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六神無主

  不但縮小了邙山秘密寶庫的範圍，還確認了近百與王甫和段熲有關商戶合作的證據。

  當然，邙山秘密寶庫的位置，在吏員的記錄中，只是一些零散的信息。

  除了董睿之外，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從這些信息里，得到邙山寶庫的大致位置。

  董睿還在曹節和段珪兩方勢力的推動下，得到了領兵之權，還讓漢靈帝下了相關的聖旨。

  董睿通過秘密渠道，向四海堡發送了信息，讓馬騰等人在他回到四海堡後，再進行接收。

  因為，董睿心裡很清楚，無論是李參還是董嗣，都不可能輕易交出軍職和軍隊。

  唯有使用兵諫，才能強行接收！

  與此同時，蔡邕、陽球、曹節和何進四位主審官，在三天時間裡，有遇到麻煩的，也有獲得巨大收穫的。

  蔡邕傳換了程璜的義子程立。

  沒想到，程立不但承認他是誣陷太學生的幕後指使，鴻都門學的樂松和賈護還是他的同夥。

  蔡邕就是個書呆子，空有滿腹經綸，卻不識時務。竟然要傳喚樂松和賈護兩人。

  曹節聽說後，立即前來阻止，蔡邕卻剛愎自用，真的傳喚了樂松和賈護。

  曹節這才發現，蔡邕要惹上大禍了。為了不牽扯到自己，曹節果斷與蔡邕劃清了界限。

  雖然失去了蔡邕這個盟友，使曹節一方在五名主審官中，占到了弱勢。

  不過，有董睿暗中支持，曹節一方依然可以和段珪一方，以二對二分庭抗禮。

  陽球原本就是酷吏，他對關押在廷尉府的涉案軍官，直接使用了酷刑。

  不知是真的交代，還是屈打成招，陽球很快就獲得了大量口供。

  這些口供全部指向了段熲。

  只要段熲承認了口供中涉及的事實，段熲貪墨軍餉、吃空響，倒賣軍械，以及收取巨額賄賂，任人唯親的事情就可以確認。

  陽球對段熲沒有絲毫客氣，直接上了大刑。

  不過，段熲畢竟是身經百戰，多次死裡逃生的將軍，對痛苦忍受的能力極強，竟然沒有承認任何事情。

  曹節的審訊，在王甫等人的配合下，也獲得了大量的口供。

  其中很多內容，都涉及到了劉郃、陳球和劉納三人。

  劉郃、陳球和劉納三人的罪行，十有六七都是王甫等人捏造的。

  不過，其中的三四成還是真有其事。

  再加上，曹節的補充和偽造，劉郃、陳球和劉納三人的罪行已經證據確鑿了。

  曹節這樣做，不但掩蓋了自己的罪行，最關鍵的是，順了漢靈帝的心意。

  因為，曹節得到了張讓的消息，說漢靈帝要處置劉郃、陳球和劉納三人。

  何進的審訊，就是為了獲得利益，以及收服官員。

  那些對於何進來說，無錢又無用的人，則是遭到了嚴刑拷打，說出了很多王甫和段熲貪墨的事情。

  何進的審訊也可謂是大獲豐收。

  董睿在喜悅過後，很快就遇到了巨大的麻煩。

  袁湯抓了五人送到了廷尉府，說是那晚襲擊糧食店的弓手。

  據這些弓手交代，他們都是劉納培養的死士。

  而劉納也送來了四人，說是那晚襲擊董睿、抓捕杜二的刺客。

  據四名刺客交代，他們都是袁湯培養的死士。

  袁湯和劉納兩人開始相互栽贓，相互攻擊了。

  而董睿作為杜彪案件的主要負責人，就要審理雙方送來的死士。

  董睿得到了曹節傳來的消息。

  只要董睿在袁湯和劉納兩人的事情上，偏向於袁湯。他就會讓李參和董嗣，順利向董睿交接統兵之權和軍隊。

  董睿聽到這條消息後，不由的暗自冷笑。袁湯要殺他，劉納同樣要殺他，才過去多久，袁湯一方就來找他幫助了。

  很快，劉納一方也會找他幫助的。

  真是應了那句話，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

  凌晨時分，雅園中，段英帶來了一個，頭戴斗笠的蒙面黑衣人。

  當黑衣人取下斗笠後，董睿並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

  因為，他通過透視早已知道來人是誰了。

  「段大人，請上座！」董睿的語氣非常淡然。

  段珪微微一愣，沒想到十六歲的董睿，見到他後，會如此淡然。

  「董大人，現在可是深受恩寵的主審官，沒必要對咱家如此客氣。」

  段珪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之意，沒有絲毫遲疑的坐在了上座。

  「段大人，下官只是無根的浮萍，還要仰仗段大人的照拂呢。」董睿的語氣很恭敬。

  「別說好聽的，董睿，你要怎樣審訊袁湯和劉納送去的死士？」

  段珪見識董睿的模擬瀕死審訊法後，就在錦衣衙門裡進行了大量的實驗。

  雖然並沒有獲得成功，卻得到了很多經驗。

  那就是，只有讓人達到了瀕死狀態後，才可能說出真話。

  如果達不到瀕死狀態，被審訊的人，依然會說謊。

  董睿熟練的掌握了模擬瀕死審訊法，段珪還沒有聽說董睿在審訊中，致人死亡的事情。

  因此，段珪認為，董睿完全可以控制模擬瀕死審訊法。

  加上被抓死士的配合，絕對可以得到他需要的口供。

  「段大人希望下官要怎樣審訊？」董睿語氣淡然的詢問。

  「哼！這還不簡單！讓劉納送去的死士，說是袁湯的屬下。讓袁湯送去的死士，說是袁湯讓他們誣陷劉納的。」

  段珪想罵董睿明知故問，話到嘴邊，卻止住了。

  現在的董睿，再也不是無權無勢的小人物了。無論心中有多麼不願，段珪也需要接受現實。

  董睿並沒有回答段珪的詢問，而是淡笑著問道。

  「段大人，您能告訴在下，陛下對劉郃、陳球和劉納三人的態度是怎樣的？」

  段珪立即板起了臉，怒聲呵斥道。

  「董睿，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怎麼能揣摩聖意呢？

  就算你得到了陛下的恩寵，也不能！」

  董睿依然淡笑著說道。

  「段大人，在杜彪被射殺的時候，杜彪喊出了一句話：劉郃，你這個畜生，老子做……」

  「下官把這句話告訴了陛下，還告訴陛下，極有可能是劉納讓屬下射殺了杜彪。」

  「什麼？」

  段珪發出了驚呼，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之色。

  怪不得，漢靈帝讓他安排錦衣，盯著劉郃、陳球和劉納的一舉一動。

  還說，如果劉納有私自調兵進京的事情，立即拿下劉納。

  沒想到，漢靈帝下達的命令，源頭在董睿這裡啊！

  「這……這可怎麼辦啊！」

  一時間，段珪額頭上滲出了汗珠，陷入到了六神無主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