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不得不表態

  「本官同意對王甫和段熲審訊，卻要遵循：刑不上大夫的周禮。」

  陽球和何進聽到曹節如此說，知道被曹節戲弄了。

  「曹節，你說的就是屁話。不對犯人用刑，怎麼可能讓犯人認罪？」

  陽球就是個酷吏，當然接受不了曹節的詭辯，基本的官場禮節都不顧了。

  「曹大人，你這樣說的話，此案就審不下去了。這個責任，你背負的起嗎？」

  何進直接開始威脅了。

  「兩位大人，我們是在協商審理方案，不是吵架、賭氣。請兩位謹言慎行！」

  呃……

  曹節的一句話，又把陽球和何進噎了回去。

  董睿坐在案幾前，假裝翻看著竹簡，暗自判斷著接下來的走勢。

  曹節一人足以與陽球和何進糾纏，剩下就是蔡邕的態度了。

  如果蔡邕站在了陽球、何進一方，就算曹節再能詭辯，也無濟於事了。

  董睿最擔心的就是，蔡邕站在了曹節一方。

  那樣的話，就需要他表態了。

  但願不要發展到那一步吧？

  「好了！不要再說了。本官、何大人和董睿都贊同對王甫、段熲用刑！蔡大人的意思呢？」

  陽球不耐煩了。

  在陽球與何進看來，董睿就是段珪的人，必定會站在他們一方。

  五名主審官中，有三人贊同，已經占到了多數。

  陽球徵詢蔡邕的建議，就是想讓蔡邕也站在他們一方。

  這樣對接下來的審理，會更加有利。

  陽球認為蔡邕極有可能會站在他們一方。

  因為，王甫和段熲迫害過太學的學生。

  蔡邕作為太學的校長，肯定會為學生報仇，絕對希望嚴懲王甫和段熲。

  原本，段珪想找出蔡邕的把柄，用於控制蔡邕。

  只可惜，段珪並沒有發現蔡邕的把柄。

  這也是，陽球稍稍擔心的地方。

  「咳咳……」蔡邕輕咳了兩聲，開口說話了。

  「王甫和段熲都擁有侯爵之位，曾經都是朝中重臣。本官認為，審訊兩人，應該遵循周禮：刑不上大夫。」

  蔡邕是大學士，雖然表面上謙虛有禮，實際上是個非常倔強之人。是以周禮、孔孟之道和朝廷法度為行為準則的人。

  蔡邕的表態，絕對不是因為要站在曹節一方，就是處於本心而已。

  只可惜，蔡邕向來在朝堂上獨來獨往，從來不與各種勢力交往，也沒有經歷過各方勢力的明爭暗鬥和陰謀詭計。

  蔡邕怎麼會想到，出自本心的表態，把他推入了曹節一方。

  還成為了段珪、陽球與何進一方打擊的目標。

  聽聞，曹節心中狂喜不已。

  蔡邕的這次表態，可以認定，蔡邕站在了他們一方！

  而且，曹節也不會給蔡邕改變立場的機會。

  董睿的心頭一顫，沒想到出現了最壞的局面。

  接下來，就要自己表態了嗎？

  這下可麻煩了啊！

  陽球和何進兩人的目光中，露出了狠厲之色。

  兩人很清楚曹節一方的手段，那就是金錢、美女和利益誘惑。

  蔡邕竟然旗幟鮮明的站在了曹節一方，就意味著收取了曹節的好處。

  段珪屬下有無所不知的錦衣，陽球屬下有龐大的人員，只要增加調查蔡邕的人手。

  用不了幾天，就能找到蔡邕受賄的證據！

  到了那時，就可以逼迫蔡邕改變立場，不然就以受賄罪彈劾他！

  在剎那間，陽球和何進就有了對付蔡邕的辦法了。

  「哼！本官、何大人和董睿都支持對王甫和段熲用刑，少數服從多數！你們兩位反對無效！」

  陽球冷哼一聲，囂張霸道的說道。

  槽！

  陽球竟然替本公子做主了！

  董睿如果不出聲，就默許了自己是陽球一方的人。如果出聲反對，就表示贊同了曹節一方！

  一時間，董睿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坐在董睿後面的荀攸暗嘆一聲，知道董睿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曹節心頭一顫，沒想到陽球會如此霸道。

  這是逼著董睿默認啊！

  昨晚，曹節已經與郭勝達成了協議。只需拖延一天，就能讓董睿站在他們一方。

  「陽大人，王甫和段熲的案件收押了數百人，就算王甫和段熲是主謀，很多事情都不可能親力親為。

  而且，周廷尉已經做了很多工作，審訊了很多人，記錄了很多卷宗。

  本官建議，我們幾位主審官，應該像董睿這樣，先把卷宗看一遍，然後每人提出幾條審訊建議，然後再進行討論。」

  曹節這樣說，一方面化解了董睿的表態，另一方面還拖延了時間。

  等拖到了明天，曹節就可以讓董睿站在他這邊了。

  只要，王甫、段熲和幾個主要人員不被刑訊逼供，陽球和何進兩人就不可能得到確鑿的證據。

  等到一個月後，王甫和段熲案件，就會因為證據不足，被輕判或者無罪釋放了！

  陽球和何進看向了董睿面前案几上成堆的竹簡，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如此多的竹簡，幾天也看不完啊！

  曹節就是在拖延時間啊！

  「這麼多竹簡，怎麼看呢？周廷尉，你簡單介紹一下情況吧！」陽球不耐煩的說道。

  曹節見到陽球不再堅持用刑的事情，目光中閃過一抹自得之色。

  「周廷尉，你可不要漏掉重要訊息啊！」曹節意味深長的叮囑了一句。

  周聰早就做好了準備，拿出一個竹簡念了起來。

  竹簡上的內容，是案件初審的概括。

  當周聰念完案件概括後，陽球不耐煩的說道。

  「本官認為，此案的關鍵就是證據。王甫和段熲肯定知道相關證據所在。本官提議，立即對王甫和段熲用刑！只有這樣，才能儘快拿到證據，審完此案！」

  「本官贊成陽大人的提議！」

  何進緊接著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陽球和何進的意思很明確，他們要把案件的審理，拉回他們想要的軌道上來。

  「本官認為，王甫和段熲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抓捕了五十六名太學生，致死二十一人，如此罪行已經證據確鑿。

  本官建議，先審理誣陷、迫害太學生的事情！」

  蔡邕關心的就是太學生的事情。

  「本官贊同蔡大人的提議！」

  曹節暗自欣喜，誣陷和迫害太學生的事情，都是王甫和段熲的屬下所為，其中並沒有太多的利益交集。對王甫和段熲的案件影響不大。

  蔡邕提出的建議，對曹節一方有利。

  陽球和何進惡狠狠的瞪了蔡邕一眼，然後看向了董睿。

  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董睿身上，要看看他怎樣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