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下江南
2023-11-16 00:35:09 作者: 思無邪
突然從身後探出一個頭,問了這樣一句。
不說王春只算是半個男人,就算王春是一個男人也得嚇得一哆嗦。
王春嚇得一哆嗦之後,直接回身給了那個裝神弄鬼的人一拳。
油燈就那一點光,本就沒能照亮多大的油燈噗一下就熄滅了,屋中陷入一片黑暗。
肉搏兩三招之後,王春被制服住。
還沒等王春深思是誰半夜潛入張蘇府對他動手之時,油燈就被人點亮。那和王春打鬥的人的面目也露了出來。
「段塘封?」
等看清那人的真面目,王春鬆了一口氣,隨後氣急敗壞道,「既然是你,為何剛剛不解釋?」
「公公一上來就動手,屬下如何解釋?」
段塘封真不是故意打王春的,在王春先出手,他格擋之時,不經意故意打了王春兩下。
「有什麼事要回稟咱家嗎?」王春端起了架子,雙手背在身後。
「消失的那幾個暗衛,應該是在東廠手裡。」
「東廠。」王春猛地轉身,急躁的渡步,「這些是暗衛,雖說隸屬東廠,但只臣服於乾爹一人。倒是不怕他們把我供出來,只是東廠怎麼會注意到他們並逮捕他們的?」
段塘封扶住窗沿,抹去上面的痕跡,「最近京城被錦衣衛戒嚴,廠衛就如同受驚的鹿一般,遇見武功高絕的,會多防備警惕一些。」
「哦?」
夜幕籠罩整個京城。
城郊五十里外,躺著好幾個錦衣衛的屍首。
周僉事提著油燈,一一查看那些錦衣衛的面容和身上的傷口。
「整個傷口很是奇異,刀不像刀,劍不像劍。」柏塘蹲在周僉事的身邊,仔細看著傷口,「四周打鬥的痕跡不是很明顯,應該是偷襲。」
「你最後趕來,他們為何不殺了你?」周僉事合上那檢查錦衣衛傷口時被,扒開衣服的衣服。
那個錦衣衛跪在地上,身子都在抖,「不是他們沒有殺我,是他們沒對我趕盡殺絕。我知道我上去就是送死,就沒敢上去。」
「你是拋棄了他們,才活了下來的嗎?」柏塘眼神更加冰冷,落在那個錦衣衛身上,讓他不禁抖了抖。
周僉事握住柏塘的肩膀,用了三分力道壓了壓。
柏塘沒再多說什麼,跟著周僉事走了。
蘇哲從華雲堂回來,一身輕鬆。
剛想進自己的院落,卻眼尖的發現有一個人站在樹下,「段塘封?你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
「周僉事要下江南,他因走失了一個人犯,得下江南抓,最近幾日動身。」段塘封今日去布裝取王春的新衣,聽那些人談論起才知道這件事。
蘇哲沒當回事,「要去就去,錦衣衛本來就是那裡有事去哪裡的。更何況北鎮撫司查的又不是普通案子,風裡來雨里去的多了,我也管不著啊!」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段塘封把周僉事看得很重,奉為偶像,當然對他的事情要更上心一些。
蘇哲能理解那種心情,但只是下江南追個人犯。周僉事還有武宗賜下的權利,能有什麼事?
「你要知道對方可是周僉事,他能心裡沒數嗎?你就不要擔心他了。」
蘇哲沒聽柏塘後面的話。
如此好的夜晚,誰要和一個男人討論另外一個男人。
深夜,蘇哲從夢中驚醒。
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的周僉事浴血半跪在甲板上,手緊緊握著繡春刀的刀柄。
靠著繡春刀的支撐,他才不至於摔在夾板上。
蘇哲抹了滿腦門的汗,盯著帳簾上繡的花。
他以為自己是睡前聽段塘封提起周僉事,才做了這樣一個夢。
但仔細想想這些事情,就會察覺到不對。
人犯走失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上次去見周僉事也沒聽他提這個人犯有多麼的重要。
不是很重要的人犯,值得他下江南一趟嗎?
武宗震怒又是怎麼解釋?
武宗讓周僉事調查沉船案只是想找到關於劉瑾想謀殺他的蛛絲馬跡。
他現在還沒想除掉劉瑾,周僉事走失的那個人犯不是很重要的,那為什麼?武宗會震怒?
蘇哲越想越精神。
他想了一晚上,沒想出什麼所以然。
他以為自己多想了,但越想越覺得不對。他叫段塘封去通知周僉事,先緩兩天再出發。
就在段塘封要前往北鎮撫司,卻被半路殺出來的王春攔住,「咱家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段塘封回頭看了一眼蘇哲。
為了不讓王春對段塘封起疑,蘇哲只能讓段塘封跟著王春走了。
就當蘇哲想親自前往北鎮撫司讓周僉事再看看局勢,別什麼都不懂就下了江南。
劉瑾卻在這個關頭派人來請蘇哲。
蘇哲毫無辦法,只能跟著劉瑾派來的人去朝軒閣。
劉瑾找蘇哲商量的事是谷大用的事情。
「如若咱家執意想保下谷大用呢?」
蘇哲笑了一聲,含糊的回答,「如若公公真的想保下谷大用,能保不住?」
「那你覺得應當如何做呢?」
按道理谷大用對劉瑾已經沒什麼用處了,他活著很有可能把劉瑾想要謀反的事情抖落出來。
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劉瑾都應該把谷大用除掉才是。
但現在,劉瑾竟然想保護住谷大用?
蘇哲把放在周僉事事情的心神收回來,試探道,「公公為何要保住這樣一個對您沒什麼用還有一定威脅的棋子?」
劉瑾並不想把自己在想什麼告訴蘇哲,沒回話。
「谷大用要保下來也很容易,找人潛入北鎮撫司,處理掉那些證據就好。周僉事再怎麼恨你們,沒什麼證據,他不會拿你們怎麼樣的!」
蘇哲端起茶盞,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有這樣的身世都不懂利用的榆木腦袋,和內閣那幫人倒是一樣。」
劉瑾提起內閣,臉色都陰沉下來。
掌柜的推門進來,在劉瑾的耳邊嘀咕了兩句。
劉瑾的臉色都變了,「韓文!」
韓文!前吏部尚書韓文,弘治十七年被劉瑾逼到官職沒有,家業凋零。
蘇哲記得沒錯的話,這位主在明年也要被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