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目標其實是蘇首輔

  「你想得美，就你長這幅尊容，會嚇著人的。」周班想也沒想，直接反嗆道。

  他說一句，紅衣女就將指甲往裡深一步。

  顏如玉開口：「周總管你莫要開口激化她的情緒，否則會暴起的。」

  周班咽下想罵的話，很是不甘的別開臉，他走到蘇哲旁邊：「師傅，你莫要輕信她的詭計。」

  「你先下來再同本官商議此事。」蘇哲道。

  紅衣女狐疑的盯著他：「你能有如此好心？」

  「大明的朝臣都心繫百姓，為了不讓你傷害他，本官做什麼都可。」蘇哲攤開手，「信不信是你的事。」

  說完他直接往外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紅衣女將信將疑，最終下了床榻，行走間掉落出一個瓷瓶。待她徹底消失在視線里，龐德將瓷瓶撿起，打開聞了聞，眼眸微亮。

  邴中則負責收拾胡屠夫的傷口，時不時擔憂的往後看。

  「是我連累了蘇首輔，這位侍衛，直接讓我死吧，莫要威脅到首輔。」胡屠夫悲痛道，「知道我自己殺死我妻後，早就不想活在這世間了。」

  恰逢胡老嫗醒來，聽見這話哭的悽厲：「我的兒啊，你要是去了，讓娘怎麼活在這世上。」

  胡屠夫緊閉著眼，長長的嘆口氣，胡虎子和胡二妞是他的一對兒女，這段時日被放在他姑姑家寄養一段時日。家裡實在是太亂。

  外邊，蘇哲和紅衣女對坐。

  紅衣女打量這蘇哲，嘖嘖道：「蘇首輔的腦子十分聰明，若是可以，我真想將你腦子給擰下來帶回西域。」

  「你錯了，除了腦子還有心臟。」蘇哲扯嘴角，「你是為本官而來，說吧，為何。」

  紅衣女戲謔的笑了聲：「你說若是百姓知道這胡屠夫妻死和他遭受此災難，是因為蘇首輔你。這京城還能不能容得下你呢，若是那時你被唾棄，從高處跌落下坑，那滋味兒簡直令人想試試。」

  蘇哲笑：「你想將本官帶回西域，為西域效力，是這樣吧。」

  「不錯。」紅衣女爽朗的點頭，「如何，在西域你可封王，僅此於大王。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各色美人都可入你帳內。此待遇，你在中原可沒有。聽說蘇府，一位貌美的侍妾也無。」

  蘇哲欣然點頭，端起茶杯和喝了口：「此是本官親自煮的茶水，你不賞個面兒嘗嘗？」

  「恩。」紅衣女開始有些遲疑，對上蘇哲坦蕩蕩的眼神，她毫不猶豫的喝下。剛想開口，喉間便湧上了血甜，她猛然睜大眼盯著蘇哲，越發感覺渾身都無力氣。

  蘇哲抬手，兵戎上前將紅衣女給捆綁住，他便綁住還冷呵聲：「就憑你跟我家大人斗，簡直是笑話。」

  「大人，這瓷瓶的藥能引出蠱蟲。」龐德拿著白瓷瓶興致沖沖的去找李塵，「現在就將胡屠夫體內的蠱蟲引出來？」

  「可。」蘇哲點頭，隨他入了屋內。

  白瓷瓶一打開，一股濃重的惡臭味便充盈整個屋內，在所有人希翼的目光下，胡屠夫緩緩將這股極其丑的藥喝下。他肚子一陣翻滾，渾身抽搐，面色蒼白，嘴巴微張。

  胡老嫗緊張兮兮的看著他，唯恐不慎丟了命。

  一隻蠱蟲從他嘴裡爬出，那臭味兒極其令人作嘔，一出口，蠱蟲即死。

  「娘。」胡屠夫喊了聲，大口大口呼吸。

  胡老嫗喜極而泣，不停的誒，擦著眼淚給蘇哲下跪：「多謝蘇首輔，若不是您，恐我兒已經死了。」

  「該表達歉意的是本官，她就是衝著本官來的，不管將你們當成了誘餌。」蘇哲起身作了一揖。

  胡老嫗愣住，她望著胡屠夫，一時無聲。

  「這並不怪首輔大人，您是為民為國的好官，那西域人盯上您，若是被擄走了，是整個大明的損失。」胡屠夫虛弱的笑笑。

  蘇哲點頭：「聽說你還有一對兒女，本官會供他們二人在學堂識字讀書。再者會給你們一個新宅居住再加一百兩銀子作為補償。再者，你妻之死，本官深感抱歉。逝者已逝，還望節哀，往前看才是。」

  胡老嫗抹著淚：「多謝蘇首輔，老嫗不能昧著良心說不動心。首輔大人當真莫要將此事太過放在心上，我兒他說的對。您是好官，就算是我們全家陪葬，也絲毫不怨恨您。」

  「起來罷，莫要跪著。」蘇哲親自將胡屠夫攙起。

  顏如玉等人有些動容，此刻，他們似乎明白了何為官，讓百姓信任，似乎就是一道足以深學的學問。

  邴中辦事的速度極快，當日便找著了新宅買下，裡邊的家具都是半新，並不需要重新購置。胡虎子和胡二妞也被接回，一個入了白鹿書院，一個則入了林殊仙所讀的女學堂。

  他們母親的死因也給了解釋，這二兄妹似乎一下子都長大，對蘇哲心存感恩。

  城南一案落下告召，西域女子潛入京城，為的還是蘇哲，此事並未傳揚。

  武宗知道後是氣的將書桌上的一切都掃在地上，他憤憤道：「區區西域，居然敢挑戰大國之風，還將念頭打在了蘇愛卿身上。此實在是不可忍，傳溫將軍來，這西域，朕是攻定了。」

  「陛下息怒。」蘇哲忙道，「臣知陛下之意，但貿然發兵會引起其他小國不滿。我國自古以來便是禮儀之邦，從長計議也。若是西域再有下次挑釁，臣定當第一個請纓攻之。」

  武宗就像炸毛的貓，在蘇哲的安撫下，總算捋順，他點頭：「就聽蘇愛卿的。」

  「陛下英明。」林一澤在旁邊加了一句。

  出宮時，蘇哲和林一澤同道，蘇哲問：「今日可有收穫。」

  「寧王有動作，他早在去年便暗地裡招兵買馬，此事我也是剛查到。」林一澤慨然，「他藏的可真深。」

  蘇哲嘆氣：「何嘗不是呢。」

  「那西域女子，首輔打算如何處理。」林一澤問。

  蘇哲笑：「還關押著，待本官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