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晚飯

  虹堡800層，亘古之光神殿二樓，晚餐時間。

  在飯後，見自己的幾位同事們酒飽飯足，夏伯倫認為時機合適，終於忍不住提問了：

  「對了，默拉、蜜雪兒、霜晶，我有個一個小問題——你們之前提到過，你們有一位朋友，曾經為咱們站點提供過許多情報，每一位神殿裡工作的亘古之光信徒都感謝她。她來自[機械教會分裂者]組織。」

  前情提要說完，夏伯倫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飄蕩著神殿獨有的薰香氣味（以及意面雞蛋煎雞肉三文魚的氣味）。少年牧師鼓足了勇氣，回憶起在永劫黑夜中半精靈曾和他講述的話，他張口說到···

  「你們秘密地和邪教組織[機械教會分裂者]的人接觸？」

  ——這句話當然不是夏伯倫說的。

  斬釘截鐵、義正嚴詞的少年音，來自於一直正襟危坐的清俊聖武士，阿爾維斯！

  什麼？老兄伱原來不知道嗎？夏伯倫一驚，滿眼疑惑，轉頭看向默拉。

  默拉微微頷首——完全不理會旁邊的銀髮聖武士差點跳了起來——然後少女默拉用精準的詞彙，簡單地解答了夏伯倫的疑惑：

  「聖武士阿爾維斯並不是亘古之光的信徒，而是懲戒領主的聖武士，來自東大陸哈立德王國的[龐格羅斯公司]26號站點，之前因為人事調動才來到這裡，對我們的事了解不多。夏伯倫，不用理會阿爾維斯，請繼續說。」

  所以說，亘古之光神殿裡負責護衛工作的，是別的神的聖武士？

  果然，亘古之光的教會組織就和傳說中一樣拉胯鬆散，什麼人都能在這座神殿裡工作。夏伯倫聳聳肩，掃了一眼阿爾維斯頭頂【8級聖武士】。

  然後，夏伯倫接著說：

  「你們說的那位朋友，是不是[機械教會分裂者]的神諭之女，靈契師安妮薇？」

  聽見這個名字，默拉如無風湖面的深邃眼眸中，稍稍激起微不可見的漣漪，依舊面色清冷：

  「是的。因為安妮薇小姐的身份比較敏感，所以我和蜜雪兒、霜晶之前一直沒有提及。」

  平日裡幾乎沒有表情的聖武士阿爾維斯，眼角再度抽動了一下，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靈契師！千年前因為被諸神教會圍剿，已然全滅的靈契師？現在還存在？還一直在充當虹堡亘古之光教會的外援？」

  默拉目光直挺挺地盯著夏伯倫，沒有轉頭看向旁邊的聖武士，只是用點頭的動作認可了阿爾維斯的話：

  「是的。我用【通神術】儀式詢問過亘古者，祂說不介意。」

  亘古之光真是一位特別的神啊，阿爾維斯不禁想：

  當年被諸神教會追殺的靈契師？要是在教條頗多的東大陸「懲戒領主」教會內，這樣的行為必然算作瀆神！

  聖武士阿爾維斯低下頭，似乎不是第一次接觸這種讓人難以理喻的事情，他強咽下一口唾沫：

  「非常抱歉，默拉小姐，剛才我稍微有些失態。未來日子裡，我會儘快習慣亘古之光神殿的氛圍。」

  夏伯倫儘量迫使自己無視餐桌上的尷尬氛圍，簡單地說明了今天下午自己的經歷，包括遇見來自[機械教會分裂者]的半精靈奇械師靈魂，但略過了自認為沒必要說的部分：

  「總之就是這樣，默拉，靈契師安妮薇提醒你，項目[3-075]遠不像看起來那麼無害，背後足以牽扯到真神的密謀，請你一定要多加調查！

  「——雖然，呃······這條消息現在才說，有點遲了。」

  默拉深眸中思緒良多，少女以手撫胸，鄭重其事：

  「官方超自然部門那邊，對風息鎮的調查似乎遇到了阻礙。不過，不管他們，我一定會將[3-075]相關事項調查清楚的![3-075]本來就是13號站點負責的項目之一，是我沒有及時發現它的危險性，才導致你們幾人深陷危機中。」

  此時，恰逢阿爾維斯閉上雙目——這位剛剛從東大陸哈立德王國懲戒領主教會調過來的聖武士，決意好好適應一下亘古之光神殿的寬鬆氛圍——試圖平靜心緒，儘快融入環境。

  但半秒後，阿爾維斯的身子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因為，他的耳畔，傳來少女主教默拉聲音不大卻堅定有力的承諾聲：

  「哪怕聯結【永不落幕的劇場】的神祇是亘古之光，我也一定會把祂揪出來的！」

  ——

  飯後，夏伯倫和默拉簡單討論了一下：

  如果官方超自然部門的調查一直不推進。默拉就自己找時間使用【通神術】儀式，向亘古之光詢問「【永不落幕的劇場】是不是xx神的聖物？」

  雖然只能回答一般疑問句（是否問題），但只要多提問幾次，就可以把九神全部問一遍！

  轉眼間，時間就到了周六。夏伯倫決定動身去虹堡211層，拜訪侏儒法師鄧肯·閃光石，將另一串口信傳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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