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試探

  「不會的，公公如此看重的張蘇老闆。」段塘封見蘇哲有鬆口的跡象，就如同一條狗一樣往前爬了幾步，就差插個尾巴，衝著蘇哲狂搖了。

  「只要張蘇老闆不說，那公公是不會知曉的。」

  段塘封知曉洛詩詩是一個心軟的，見蘇哲遲遲不肯鬆口，他就往洛詩詩那邊爬了兩步。

  「看在屬下一路戰戰赫赫的份上，還請老闆和夫人饒屬下一命吧？」

  說著就朝洛詩詩磕頭。

  頭磕得框框響，一副不要命的樣子。

  如若不是蘇哲問她意見等，洛詩詩一般不插入蘇哲和王岳等人的事情。

  但段塘封都如此求他了，怪可憐的。洛詩詩省望向蘇哲，「其實一路過來，段護衛也算盡心盡力，相公你就通融通融吧？可能段護衛真沒輕薄那姑娘之意，是被人算計了呢？」

  段塘封見洛詩詩為自己說了話，抬起頭。

  頭上已經見了紅印，可見這些廠衛對自己真是狠啊！

  既然洛詩詩都如此說了，那蘇哲就開恩，「這次的事情就算了，如若有下次，我也保不住你。」

  段塘封又給蘇哲磕了幾個響頭，口口聲聲說會把蘇哲給自己的這份恩情記上，謝了又謝才出去。

  蘇哲捧著茶盞，望著段塘封的背影，笑了笑。

  蘇哲這五日邊玩邊採買人手，邊準備新醉仙樓的開張。

  在這個扔一個石頭就能砸中一個王侯顯貴的京城，燒個香拜個佛遇見一兩位貴人。

  蘇哲用他那好口舌結交了不少的貴人。

  開張的吉日選下來之後，蘇哲給這幾位貴人發去了請柬。

  就在蘇哲為新的醉仙樓忙東忙西之時，得不到蘇哲答覆的劉瑾終於派人找上蘇哲了。

  蘇哲被小縣官堵在巷子裡，恍然大悟道，「我都忘記了我和劉瑾公公有一事沒說清楚，最近新店開張實在是太忙了一些。我自認我家的菜色還是很好的，公公如若有時間，等醉仙樓開張之後，來醉仙樓吃酒啊？」

  這個小宦官跟著劉瑾多年，從沒見過蘇哲那樣不把劉瑾的邀約放在眼裡的人。

  如若蘇哲是朝廷的重要官員也就罷了，但蘇哲只是一個商戶，還如此大膽。

  更奇的是，劉瑾竟還容忍蘇哲如此這般的無禮。

  蘇哲入了朝軒閣，還是那個包間，等著他的還是那個人。

  「讓公公久等了。」蘇哲抬手朝劉瑾拱手。

  劉瑾等了蘇哲多日，不見答覆，就連武宗也不曾如此晾著他過。劉瑾這口氣咽不下去，想著見到蘇哲，好好訓斥一番。

  但真見到了瘦了一圈的蘇哲，又不知道如何訓斥起來了。

  「張蘇老闆可要上酒？」

  蘇哲連忙笑著推脫，「不了不了，我一會還有些事情。劉公公也知曉，我正在籌備著第二家醉仙樓開張。等醉仙樓在京城站穩了腳跟，我一定和公公喝個夠。」

  蘇哲也不客氣，直接就開吃，「對了，我喝醉之後，有些許時候會發酒瘋，沒驚擾到公公吧？」

  劉瑾挑眉，「除了往咱家身上打了幾個酒嗝，其餘的，沒有什麼！」

  鬆了口氣的蘇哲繼續吃著翡翠芙蓉餃子，「我那日醒來戰戰兢兢了許久，要是我喝醉了衝撞了公公怎麼可好？那詔獄我是寧死也不想進去的！」

  「那張蘇老闆還記得你答應咱家的話嗎？」

  既然蘇哲說不記得，如若是真的不記得還好，如若是裝的不記得，那劉瑾也就陪著他裝下去。

  「什麼話？」蘇哲夾著一塊滷水鴨剛想放到嘴裡，因劉瑾這句話，沒拿緊筷子。要送到口中的滷水鴨摔下盤子，彈了彈滾到了地上。

  「我喝酒之後胡亂說胡亂答應的話，做不了數的……」蘇哲扔了筷子，惶恐的望向劉瑾，吃都沒什麼心情吃了，「真的做不了數的！」

  劉瑾一笑，望向跟著的小宦官。

  小宦官從懷中摸出一本子，打開照著上面念，「蘇哲張蘇老闆說，王岳派東廠廠衛隨行護送他。張蘇老闆又說，是想為劉公公效力，但忌諱於王岳手段。蘇哲和王岳勾結，意圖圖謀不軌……」

  蘇哲嚇得臉色慘白，端起一杯酒，卻因為顫抖撒了半杯，「公公，意圖圖謀不軌？如此話，我何曾說過啊？」

  「咱家說有，你就有。」劉瑾拿過酒壺，給蘇哲又倒了半杯酒，「如若張蘇老闆覺得此時不能好好和咱家談，不妨多喝兩杯，到時候好和咱家談？」

  蘇哲看了看杯中的酒，咽了咽口水，連忙就把杯中的酒杯扔了出去，「公公，不管我如何，都不曾說過圖謀不軌的話。請公公明鑑！」

  劉瑾冷哼了一聲，盯著蘇哲，「世間的路有千萬條，張蘇老闆又為何選死路。和咱家合作，對張蘇老闆可是百利而無一害。」

  蘇哲抓耳撓腮許久，才鬆了口，「我是捨棄不下金陵的醉仙樓的，故而公公和我合作隱秘一些。免得王岳得知消息，把我的醉仙樓給毀了。按照昨日說的那般，我會給二位供應菜品。我還有一個條件。」

  雖說菜品分一半給王岳這件事讓劉瑾很是不爽。

  但如若因為自己進宮的菜品讓皇上喜歡，得了聖心。那什麼王岳，周玉，他都可以不放在眼中了。

  「你說。」

  劉瑾對如此結果算是滿意，也沒多為難蘇哲。

  「我做菜要許多名貴的作料，如若劉公公能幫我找來，我可能會偏私一些。往年王公公也會幫我找，但他能力有限，能找到的不多，如此才請劉公公施以援手。」

  雖說王岳每年給他的已經夠多了，但對蘇哲來說，還遠遠不夠。

  「你列個單子，三日後他會去取。」劉瑾起身，由著小宦官幫自己穿上披風，「每月兩道，如若少於兩道或味道不好，咱家就拿你下酒。」

  得到還算滿意的答覆，劉瑾不管蘇哲如今心情如何不好，走了。

  蘇哲在劉瑾走了之後，收起挫敗的神情。對著滿桌的菜餚也提不起什麼興致，「看來劉瑾如今在宮中的日子不好過啊，我都這樣了，他還會答應。武宗，也沒有史書上寫的那樣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