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消失的紙張
2023-11-16 00:35:09 作者: 思無邪
現場也沒他人進入,各種痕跡都在透露著這是一場意外。
可周僉事把案件寫了簡報呈報給武宗,武宗卻讓他繼續查。
「我不懂的話,現在怎麼會在這裡?一個五官保章正死了,京城的佛堂道觀都滿員了,不知道是拜佛還是拜人。」
「皇上不接受他真是嚇死的?」
看周僉事的表情,蘇哲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嗯。」
蘇哲摸著下巴,「皇上可能並不是想讓你查五官保章正的死因,可能是想讓你查別的。比如死之前接觸了什麼人,留下了什麼東西。又或者,皇上只是單純的想讓你借著五官保章正案子,查沉船。」
「我在司天監找到了這個。」
周僉事把那張被滲透的宣紙遞給蘇哲。
蘇哲對著日光一照,看了半天只能看見前兩個字隱約是紫薇,最後一個看起來應該是凶。
「紫薇,凶?」
「仵作驗屍有沒有驗出他死在哪個時辰,在我去找你前,還是我去找你後?」蘇哲突然扯住周僉事。
「差不多是你見我的時候。」周僉事看蘇哲臉色有異,「紫薇,司天監,紫薇帝皇星?」
「我去見你之前,天氣還是好的,漫天的星辰,我離開之時,已經是烏雲密布了。」蘇哲捏著那張紙,「就只有這張滲墨的嗎?」
「對。」
「那就是還有第二個在五官保章正死了之後,進了司天監。五官保章正的死和進去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沒很麼關係,但,他拿走了這張司天監寫著判斷凶吉天象。是誰?為什麼這樣做?」
蘇哲覺得自己腦袋就要炸了。
錦衣衛都沒查出有他人進司天監的蹤跡,但那個人就是進去了,拿走了凶吉天象的判定,卻留下了滲墨的這一張。
想不到就不想了,反正也不是他應該頭疼的事情,「這個案子處處透著詭異,周僉事你好好努力。我夫人要出來了,接夫人去了。」
周僉事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劉公公,你也知道的,這件事咱家只是幫把手,要真的掀起來,在場的誰都脫不了身,如若不除掉這個周玉。」
谷大用五官都快皺成一團了。
自從周僉事調回京城,北鎮撫司怎麼也安插不進人手。
開始周僉事查查他們手底下一些人,抓抓他們,八虎還能忍忍。誰讓周玉是那個身份呢?
但現在可不是忍忍就能解決的事情。
周僉事再繼續往下挖,他們八個就和八個連在一起的蓮藕,被一隻手一同端掉了。
弒君,罪名可不小啊。
「你以為咱家不想嗎?但最近皇上很是喜歡這個周玉,就連司天監那個案子都跳過了東西廠,錦衣衛南鎮撫司,直接交給可以直面御前的抓人,審訊,處斬都不用請示的北鎮撫司嗎?皇上的意思還不明顯嗎?」
劉瑾雖說也恨得周僉事牙痒痒。
不過他現在是不能輕易的動周玉。
「他再怎麼得到皇上恩寵,也比不過公公您啊!想當年公公您是怎麼樣坐上現在的位置,公公忘記了嗎?」
谷大用沒察覺到武宗對劉瑾已經不耐煩了,一個勁的慫恿劉瑾去求求皇上。
剩下的幾位太監都輪流講述劉瑾當年被皇上恩寵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讓劉瑾還以為自己還是那個當年被皇上恩寵的太監。
就在武宗逗豹子玩之時,走過去道,「皇上,臣最近聽聞一件事。」
「你先別說,看看這個豹子。」武宗扔了一塊肉進去,豹子看都不看一眼,繼續閉目養神去了。
「它這兩日都不肯吃東西,可是有什麼毛病了?」
武宗曾抱怨豹子沒之前活潑了,可沒之前活潑照樣能得武宗的寵愛。除了只能呆在籠子裡,豹子要什麼有什麼。
「它可能關久了?」
劉瑾瞧了瞧豹子,臉色什麼都還好,就是不太愛搭理人了。
之前剛帶回來的時候,人一靠近豹子就嚎叫。但現在,你就算把手伸進籠子摸摸它的尾巴它都不搭理你。
武宗圍著籠子轉圈,「這個籠子雖大,籠子就是籠子。要不把它放出來?」
「這隻現在野性還沒消,皇上不如這樣,臣讓西廠的人給你找來幾隻幼豹?幼豹養活了就不會傷人了?」
上次武宗養老虎,因怕老虎在籠子裡面被悶死,就讓人把籠子打開了,結果老虎傷了好多人,最後在武宗面前生生被打死。
有這樣的前例,劉瑾有天大的膽子,都不敢再把這種野性十足的動物放出來。
「也行。」
武宗失望的去逗荷花缸裡面的魚。
步入盛夏,天氣逐漸熱起來,荷花也開了。
武宗折了兩朵荷花,「送進宮,一支給母后,一支給皇后。」
太監捧著兩朵荷花行禮退下了。
武宗就在長廊上坐下,逗八哥玩。
八哥有吃的時候會和武宗說吉祥話,還會落在武宗的肩膀上。但沒什麼吃的時候,眼睛抬得高高的,看都不看武宗一眼。
「你這個小兔崽子。」武宗抓了一把撥開的瓜子餵它。
「皇上萬事如意,福壽無疆。」八哥每從武宗手裡叼走一粒瓜子,就說這兩句話。
武宗逗著逗著突然想起來,對劉瑾道,「周家是太太奶奶的母家,這些年一直很安分,為明朝出了不少的力,受了委屈也不會和朕撕鬧。周家有周家該有的風骨和該得到的尊敬。上次鬧事搶人之事,朕不想再就看見。」
武宗這是明白的告訴劉瑾。
周家身份尊貴,劉瑾比不過,別沒事找事給他添麻煩。
「是。」
這句話給劉瑾敲了一個警鐘。
劉瑾出了宮門,對身邊的親信道,「把蘇哲帶來見我。」
蘇哲拉著洛詩詩歇了一個午覺,蘇哲剛睡醒,還沒來得及洗漱,就被劉瑾的人帶走了。
「張蘇老闆可真是悠閒,睡中覺能睡到如此時辰。」
蘇哲說了一句十分欠打的事,「你們沒有老婆,當然不懂,睡覺除了睡覺還能幹點別的事啊!哎呀,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