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星界的神國

  夜盡天明。

  室外，戰士傑克斯頭頂的天幕上，晨曦和暗夜交匯。

  第4秒。

  傑克斯猛然發勁，大喝一聲，肌肉一節節膨脹，強迫軀體在數秒內超越人體的極限。

  飛鳥駐空，利爪停留，世界變慢了。

  不，是男人變快了。

  如同奔騰的浪潮，好似迸發的火山，藉助無以倫比的速度、技巧和決心，傑克斯的動作快到如殘像般移動，在瞬息間完成複雜的動作。他的身軀分裂成一個個殘影，向5個稻草人輪番，那是他飛速行動、同時展現多個招式時產生的重迭和視錯覺。

  在這個瞬間，一個人變成了多數人。

  【動作如潮】

  第5秒。

  一個又一個其他殘影攻擊分別斬向另外的一個個稻草人。一個個殘影彼此重迭又可分，讓傑克斯仿佛化身為鐵兵利刃的風暴。

  【猛力攻擊】、【順勢斬】

  轉眼之間，所有稻草人被裂解為破碎的木條和秸稈。

  第6秒。

  利刃組成的狂怒「旋風」舒緩了。

  遠處，數百名鎮民站滿了圍牆的內外，觀看著這場戰鬥。

  「為什麼？」

  戰鬥在幾秒就已結束了，戲劇尚未到達高潮就已落幕，喧囂的人群還未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不敢置信，面面相覷。

  「為什麼人類的軀體能做到這種事情？」

  傑克斯超越人體極限的動作，讓幾乎每一個血氣方剛、打算懲戒違法者的青年，都轉變了主意。千百對瞳孔中反映身披精金板甲、手握長戟的男人——

  他不像是一個人類，而像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成年龍！

  「為什麼？」男人看見地上破碎的稻草和被切開的木條，同樣對自己的狀態頗為吃驚。

  他不明白：「為什麼只是如此弱小對手都會令我疲倦？」

  他是為了守護身後的孩子才第一時間激發軀體的潛力？亦或是說，太長時間酗酒和墮落生活已經削弱了他的鋒芒，讓神經遲鈍。就連手中熟悉的老友都顯得陌生，對抗如此弱小之敵都需要爆發全力。

  男人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才能重回當初和手握強酸巨劍的惡魔主君酣戰之時的狀態。

  傑克斯以一己之力解決了地面上的對手，但與此同時的空中，鋼鐵封皮的聖書已經展開攻勢。

  黑夜和白晝交鋒的黎明空中，一本本活化鐵皮書正扇動著「翅膀」，從漆黑夜幕的方向飛來。向著傑克斯家的別墅飛去。

  當鎮民能夠執行律令時，黑劇本是法典；當律法難以被貫徹時，黑劇本本身即是殺器。

  它們藉助高速飛行的衝擊力，一本本撞在窗戶上，將玻璃撞碎，試圖從窗外衝進屋內——

  屋內，有危險！

  ——

  當書寫律法的[聖物]被褻瀆，王以殺戮的凝視擊穿了位面的隔閡，降下針對褻神之人的懲罰。

  針對夏伯倫的神罰，來自超物質的遙遠星界。

  無垠的星界由純粹的精神元素組成，附帶光怪陸離超乎想像的奇異色彩，這理念和精神的空間中，漂浮的每一個「氣泡」，都是獨立的「外層位面」。

  每個「氣泡」都分別對應不同的死後世界形態——永恆紛爭的修羅戰場、魔鬼統治的九重地獄、惡魔狂歡的無底深淵、由齒輪構成的秩序國度、天界生物歡聚的樂土、勇士英靈無止酣戰的樂園。

  無垠星界一隅的神國中，由活人和英靈祈並者組成的堂堂之師演武不休，有著任何凡間軍隊所無法比擬的勇武。

  萬軍的統帥，那位頭戴王冠、身覆漆黑戰甲的神祇聳了聳肩。

  在祂的神性知覺中——

  褻瀆者的生命光點已然不復存在，就連其脆弱的靈魂也被一同泯滅！

  自古戰士好屠龍，從來法師多對軍。絕大多數戰系職業——包括傑克斯在內——都長於對抗單一強敵，而非一群敵人，只有諸如修習的【大順勢斬】、【至高順勢斬】、【劍刃風暴】等技巧的少數戰系精於以一破軍。

  哪怕是20級近戰職業者，如果沒有特殊防禦手段或群體破壞手段，被大群不如1級戰士的士兵圍攻而死也很正常。

  但是惡魔領主等高位的單體生物不會被雜兵的武器破防，對魔法又有很強的抵抗力，這個時候就需要高級戰系才能斬殺。

  當然，絕對的實力差距下，擊殺5隻強化版稻草人對傑克斯來說還是易如反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