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摔下山崖

  錦衣衛的弟兄只是看了常老闆一眼，直徑走到唐澈的面前。

  他們出示了周僉事的令牌道，「唐老闆，僉事派我們前來護送您回京。」

  唐澈回金陵整理醉仙樓的事情，周僉事是知道的。

  他也知道對唐澈來說，醉仙樓是什麼。

  倘若不是很急很急的急事的話，周僉事是不會叫他回去的。

  但按照歷史線來說，劉瑾已經除掉了，接下來就是內閣和清廉朝臣聯手清除朝中貪污的官員。

  對於周僉事來說，最大的威脅應該是靠著爬床上位的錢寧，當上了錦衣衛的頭子。

  「那麻煩各位了。」唐澈起身朝常老闆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在金陵的時候和上面有點交情，和北鎮撫司的錦衣衛也有點交情，我時常給他出出主意什麼的。沒什麼事，只是嚇到老兄你了，怪不好意思的。」

  常老闆都快要哭了。

  他只見過錦衣衛蠻橫的樣子，從未見過錦衣衛對任何一位商人這樣的恭敬。

  他都不知道是該笑自己結交了一個那麼了不起的人物，還是應該為自己被嚇到的心臟難過。

  就這樣，唐澈沒幾天就踏上了返程。

  到達京城之時，錦衣衛並沒讓唐澈回去換身衣服再來，而是把他帶進了北鎮撫司。

  踏進周僉事的辦公院子，撞上周僉事嚴肅帶著些許壓迫性的目光。唐澈心咯噔了一下，「怎麼了？查出我和劉瑾的案子也有關係？要審問我？」

  聽唐澈說這句話，周僉事沒笑，臉色更難看了。

  「阿澈。」

  唐澈猛地站起來，不好的預感從他的腳底穿進來，湧上頭頂，

  「你別這樣叫我，你這樣慎重嚴肅，我有點害怕。要是我和劉瑾勾結那些，被發現就被發現了，我純粹是為了自保而已。」

  唐澈又坐回去，從桌案上拿過一個果子咬了他一口道，「再說了，你們能抓住劉瑾，我在裡面不知道做了多少的事，你們……」

  「你下金陵之時曾把弟妹的生命安危託付於我，我派了四個武功高強的錦衣衛去保護弟妹。」

  聽周僉事終於說起家常了，唐澈鬆了口氣，覺得氣氛不是很壓抑了，「多謝你對我們兩的關照，小弟銘記在身。」

  唐澈起身就要作禮。

  「不幸的是，在你走的隔日，弟妹在去拜佛的路上，被一伙人追殺，情急之下控制不住馬衝下山崖。我已經派人下山崖搜尋，但如今並未見人。怕是凶多吉少。」

  唐澈身子晃了晃，「你說什麼？」他握住周僉事的肩膀，「別的玩笑都可以開，但這種玩笑不行。我沒有父母兄弟，我身邊就只有她一個了，你千萬別拿她和我開玩笑。小心我，弄死你！」

  「是我的疏忽，我以為京城之中，會相對平安一些，就沒派多少個去保護弟妹。」周僉事臉上滿是愧疚，「節哀。」

  「我不信。」唐澈鬆開握住周僉事的手，眼中帶著淚光，面上卻帶著笑，「你當初假死的時候已經騙過我一回了。這回還想騙我，我不信。我這就回去，她一定在家裡等著我。你這種沒媳婦的絕對不會懂，媳婦在家裡等你是什麼感受。」

  唐澈踉蹌的出了門，走路有些歪扭，回頭看周僉事放狠話之時，還差點撞在院門上。

  柏塘走到周僉事的身邊，「他不信。」

  「不，他信了。」周僉事往前走幾步，撿起地上的荷包。

  出了北鎮撫司，唐澈沒坐馬車，撒丫子就往自己家裡跑。跑得氣喘吁吁終於到了。

  敲開了門，唐澈剛走進家中，還沒來得及擦掉額頭上的汗，就見到家裡的奴僕們跪了一地。

  唐澈強裝出笑臉，道，「都跪著做什麼？和我要壓歲錢啊？還沒過年呢！跪一地像話嗎？要讓外人看見，你們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老爺……」

  「住嘴！夫人呢？不會這個時候還在午睡吧？太陽都西移了。」

  唐澈打住管家的話。

  「夫人墜崖，如今生死不知，請老爺撐住。」管家一個頭磕下去。

  那些小丫頭小廝們多有哽咽，柳如雨在只是對他們很是包容疼愛。

  接到這樣的噩耗，他們都如此傷心，更何況是唐澈。

  「騙我，你們一個個都在騙我。我離京下金陵，中途折回，總統不過十天。你們和我說她沒了？你們在糊弄誰呢？嗯？在糊弄誰呢？」

  唐澈踢了一個距離自己最近的小廝一腳。

  泄憤但唐澈也下太狠的手，「我不信，我就不信她能舍下我走了。」

  柳如雨是唐澈在這個時代第一個見到的人，陪他經歷風雨，陪他度過許多心煩意燥的時候。

  這樣的一個依賴他的，陪伴他的，跟隨他的死了？

  唐澈接受不了。

  「不會的，你們都在騙我。我自己一人下金陵，她都要囑咐隨行的小廝把我的一切照顧妥當。她怎麼會放心我獨留在這裡，她沒有死。」

  唐澈找完整個府宅，沒看見柳如雨的身影，就只能念叨這句。

  「誰說滾下山崖就一定會死？要是她大難不死等我去接她回來呢？」唐澈起身，往外走去。

  剛出了自己家的府門，唐澈就遇見了騎馬趕來的周僉事，「北鎮撫司的在山崖底下找到了一具女屍，身上穿的衣裳和弟妹去禮佛之時穿的一樣。」

  「女屍？」唐澈搖頭，「不，那不是我的如雨，我的如雨是活生生的活人，不是女屍。」唐澈連忙否認，「不是女屍。」

  周僉事見不了唐澈這樣，他把唐澈打暈，扔到馬背上，抽了馬一鞭子。

  被抽了一鞭子的馬帶著唐澈往北鎮撫司跑。

  等唐澈到達北鎮撫司已經被癲醒了，他扒著門不想進去，「我的如雨不可能會死，你有功夫和我在這裡糾纏，還不如借我點人，去山崖下面找。她可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