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收入囊內

  此處陰暗，石岩上的水一滴滴往下滴，無端令人心底發毛。每隔三步牆上便有一處火把，將裡邊照亮。

  外邊機關一動，石門從下至上打開，柳媚兒和穆青進內。二人下階梯，再往右拐，二根鎖鏈將紅衣女的手鎖住，一雙腿則是懸空。

  「西域養蠱特別厲害，此好穿紅衣的，就莫娜了。」柳媚兒嬌笑聲，走前，「沒錯吧。」

  莫娜抬頭看了柳媚兒眼，聲音有些嘶啞：「你是誰，為何認識我。」

  「莫娜，還真是你，你前來中原為的是將我們門主虜回去？」柳媚兒纖纖細手挑起她的下巴，冷笑，「你恐是高估了你的實力，再者，你不如加入進這玄門，可饒你一命。」

  莫娜眯著眼睛盯著柳媚兒，好一會兒，她冷笑聲：「你是柳媚兒？你不是沙玉閣的人，怎為蘇首輔賣命了。之前是我低估了他，連媚功為一絕的你都能臣服，嘖嘖，真是厲害。」

  柳媚兒神情未變，她點頭：「那可不是，莫娜你還是想想吧，畢竟活著可比丟了性命重要。」

  「如此說來，倒是值得我識時務者為俊傑。」莫娜笑，「不過我要跟你比一場，若是贏了，你放我走。若是我輸了，隨你處置。」

  柳媚兒挑挑眉，沉吟：「雖然我很願意跟你下這個賭注。但是我做不了主，先讓我稟告門主再說。」

  此時，蘇府。

  武宗在院子裡來回踱步，嘴裡嘀咕道：「蘇愛卿如此受歡迎，朕這心底實在是惶恐啊，不然咱們還是將那西域給打了。」

  「陛下莫要衝動。」蘇哲坐在石凳子上喝茶，聞言淺笑，「咱們大明為大國，若是無故出手，則失了禮。」

  武宗腳步驟停：「就說是朕一時衝動。」

  「陛下放心，那西域女子無論來多少個，都不能帶走臣。」蘇哲看出武宗這幾日的顧慮和少許不安，笑著道，「陛下不如坐下安心喝杯茶吧。」

  武宗點頭，他對蘇哲有著難以解釋的縱容：「好。」

  正喝上一盞茶，邴中匆匆進院，他先對著武宗拱手作揖：「見過陛下。」

  「不必多禮。」武宗暗笑道。

  武宗走到蘇哲旁邊，微微低下身子在蘇哲旁邊低語幾句；「大人，穆青讓您去一趟玄門，有事稟告。」

  蘇哲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蘇愛卿，可是發生何事了。」武宗關切的問道。

  蘇哲給他斟茶，笑道：「無事，過幾日莘莘學子們即將進行考試，陛下可要從中挑選賢能之才。」

  「聽說朝臣們都會去學堂里挑選可培養之人，朕一向相信你的眼光，府上可有個名為柳如是的讀書人？」武宗問。

  「不錯。」蘇哲頷首，「他為隴南人，性子夠內斂，也有實力。」

  武宗眼底起了興味：「可否讓朕見見這能得到愛卿賞識之人。」

  柳如是剛好從白鹿書院回府上，還沒去柳閣，就被李老頭攔住：「如是，大人要你去一趟書房。」

  「柳兄，我看你是要發達了，咱們府上今日來了貴人，究竟是何人我也不知。」楊紹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苟富貴，莫相忘啊。」

  柳如是微頷首，從容的轉個方向，朝書房走去。他心底也少許的波瀾，並不知他們所說的貴人究竟是誰。待進了書房，目光觸及在武宗身上。

  心思百轉，他朝蘇哲望去，見他微不可查的點頭後，單膝跪地；「在下柳如是，見過陛下。」

  「柳如是，好名字。」武宗哈哈大笑，「蘇愛卿總是在朕面前誇讚你，今日一見，果然不錯。」

  之後，武宗又在旁邊問了其他，四書五經還有對朝廷之事一些看法等。柳如是不卑不亢，對答如流，處處都令人感覺到十分舒坦。

  蘇哲在旁邊聽著二人互相對話，心底暗自想，都在拍他的彩虹屁，莫不是天上掛上了彩虹。

  因著有武宗在，蘇府的晚膳比平常提早了二小時，做了滿桌子的佳肴，上了新鮮的葡萄酒。這酒蘇哲自己也是垂涎了許久，為他親手所釀製。

  酒一開，倒入杯中，一股淡淡的酒香散開，隨即越來越醇濃。

  武宗低頭嗅了口，眼底眸光一亮：「好香！」他迫不及待的學著蘇哲的樣子醒酒，然後小口喝，濃郁醇正又帶著一股葡萄香，是他以往從未喝過的美酒。

  「陛下覺著如何。」將口中的酒咽下，蘇哲問道，依他的口感，這葡萄酒還差了些，時候不夠長。

  武宗高興的點頭：「好喝，這是什麼神仙瓊汁，蘇愛卿你府上簡直是寶藏。」

  蘇哲笑：「陛下若是喜歡，回去時帶上幾壇。」

  「好。」武宗笑得已經合不攏嘴，他一笑，雙頰居然浮現了小梨渦。

  他一個人便喝了一壇酒，到最後已經是醉癱在桌上，林一澤趕到時有些錯愕；「陛下這是喝的爛醉了啊，蘇首輔府上的酒果然令人沉醉，我就聞了聞，就覺著有些醉意。」

  「林都督你來的正好，這葡萄酒還有二壇，贈你了。」蘇哲大方道，喝光了好酒的他，這些稍欠完美的葡萄酒，不是很能入口。

  但對於同其他人來說，簡直就是瓊汁，難得的好酒。

  林一澤道謝後，親自進武宗送回宮，離開前還問道：「這幾日京城不安生，可要我派些人在蘇府護著。」

  「多謝林都督的好意，本官能夠應付。」蘇哲笑著道，「時候已不早，快些將陛下送回，再翻後宮的牌，陛下該有孩子了。」

  林一澤頓住，隨即頷首：「是。」

  目送他們離開，蘇哲悠悠的嘆口氣，這一刻，他深深的感覺他不僅身為臣子，還操著老爹的心。

  入夜，蟬聲綿延，天地里的青蛙也在呱呱叫著，各種昆蟲聲雜交起，似乎一道交響樂。

  玄門上下都在整頓，就等著蘇哲的到來，一個個左顧右盼心底又有些緊張。

  話說蘇哲這個門主擔任一來，一次都沒去過玄門，此還是首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