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當殿對質

  「董愛卿，在你來之前，有御史參奏你，你可知參奏的內容嗎？」

  群臣齊刷刷的看向了董睿。

  群臣對漢靈帝的做事風格已經有所了解。

  漢靈帝極有可能，讓董睿回答奏書上的問題。

  如果董睿的回答，與荀攸的調查有所偏差，董睿和荀攸都有可能受到處罰。

  這就是漢靈帝多疑性格造成的！

  董睿哀嘆一聲，以為是曹節、袁湯等人，讓御史彈劾他，耽誤面聖的事情。

  董睿不可能說出是趙忠故意使壞，使他耽誤了面聖。

  一方面是因為，他本身就起晚了。

  另一方面，趙忠是中常侍，是皇宮御膳房的主管，在宮中宦官里，權勢排行第三。地位比段珪都要高。

  別說董睿了，就連董卓都不敢得罪趙忠。

  因此，董睿根本不可能說出真實的原因。

  「微臣耽誤了面聖的時間，請陛下責罰！」董睿恭敬的主動認錯。

  漢靈帝微微一愣，這才想起董睿耽誤面聖的事情。

  漢靈帝昨晚離開宮中市場的時候，叮囑過趙忠，讓他今早送董睿來大朝會。

  沒想到，趙忠竟然陽奉陰違，沒有準時送董睿前來。

  漢靈帝稍加思索，就知道趙忠為什麼這樣做了。

  趙忠是害怕董睿參與御膳房的事情。

  趙忠這個老閹貨，把御膳房當成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想讓任何人插手，必須要給予教訓！

  漢靈帝不可能為了此事去訓斥趙忠，他會鼓動董睿去對付趙忠。

  這就是漢靈帝駕馭臣子的方法之一！

  李侍中和王尚書聽到董睿這樣說，心頭一動。

  董睿耽誤面聖的事情，可大可小，也可以作為彈劾董睿的緣由。

  以此彈劾董睿，或許能減輕張御史和李志德三人的罪責。

  李侍中看向了曹節，想徵詢他的意思，卻看到曹節微微向他搖頭。

  李侍中這一次明白了曹節的意思。

  漢靈帝已經表現出了對董睿的看中，再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觸漢靈帝的霉頭！

  漢靈帝看到了曹節的舉動，威嚴的說話了。

  「曹愛卿，董愛卿耽誤面聖的事情，屬於你的管理範圍，你說應該怎樣處理？」

  曹節立即站出來拱手行禮。

  「陛下，董縣尉來自三千里之外的西北邊陲，又是第一次進京，耽誤了面聖時間，也在情理之中。」

  「根據規定，可對董縣尉進行罰俸一年的懲治。」

  曹節說的話，極有技巧性。他沒有提董睿孝廉的身份，而是提到了董睿縣尉的官職。

  全國各郡孝廉如果耽誤了大朝會面聖，就要剝奪孝廉的身份。

  何況董睿還受到了面聖的聖旨！

  而董睿作為官員面聖，如果耽誤，最輕的處罰就是罰俸。

  曹節這樣說，一是為了討好漢靈帝，二是向董睿示好。

  群臣見到張御史的後台曹節都這樣說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了。

  段珪、陽球和何進幾人立即警覺了起來。

  曹節這是想拉攏董睿，絕對不能讓曹節得逞！

  「好，就按曹愛卿所說進行處罰吧。」

  漢靈帝暗自得意，自己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在段珪和曹節兩方勢力之間，釘上了一個釘子。

  「謝陛下開恩！」

  董睿心中狂喜不已，沒想到耽誤面聖的事情，就如此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董愛卿，先前御史彈劾你的，不是耽誤面聖之事。你可知道是何事？」

  漢靈帝威嚴的繼續問道。

  「微臣不知！」

  董睿心中一驚，不明白，除了耽誤面聖之事，還有什麼事情能被彈劾。

  首先，隴西郡守李參，不可能因為雙方爭鬥之事彈劾他。

  因為，李參彈劾董睿，就會暴露他的惡行。李參要做的就是，路上劫殺董睿，以及彈劾董睿耽誤面聖的事情。

  段珪通過狄道城怡紅院的紅姐和雲裳，對董睿的情況有所了解。

  不過，段珪要利用董睿，不可能彈劾他。

  「到底為什麼事情，要彈劾我呢？」董睿一時間毫無頭緒了。

  「荀愛卿，你就按照奏書，逐一詢問董睿吧。」

  漢靈帝的一句話，讓被彈劾對象之一的荀攸，變成了詢問人。

  這只能說明，漢靈帝就喜歡這種陰謀小計！

  荀攸心中一驚，暗嘆漢靈帝這一招太過厲害。

  「一旦董睿的回答，與自己的調查，以及張毅所說，有一定的偏差，那就麻煩了！」

  曹節、袁湯、李侍中、王尚書四人，心中暗樂。

  如果董睿的回答，與荀攸和張毅兩人的說辭一致，對他們沒有什麼損失。

  如果董睿的回答，與兩人的說辭有偏差，他們就有了為張侍中、李參和李志德幾人翻案的機會了。

  群臣大多都是看熱鬧和幸災樂禍的心思。

  唯有段珪心頭一顫，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因為漢靈帝看過董睿的很多資料，這些資料都是段珪提供的。

  而且，荀攸和張毅所說，與資料上的內容大體相仿。

  段珪最為擔心的是，董睿在回答中有隱瞞、有謊言，就會引起曹節和群臣的口誅筆伐。

  到時候，就連漢靈帝都無法為董睿說話了。

  只可惜，董睿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情！

  段珪站在群臣的前列，距離漢靈帝不遠。他不敢當著漢靈帝和群臣的面，給董睿任何暗示，只能期盼董睿能夠實話實說。

  荀攸從群臣隊伍中走了出來，對董睿拱了拱手。

  荀攸這是與董睿的第二次見面，與第一次見面相比，董睿有些消瘦，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十六歲的天才少年，憑藉一己之力強勢崛起，卻遭到了眾多人的壓制和打擊，真的太不容易了！

  「董縣尉，本官就按照奏書上的內容讀了。」

  荀攸展開了奏書，把上面的內容讀了一遍。

  「董縣尉，你的養母，在推舉孝廉的會議上當眾指責你，你為什麼不反駁，還說基本事實還是有的？」荀攸心情緊張的問道。

  漢靈帝玩味的看向了董睿，想聽聽這位文武雙全的少年天才會如何回答。

  曹節和段珪兩方的重臣，神情各異的等待著董睿的回答。

  群臣和孝廉們，也都注視向了董睿，想看看他的回答，與荀攸和張毅所說是否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