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人生百態

  蘇哲挑眉，他倒是沒想到外界對他的稱譽還挺高。

  兵戎倒是聽得一臉興奮，這可是他主子，同又殊榮。

  「師傅。」周班自從來了洛陽寺，整個人都變得極其懶。又是睡覺又是吃喝，還時不時去佛堂聽聽佛經，倒也是愜意無比。

  清泉滿臉驚訝的看著周班：「蘇首輔，這是你收的徒弟？」

  一見有外人在，周班立即站直，笑著道：「這位是？」

  「江南靈隱寺有名的大師，法號清泉。」兵戎在旁側解釋，又對清泉笑道，「這位便是新任的總管，為周尚書之子。」

  清泉瞭然點頭，周尚書是老朝臣，歷經二個帝王的換代，他笑道：「不愧是周尚書之子，真是年輕走位啊。」

  周班最受不了的便是別人誇讚，再者又不想丟人，尤其是在蘇哲面前。吃個早食都十分認真，筆直坐著，臉上帶著淡笑。

  陽光傾灑大地，將竹林中的雨水都給蒸發，空氣清新無比。

  蘇哲漫步在幽靜的小道上，大口呼吸。經歷過後世的空氣，他覺得如今簡直是身處仙境，能多活好幾年。

  他身後還跟著清心和虛無，這二個小傢伙很喜歡蘇哲，特意跟無憂和無盡說要好好招待蘇哲。

  走著，前方有一棵李子樹，蘇哲站定。轉身看著後面二個小傢伙，他們眼巴巴的仰著頭看樹上的李子，砸吧砸吧嘴。光是想到李子汁水在口中爆棚的那股味道，二人咽口水。

  蘇哲失笑，問：「想吃。」

  「想！」清心朗聲，將視線轉移到蘇哲身上，「大人。」

  虛無本還想偽裝矜持，聞言也點頭：「想吃！」

  「你們走開些。」蘇哲點頭，使用內力騰飛到樹上。

  這棵李子樹碩果纍纍，一顆顆又大又紅，對於孩童來說，確實是個很大的誘惑。

  虛無在下面站著拿兜接，仰著頭崇拜的望著蘇哲：「大人您可真厲害，不像二毛滑稽的網上爬都爬不上，還得費九牛二虎之力呢。」

  蘇哲笑，摘下一個便往下扔，準確無誤的掉落在虛無的兜里：「你說的二毛是誰，我可曾見過。」

  「二毛是大師兄，他是我們之中最大的。」清心搶著回答。

  蘇哲頷首：「你們二人將兜捆在樹下。我扔進去即可。想吃你們先吃，去旁邊的泉水處洗乾淨。」

  距離李子樹的不遠處有一窪清泉，很淺的水。

  虛無跟清心對看眼，點頭。他們手牽手去洗李子，一邊嘀咕：「這一生我碰見最好的人，恐怕就是首輔大人了。」

  清心點頭：「不錯，這李子看著就好吃，好想現在就吃。」

  「不行，大人說了要洗乾淨。不能不從。」虛無認真的搖頭，「為人要言而有信。」

  蘇哲將他們得話都聽再耳旁，不由失笑，感慨孩子真」實童言童語。

  清心和虛無一共洗了十多個李子，他們回來劉見蘇哲已經再樹下。

  「大人，你先嘗。」清心將李子遞到他面前，努力踮腳。

  蘇哲接過道謝，他咬了口，李子果然如他想像的那般好吃。汁水多，甜和酸度適中，脆口無比。

  「真好吃。」虛無一連吃了十多個，摸著他的小肚子打了個嗝。又不好意思的看著蘇哲，羞赧的笑，「大人，我是不是吃他太多了。」

  蘇哲垂眸看他鼓鼓的肚皮，淺笑：「還好，不過莫要貪多，否則會肚子疼。」

  虛無認真的點頭，走深深的嘆口氣：「真希望大人可以一直待在寺中。不過方丈說，大人為官，還是得回程里。」

  「不錯。」蘇哲點頭，「每個人都有一生的宿命，天道不可違，但人道是人定。」

  二小傢伙若有所思的點頭，也不知究竟有沒有聽懂。

  蓮花村，白家，此時正雞飛狗跳。

  白髮生是白蓮的哥哥，鄭氏為他妻，二人共育一子二女。家婆家公亡，鄭氏看這小姑子是越來越補順眼。

  在她眼底，白蓮就是個貌美身段好但懶惰又吃的多的姑娘。鄭氏覺著嫁的個好價錢，故而農活也不強求他干。

  本三日後便打算將白蓮送入張府，沒想到今日來了顏如玉顏寺卿。

  他們都是普通百姓，對官員有著懼怕之心，待聽到顏如玉的來意。

  鄭氏一口氣真是蹭蹭得往上飆火焰，她指著白蓮便破口大罵：「爹死了，家裡好吃好喝供奉著你白蓮。你哥去城裡賣土豆，有了銀子還給你買胭脂水粉。農忙時你就在家待著，你幾個侄子侄女才多大就得去幹活。而你在家中就洗衣服，連做飯也是我回來做！」

  顏如玉聽著蹙眉，他看了眼白蓮的臉色，明了鄭氏沒說謊。

  「顏寺卿，婦人我確實為錢心動。那張府的老爺不過二十七八，以白蓮這身份嫁進去也只能為妾。」鄭氏哭道，「我為嫂嫂的，哪裡對不起她！」

  顏如玉有些頭疼的揉眉心，他的心腹榮耀湊到他耳邊嘀咕幾句。他迅速抬眼白蓮，原先她說得可是可以當她爹的年紀，原來並不是。

  白髮生聽著鄭氏的一字一句，也沒發聲，夾在中間好生為難。

  白蓮則是臉色蒼白，好半天都沒說話。

  「此事本官本不該參與，但既然來了就不的不管。」顏如玉拍板，「白蓮你之前說謊，如今聽你嫂子如此一說。本官不欲三日後，你該嫁就嫁，要鬧也是你的事。」

  說完他退後一步提出告辭，拿了五兩銀子給鄭氏，作為前來造成白家麻煩的賠禮。

  大局已定，白蓮只能接受，本想尋死被白髮生攔住，又是一番哭鬧和爭執。

  三日後，白蓮進張府，十兩銀子為聘禮。鄭氏骨氣的都給她作為嫁妝返回，並未得。

  蘇哲知道後也只能感慨，人生百態，看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