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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查抄

2023-11-16 00:35:09 作者: 思無邪
  張采跪在地上,雙手捧起帳本。

  「王岳?」武宗放下茶盞,目光落到那本帳本上。

  劉瑾連忙上前把那帳本雙手呈送給武宗。

  武宗翻開隨意看了幾頁,憤怒的合上,「朕本以為他是一個好太監,才給他金陵那麼好頤養天年的地方。沒成想,沒成想……」

  武宗扯了幾個沒成想,摁住有些刺痛的太陽穴。

  「不是皇上識人不明,之前王岳還在宮裡之時倒是盡心盡力,那是因為有天子在旁壓著他。」張采低聲道,「金陵那個地方,土地肥沃,市場流通。他又是那裡職位最大的,難免會覺得自己很是有能耐。」

  張采抬起頭,真摯的望向武帝,「不如讓他重回京城,在皇上您的眼皮底下,他就算是想做,他也做不了什麼。」

  站在武宗身邊的劉瑾,微微的眯起眼睛。

  張采抖了一哆嗦。

  武宗不耐煩道,「朕那裡有閒暇時候去管一個太監。」武宗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這件事就交給錦衣衛去辦吧。劉卿……」

  劉瑾上前一小步道,「臣在。」

  「讓司禮監起一份聖旨,由錦衣衛帶著聖旨前往金陵,查抄太監府。」武宗悲傷的嘆了口氣。

  「臣遵旨。」劉瑾起身後道,「要不皇上再去習武場一會?錢寧小郎君還在那等著皇上,您可是說今日給他露一手的。」

  這句話讓武宗由陰轉晴,轉眼間就笑開了,「對啊,我怎麼把這件事忘了。要不是劉卿提醒,我就要失約了。」

  武宗高興了,兩位狼狽為奸的人都鬆了口氣。

  劉瑾和張采一同出了書房,「記住搜查到的東西如何分?」

  「你占四份,皇上有四份,我有一份,還有西廠的谷公公也有一份。」張采擦了擦臉上的汗,要不是這一單暴利,張采是不可能答應的。

  「北鎮撫司還沒拿下嗎?」劉瑾認定周僉事一定不會回來,但管北鎮撫司的是周僉事的朋友,或是親人。

  就單單這點,就很讓劉瑾感到不安。

  「您也知道北鎮撫司很難拿下來,周僉事能在短短的一段時間之中,培養出那麼一個堅不可破的北鎮撫司,是一個有計謀,行動力極強的人。」張采第一次見周僉事之時,被他身上的氣勢嚇到。

  之後也見過一兩次,都不是什麼好的回憶說。

  「僉事?他早就去見閻王了。你趕緊把北鎮撫司拿下來,錦衣衛指揮使只能管南鎮撫司算怎麼回事?」

  劉瑾厲聲訓斥張采。

  張采的品級比劉瑾高几級,在劉瑾面前還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道,「是。」

  六月多,南鎮撫司派人去查抄王岳的太監府,但王岳早已經不知所蹤。

  這些事情和蘇哲沒什麼關係,要說有關係,那醉仙樓免被查封,正式歸屬蘇哲。蘇哲讓金陵等人停業,等他抽出時間再下去好好整頓整頓。

  就在蘇哲想重新整理金陵的店面的條陳,掌柜的敲門而入,「老闆,有位貴客,但沒有雅間了。」

  「誰?」

  「李老先生。」掌柜的讓開一條道,「請。」

  「自從上次一別,我們少說也有半余月沒見了吧?」蘇哲把帳本什麼都讓掌柜的收回來。

  蘇哲還是很喜歡和李東陽來往的。

  其一,他身在中樞,和他談論朝堂能知道一些蘇哲平常夠不到的事情。

  其二,他蠻聰明,和他說話不累。

  「是啊。最近叛軍很多,這不,剛平定了哥安化王,各地的流民就坐不住了。」李東擺手,「閣老不好做,我這個內閣首輔就更加不好做了。」

  蘇哲給李東陽倒了杯茶,「既然覺得不好做,就早點退下讓小輩們頂上。小輩們中還是有天資聰穎正值良臣的。在說,二楊不是還健壯嗎?」

  李東陽被二楊兩個字逗笑了,笑了好一會,又裝嚴肅道,「你談論的二楊,一位是剛平定安化王之亂,回來怕是要升任戶部尚書的功臣,另一位是會跳腳的皇帝先生,內閣閣老楊延和。那裡能亂起外號的?」

  「兩位大人性情可能是有些急躁,但都是好的。相信兩位大人即使聽見也不會怪罪我的。」蘇哲以拿酒碗的姿勢拿起茶碗,敬了李東陽一杯。

  「皇上讓內閣商討一下,亂軍由哪位武將前去平定。」李東陽艱難的拉回被蘇哲拐跑的正題。

  政治李東陽和蘇哲也沒少談,蘇哲以為只是單純的舉薦,並沒看出李東陽那或多或少的考察之意。

  「洪鐘。」蘇哲裝作思考許久,才說出一個名字。「此人對事盡職盡責,是一個好人選。」

  一般談論這些事,李東陽都會反駁蘇哲兩句,有些教授蘇哲的意思。

  可這次李東陽並沒反駁,只是感慨一句,「誰都沒想到選他,你卻想到了。」

  說完之後就輕飄飄的把這個話題揭過了。

  「我曾去考察過漕運,有一種魚喜好安靜,可太過安靜就會死。打撈的漁民很聰明,往裡放一條活潑的魚,這樣那些魚就不會死太多。這樣來看那條活潑魚制衡了整箱的魚。朝堂也是,需要一個能制衡朝局的。」

  「特別是在這樣一個任意妄為的皇上手底下做事,就一定需要一個能制衡朝局的。首輔,受累了。」

  蘇哲知道李東陽的意思是什麼,但他真不想在正德做官。

  正德的官員太難了。

  更何況是首輔?

  見蘇哲迴避,李東陽也沒說過多,隨便聊點談資就散了。

  深夜,李府,書房。

  一黑衣人跪在李東陽面前。

  李東陽正在寫一幅字畫,就差最後兩筆。

  勾畫之後,李東陽才開口,「你們可以開始準備了,時幾我會告訴你們的。」

  「真的一定要這樣嗎?」

  「朝堂需要一條活潑的魚,縱觀大卿,新進小官員,都不如他好。」筆洗的水逐漸被墨水浸染,「我是為了天下,也是為了我那個沒出息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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