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雷霆震怒
2023-11-15 23:44:15 作者: 滿天星河
唐玄宗身披麻衣跪在牌位之前,他身後的魏忠也紅袍換白衣,站在唐玄宗的背後沉默不語。
「明日早朝,六品以上者,必須悉數到殿,不到的,就一輩子也別去了。」唐玄宗說道。
魏忠微微頷首,「諾。」
……
「什麼?死了?」
京城一處府邸內,一位身形模糊的男人摩挲著手裡的念珠,在聽到屬下說到一個消息的時候手指猛然用力,一串價值不菲的念珠怦然碎裂,男人捏著手裡的絲線,默默的撿起地上的念珠,說道
「李隆基這個廢物!先生回到京城直接就去找他,竟然還不知道好生照顧先生,那個妖婦,我定殺了她!」
「家主,那安祿山……」
「此子必殺,楊貴妃可日後再說,但是這安祿山,是我的心腹大患。」
「可是家主,我們派去的十多人全都了無音訊了,我們在哪安祿山身上浪費太多資源了。」
身形模糊的男人冷哼一聲,「浪費再多資源又怎樣,我賈生元最不缺的就是錢,這次不搞暗殺了,估計他也有防備了,來點陰招……」
……
「啥?都死了?」
安祿山手裡還沒啃完的蘋果掉在地上他都毫無知覺,原來那老頭昨天和他說的,是遺言?!
安祿山走到人群中,人們看到他都紛紛讓路,這縣尉大人可是個好官啊,替他們伸張正義。
他走到皇榜前看著那張貼的皇榜,問那士兵,「太傅大人,葬在哪裡了?」
那士兵看出安祿山的身份,恭敬的說道:「回大人,太傅大人所葬之地除皇上外無人知曉。」
安祿山點頭,「多謝。」
回到府中,永寧公主看到安祿山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疑惑,「怎麼了?誰把你蘋果搶了?不就是一個蘋果嗎,我回頭讓侍衛再去宮裡給你拿點,看你這樣子吧。」
安祿山坐在台階上,雙手抱著自己的頭,說道:「進宮,我要見陛下。」
「安…兄?」
剛寫完一首詩準備拿給安祿山看的李白,在看到安祿山這幅樣子後有些錯愕,「怎麼了?」
「我說你們兩個,怎麼就跟與世隔絕似的?」安祿山有些煩悶的說道。
李白把字帖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坐到安祿山身邊,「到底怎麼了?」
「齊詢,知道嗎?」安祿山問道。
李白和永寧公主都點點頭。
「大唐文骨,我最敬佩的人之一。」
「齊太傅的兒子是我的先生,教過我練字,在我小的時候齊太傅也教過我,他很好的!」
「死了。」
一片寂靜之後,李凝率先反應過來,「你騙人!我聽人說前幾天還好好的呢!」
李白隨後反應過來,神色複雜,「老人家的身子骨早就不行了,這個我知道,但是沒想到,這麼突然……」
「那齊夫子現在肯定是最難過的了……」
安祿山揉了揉臉,「太傅臨走前讓我輔佐玄宗整理朝綱,唉,算了,我還是進宮和玄宗說吧,你們兩個,去不去?」
李白猛的站起身,「我要找玄宗,然後去給齊太傅上柱香。」
「我要去看看齊夫子……」
安祿山點點頭,「收拾一下,準備進宮了。」
下午
安祿山三人抵達皇宮前,李白有些懷念的看著這裡,「多久沒來過這裡了……」
守門的守軍在看到李凝的時候躬身行禮,「見過永寧公主。」
李凝說道:「父皇呢?我要見他。」
守軍一臉為難,「陛下正在早朝……我去通報一聲吧,永寧公主在這裡稍等片刻。」
李凝一愣,「都已經下午了,早朝還沒結束?」
說罷便站在那裡靜靜的等著,她的一身衣裙在坐馬車時顛簸的有些褶皺,雪白的俏臉上有些憔悴的神色,似乎也已經沒什麼力氣繼續調皮了,而是靠著宮門合眼休息。
安祿山望向宮城裡,心中有一種預感,朝廷,要變天了。
「永寧公主攜二人求見!」
唐玄宗面前的桌子上散落著數不勝數的奏摺,他剛準備拿起一件奏摺說事,聽到後僵硬的臉上稍微緩和了一下,「宣他們進殿。」
進殿後,李凝見到神色同樣憔悴的唐玄宗,只覺得眼眶一熱,小跑到了唐玄宗面前,「父皇,齊太傅他……」
朝臣神色一變,這永寧公主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陛下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下怒火,這怎麼又要火上澆油啊。
沒曾想唐玄宗並沒有龍顏大怒,而是揉了揉李凝的腦袋,說道:「等父皇忙完,帶你去給齊太傅上柱香,好嗎?」
李凝使勁點頭,「好!」
「瞧給我們凝兒累的,來,坐下。」
唐玄宗把李凝扶坐在龍椅上,問道:「安將軍,你和身邊這位找朕有什麼事情嗎?」
雖然已經不是將軍了,但是唐玄宗還是習慣了叫安祿山將軍。
「陛下,臣身邊這位是……」
「陛下,草民李白,今日斗膽見一眼陛下,是想給齊老太傅上柱香。」
趙、廖幾位老將軍嘆了口氣,這後生他們耳熟,自家閨女每天都在他們的耳邊叨叨這小子的詩,饒是他們這些大老粗都能感覺到詩里的豪邁,何況那些文人,只不過這後生,有些頭鐵啊。
那些文臣則是側目看著李白,此人經常寫詩抱怨自己不能上朝為君分憂,今日一來就直接在唐玄宗的頭上火上澆油,齊太傅好歹教過永寧公主,當過她的先生,你李白和齊太傅有何關係?太傅的陵墓是你想去就去的地方?
唐玄宗注視了一會李白,後者毫無懼色。
片刻後,唐玄宗點頭說道:「朕准了。」
李白鬆了口氣,笑著行禮道:「謝陛下。」
「等一下。」
李白說道:「草民在。」
「朕想讓你給朕當陪讀,你意下如何?」
群臣譁然,陛下這是要放下朝綱去讀書?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李白竟然拒絕了!
李白微笑道:「抱歉陛下,草民的好友邀我去洛陽,上完香便走,恐怕沒有機會了。」
不識好歹!
這是所有文臣心裡的共同所想,陛下的陪讀是一般人能勝任的?小子安敢拒絕?活該你無半點官職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