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統一的敵人便是同盟
2023-11-16 00:35:09 作者: 思無邪
堂堂蘇首輔居然縱容武宗獨寵後宮一人,此,實在是荒唐。
「貴妃莫要動氣。」枝葉在旁邊勸道,「蘇首輔許是迂迴之術,娘娘也知,依照皇上的脾氣,怎能依。」
驕貴妃喝了一大通茶水,冷哼:「就算如此,怎能說出那番支持皇上的話!」
「娘娘莫要自己氣著自己,這楊貴妃哪兒能得意永久。」枝條繼續勸說,她的命運可是跟驕貴妃捆綁在了一起,自然是望著她好,「娘娘得抓牢陛下的留在咱們殿內的心,再懷上一個皇子,此可比寵愛重要的多。」
驕貴妃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另外一邊倒是其樂融融,楊貴妃正在煮茶,她對著武宗嬌笑道:「陛下,臣妾也想加入那茶藝社,同首輔夫人成為摯友。」
「甚好,首輔夫人可是個值得深交之人。」武宗笑。
楊貴妃對蘇哲清晨所言也頗為知道,她咳嗽聲問道:「陛下,聽說那蘇首輔對您總來的臣妾殿內毫無異議,此事可真。」
「自然。」武宗頷首,伸出手將她額前的髮絲攏到後頭,「此你無需擔憂,既然有蘇愛卿在擋者,那些老傢伙再有異議也會消散下去。」
楊貴妃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又不解道:「明明蘇首輔年紀也不大,為何陛下您似乎很信任於他。」
「朕也覺著奇怪。」武宗抿口茶水,「他給朕感覺像是長輩,是個智者。」
楊貴妃若有所思,笑:「陛下說何都是對的。」
同樣相以此事大做文章的人,錢寧便是一個,如今卻是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本公主不請自來,多餘打擾。」關雎站在錢府正廳笑吟吟道,「糖衣,將東西獻上。」
糖衣笑著道是,將手中的禮奉上。
「公主客氣了,你請坐。」錢寧笑道,他做了個請示動作。
關雎從善如流的坐下,喝上一口茶後笑道:「聽說你們的陛下獨寵後宮的楊貴妃,確有此事?」
「不錯。」錢寧點頭,「不知公主此次來和親的對象,可有看準。」
關雎勾唇,語氣轉而變得有些媚意:「本公主來大明可不是為了和親的,而是為了對付一人。」
「何人。」錢寧挑眉,雖心底有些猜測,但卻是期待她說出來。
「蘇首輔蘇哲。」關雎一字一句道,眼底有些恨意,「本公主要他身敗名裂,五馬分屍!」
此女人,果然夠狠,錢寧心底暗道,面上去絲毫不顯露,正所謂有同樣的敵人,那便聯盟。
旁邊糖衣聽得一臉淡然,倒是站著的左中和抱拳倚靠在門上的董棟,二人對視眼,皆是挑眉。
關雎的眼神突然掃向外頭,厲聲道:「什麼人?!」
「大人,是老夫。」趙大夫背著藥箱出現,滿頭是汗,他抬起手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又看向裡頭正襟危坐的關雎,「今日有客人啊。」
說完,他抬手擦汗準備走。
「站住。」關雎起身走向趙大夫,她緊緊的盯著趙大夫的臉,絲毫神情都不放過。
趙大夫神色間起茫然之色,他神情微錯愕的看著關雎,不閃躲的問:「這位姑娘,你可是身體有些不適?」
「你是大夫?」關雎挑挑眉,又轉身看向錢寧,「此人沒問題吧,這出現的時間也太巧合了,剛的話你聽到了多少。」
趙大夫又是一副恍然不知的神色,他忙搖頭:「老夫不知,我是有些耳背。」
關雎懷疑的神情絲毫不減,直到董棟開口:「趙大夫若是早就潛伏此地,我怎會不知,這位公主莫要再無辜懷疑人了。」
「不錯。」左中也同意的點頭,他們為習武之人,耳力都極其好。這趙大夫只是一尋常人,若是早就有預謀的偷聽,他一早便會發現。
關雎將二人的話當做耳邊風,她只看錢寧。
「趙大夫是府上的老人,足以信任。」錢寧笑道,同時慨然關雎的警惕心。
趙大夫滿臉都是溝壑,他聞言咳嗽幾聲,感動道:「多謝大人的信任,否則老夫可真真是死不足惜啊。」
待趙大夫顫顫巍巍的蹣跚離開,直到不見任何背影,關雎才回到原位上:「原來是一場烏龍,是本公主太過謹慎小心了。」
「公主聰慧過人,又如此穩,若是合作,是我的榮幸。」錢寧笑道。
關雎喝茶,扯嘴角:「本公主前來就是為了跟錢指揮使你達成合作,既然是同一敵人,不如一起幹掉他,你覺著如何。」
錢寧滿意頷首:「自然,合作愉快。」
這話書房的側邊牆,站著本該離開的趙大夫,他本渾濁的眼睛微微眯起。一隻信鴿落在他手中,趙大夫將已經寫好的信放入內,拍了拍它的羽毛。
信鴿還沒走出錢府就被截住,關雎將信取下,在錢寧等人面前展開信。
「娘,此時十兩銀票,您拿著。這是兒積攢許久的銀兩,您好生照顧自己,兒在錢府一切安好。」落款人是孫筍,此人是趙大夫的藥童。
關雎面色不太好,她沒想到居然是一封家信。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的趙大夫笑了笑,拍了拍在腳邊的信鴿,這隻才是真正承載的信。
「公主不如在錢府用膳。」錢寧笑道,心底不由嘆口氣。也不知這關雎究竟是太過聰明,還是太過不信任人,謹慎的有些可怕了。
此也鬧了二個烏龍,看在她是合作的份上,他並未出言說不瞞。
關雎擺擺手:「不必了,若是在此用膳,定是會被人抓住把柄。」
「公主走好。」錢寧親自起身送關雎離開。
董棟和左中倚靠在門上,互相看眼,後者問:「你覺著這公主能信任嗎。」
「能。」董棟頷首,「能從她眼底看到清晰的恨意,想必那蘇首輔在某處得罪過這公主吧。」
左中想起關雎說的身敗名裂五馬分屍的話,不由打了個哆嗦,嘖嘖道:「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