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巨大的錯誤

  看來，段珪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漢靈帝對段珪的信任，遠遠比不上張讓啊！

  董睿之所以試探段珪，就是想按照歷史上的走向，推動王甫和段熲的案件，以便能儘快結案。

  然後找理由，能返回隴西郡。

  「段大人，您聽到這個消息後，認為下官要怎樣審理袁湯和劉納送來的人呢？」董睿淡笑著問道。

  「這個……這個……」

  段珪這才從驚駭中喚醒了過來。

  董睿說的這個秘密太重要了，加上陽球審出的一些口供。

  足以證明劉郃、陳球、劉納三人，確實涉及了王甫和段熲案件。

  這樣的話，與劉郃、陳球和劉納三人合作，就是個巨大的錯誤。

  幸好，前幾天段珪得知，董睿從王吉口中審出了劉郃可能涉及王甫和段熲案件後，他只讓陽球去找劉郃談了合作的事情。

  關鍵的時候，只能把陽球推出去頂罪了！

  「這個事情，太過嚴重，咱家以為，你還是在審理中，保持中立為好。」

  段珪說的是心裡話。

  如此大的事情，只有漢靈帝才能決定。

  別說是董睿了，就算是段珪，也不能輕易涉足其內。

  董睿的想法卻與段珪截然不同，他想推動此案，以便迅速結案，然後儘快離開京城。

  「段大人，當時下官給陛下說那件事情的時候，張讓就站在陛下身後。」

  董睿淡笑著，又說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段珪心中一驚，沒想到張讓竟然也知道此事。

  段珪早已發現，張讓與曹節之間有親密的聯繫。張讓知道了此事，極有可能告知了曹節！

  段珪還想藉助王甫和段熲案，以及藉助劉郃、陳球和劉納三人的力量，把曹節拉落馬下。

  看來是異想天開了！

  「段大人，下官認為，王甫和段熲等人的罪行已經證據確鑿，沒有翻盤的可能了。

  劉郃、陳球和劉納三人涉案的證據也有很多，三人被抓是遲早的事情。

  朝中經歷了如此大的巨變，各方也需要做很多事情吧？」

  董睿知道，歷史上，這些人被抓之後，騰出來了三公中的司徒和太尉兩個最高的職位，還騰出了幾個郡守級別的官職，還有十多個軍司馬級別的官職，其他縣令以上的官職，超過了兩百。

  漢靈帝採用了競價的方式，出售這些官職，獲得了超過十億的錢財。

  朝中各方勢力，為了爭奪這些官職，鬥爭的極為激烈。

  董睿因為這些事情，也需要儘快離開京城。

  段珪露出了驚愕之色。沒想到，十六歲的董睿，會判斷的這麼遠，還說出這麼深奧的事情。

  如果王甫、段熲等人，以及劉郃、陳球和劉納等人都被下獄定罪。他們騰出的官職，不但職位高，而且數量多。

  各方勢力肯定會為了得到這些官職，進行一場激烈的爭鬥。

  在這種情況下，與其和曹節一方死磕，還不如提前為爭奪重要的官職布局呢？

  想到這裡，段珪豁然開朗了。

  「董睿，咱家支持你秉公執法！」

  「段大人，下官會秉公執法的。」

  董睿並不在意段珪是否明確表態，只要段珪不把自己視為敵人就行了。

  曹節一方把董睿視為了盟友，段珪一方又把董睿當成了自己人。

  這對董睿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

  ……

  翌日，廷尉府的大堂內，曹節、陽球、何進、蔡邕、董睿和周聰六人在座。

  五名主審官各自的審訊已經告一段落，下面就需要公審了。

  「董睿，咱家認為，袁大人和劉大人送來的幾個死士，交代的事情非常重要。我們還是先審那幾個死士吧！」

  曹節從張讓處得知，皇甫嵩和崔烈已經動身趕往了京城。

  他需要在兩人進京之前，坐實劉納的罪行，同時洗乾淨袁湯的嫌疑。

  只有這樣，才能讓漢靈帝免去劉納的軍職，保住袁湯執金吾的軍職。

  「哈哈，先審哪個都行。本官認為還是去刑訊室去審吧！」

  昨晚，段珪和何進密談了，說了董睿告訴他的事情。何進聽到後，不由大驚失色。

  何進雖然是國舅，也不知道如此隱蔽的消息啊！

  段珪和何進商量後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陽球，暗中支持董睿審訊幾個死士。

  蔡邕皺了皺眉頭，想說出審訊程立、樂松和賈護的事情，見到曹節先開口了，只好審完那幾個死士後在說了。

  「董睿是杜彪案件的主要負責人，那就讓董睿審問那幾人吧。」

  陽球還以為董睿會幫助他們一方呢，不但同意了曹節的提議，還讓董睿審問。

  「既然陽大人說了，下官就在這裡審訊幾個死士吧！」

  董睿淡然一笑，接下來的審訊，就由他來掌控了。

  一個時辰後，董睿使用特殊審訊法「審問」了九名死士。

  結果讓五名主審官和周聰都是大驚失色。

  袁湯抓獲的五名死士，全部承認他們是劉納培養的死士，與其他四十多名死士，一起襲擊了糧食店。

  幾人說出的細節，竟然與那晚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

  劉納抓獲的四名死士，有兩人承認參與了襲殺董睿、搶奪杜二的事件，卻不知道幕後主人是誰。

  另外兩人承認，他們參與了襲擊糧食店的事件，幕後主使者是劉納屬下的一位百夫長。

  陽球再也忍不住了，他懷疑董睿投靠了曹節一方，不由得勃然大怒。

  「董睿，你的特殊審訊法就是溺水審訊，根本就不準確。本官要對幾人動用大型審訊！」

  曹節暗自冷笑，他知道袁湯「抓獲」的五名死士，不但是真正的死士，還吃了減少痛苦的藥物，就算陽球使用酷刑，也不可能讓他們改變口供。

  「咱家同意陽大人再審！」

  讓眾人意外的是，曹節竟然同意了。

  「哈哈，既然曹大人同意了，就讓陽大人再審吧。不過，陽大人可不能把這幾人搞死了啊！」

  何進哈哈一笑，說的話，表面上向著陽球，實際上卻給陽球畫出了紅線。

  「唉！本學士沒有意見。」

  蔡邕嘆息一聲，這下又要去刑訊室了啊！

  董睿當然不能有意見，他並不怕九名死士翻供。

  因為，九名死士翻供了，就說明他的特殊審訊法並不準確，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使用了。

  這樣就能把他從接下來的審訊中，解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