值，劍唯心繼續對陌陌解釋任務。他將小幽的心愿這個任務的大體流程告訴了陌陌。

  「養蜂人的蜂蜜是貢品，但這個月經常會少了一小瓶，你要和宅子的人全部對話一次，發現他兒子有夢遊症。然後翻牌子，黑夜跟蹤，就能發現他兒子為什麼要偷……」

  「為什麼偷？」陌陌順著問下去。

  「……你先自己觀察吧。」劍唯心說，「等去找之前那個丟過酒葫蘆的道士，又會面臨一個選擇……」

  「…………」陌陌望著他，「我覺得……我還自己去看吧。」

  劍唯心彎彎嘴角，不答，抬眼望著不遠處，那被彩色花圃簇擁著的養蜂房。

  踩著泥地小道，鑽過了花圃，推開養蜂房門後，他們就不再說話，各自打量著周圍。耳邊都是蜜蜂嗡嗡細雨的聲音，不時有蜜蜂從蜂房裡飛出來。

  陌陌見狀，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其實這是在網遊里，即使被有毒的馬蜂蟄到，都不至於喪命，吃一顆解毒丸就可以解除毒性。可饒是如此，真實的效果和環繞耳畔的聲音，讓她縮著脖子，伸手拉住了劍唯心的衣袖。

  劍唯心似乎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泰然自若地擋在陌陌身前，對雲卷墟封私聊說：「你們女孩子為什麼都怕蟲子？」

  陌陌搖頭，打字回復道：「才沒有都怕，天衡就不怕，她可厲害了！」

  劍唯心私聊道：「若被攻擊了，捏死它們就好了，這些蜜蜂的血量只有1點。」

  陌陌不解：「喂！你是醫生，怎麼可以殘害生命！」

  「醫生，尤其是西醫，不過是醫療體系的維修工人。救人的時候並不是想著人，只是遵從醫學知識，將物理的那部分修好……雖然很可悲，但這是事實……」

  「……」陌陌不知如何回答，她並沒想到神仙一般的劍唯心居然有這樣殘酷的想法。她不太了解醫學，或許醫學的本質就是理性和殘酷吧……

  隨即，她又想到了雪殤。

  這種想法的產生，會不會又和她有關呢？

  劍唯心似乎也覺得話題略有不妥，他不該與一個對醫學完全不了解的行外人吐槽這個，畢竟他們沒有體驗過生死一線的危機，和醫生面對死亡的無力和挫敗。

  他私聊說：「養蜂人出來了，快去做任務。」

  陌陌收回了思緒，朝養蜂人看去。

  養蜂人姓鄭，別人都叫他鄭老爺。鄭老爺不算很老，也就三四十歲，正當中年。面上罩著斗笠紗帽，手上戴著厚厚的手套，整個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讓人看不起樣貌。

  雲卷墟封走上前，朝養蜂人拱手道：「我們是小喬的朋友，小喬近來為了偷蜜之事日夜思考，我們見她茶飯不思，想為她分憂。」

  養蜂人很想解決偷蜜的事，便讓他們進宅子隨便查，下人也可以隨便盤問。

  獲得了權限，兩人再往他的宅子走去。

  宅子挺氣派，想來賣蜂蜜這事過的很滋潤，宅子裡的下人有不少，陌陌逐一排查。

  最先遇到的是在花園裡晃悠的小翠，陌陌便上去與她對話。

  夫人前幾日帶著貼身婢女去外城的寺廟上香朝拜，故而不在宅內。詢問了留守的婢女小翠，她說夫人最近愁眉苦臉，問她，她怎麼也不肯開口。她作為下人又不好多問，就擔心自己被炒魷魚。

  陌陌安慰道：「嗯，不用擔心，你家夫人已經收到了你的關心。」

  系統提示：小翠好感度上升5點。

  繞過花園，穿過客廳，陌陌在東西廂房的晃悠了一下，並看見有人。西廂房裡有幾個客人，此時都不在宅子中。東廂房裡住著夫人和正房的兒子，還有一個姨太太，此時也都房門緊閉。因為劍唯心的劇透，陌陌知道了兒子就是偷蜜賊，但她不能直接衝過去揭穿，必須啟動某些關鍵詞才能推進任務進展。

  徑直走到最裡面，這幾個屋子是僕從寢室和廚房等干雜事的地方。寢室里沒有人，男僕和女僕就兩間屋，睡大通鋪。

  陌陌仔細打量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便離開了。

  廚房飄來陣陣香味，想來廚娘已經在做飯，她的嗓門很大，老遠就聽到了她沙啞而粗獷的喊叫。

  「哎呀，小青錄，不行啊不行啊，菜不能這樣燒！」

  「老太婆別鬼吼鬼叫的，要不是你手給刀劃了我才不想幫你燒飯！」小青錄的年齡不大，聲音還處於變聲期，此時很不滿廚娘的嘮叨。

  廚房裡傳來鏟子鐵鍋的敲擊聲，還有蒸汽熱氣騰騰的烹煮聲，摻雜著飯菜的香味，讓陌陌食指大動。

  不過她很清楚，自己並不是來吃飯的。

  胖廚娘在小木凳上坐著，一絲不苟地監督著正在做宮保雞丁的小青錄，她的手指用白布包紮著，隱隱透了血跡。

  「哎喲，都怪少爺半夜想吃什麼宵夜，害得老婆子我那麼困那麼困……哈咻……」胖廚娘打了個哈欠，「然後切到了手……」

  小青錄才不給她面子：「你就承認你不行了吧，宅子大廚的位置還是讓給我吧！」

  「就你這不成器的還想我讓位？你還差得遠呢你這個死小鬼！」胖廚娘忍不住從木凳上站起，走過去對著青錄腦門拍了一巴掌。

  陌陌聽到了關鍵詞，等這段對話演繹完畢之後，走入廚房，對著胖廚娘說明了自己的來由。

  「偷蜜最可恥了！」胖廚娘跳得一蹦三尺高，「就算蜂蜜又香又甜，金燦燦的那麼誘人，那麼好吃，能做那麼多好吃的菜！偷蜜最可恥了！是壞蛋是渣渣！」

  陌陌看著她誇張的反應，心說你罵的都是你家少爺呢。

  劍唯心雙手環胸靠在牆上，一直在聽她們的對話，此時又溫故了一遍廚娘的誇張反應，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你剛才說……少爺半夜裡忽然想吃夜宵？這是最近才有的事嗎？」

  「……」廚娘忽然冷靜了下來，拉過陌陌小聲地說，「是啊，就是最近才有的，這件事別人都不知道呢，你被到處亂說！」

  「我保證不亂說！」陌陌隨口答。這任務還是很初級的，只需要查探就能得到情報，因此陌陌也答得隨意，無論她答什麼只要表示自己願意聽下去，廚娘就會繼續告訴她情報。

  「少爺最近啊，忽然患上了夢遊症！」

  「咦？」陌陌驚訝了。

  夢遊症？這與她所想的完全不符。

  不過，那似乎也說得通？

  如果那養蜂人的兒子得了夢遊症，半夜起來偷蜜吃，卻又無藥可醫，夫人才會憂心忡忡地跑去寺廟裡燒香。大家為了不讓老爺擔心，也都會瞞著老爺不讓人知道這件事。

  可是……如果真的只是那麼簡單，為什麼劍唯心會欲言又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