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死無足掛齒

  曹節是以中常侍的身份兼任的尚書令，他暗地裡與王甫和段熲是一黨。

  袁湯是汝南汝陽袁氏家族子弟，名臣袁安之孫，他的兩個兒子是袁氏和袁紹。

  袁湯是執金吾，負責京城的防禦，有兵、將、有權還有勢力。

  段珪和陽球抓捕王甫和段熲的時候，原本打算把曹節一起抓了。

  只是，曹節在宮中有張讓等中常侍支持，在宮外又有袁湯等黨羽支持。

  而且，曹節也沒有再漢靈帝面前失寵。

  因此，曹節不但沒有被牽連，還擔任了尚書令。

  或許，這是漢靈帝採取的平衡之術吧？

  「李侍中，你確定董睿來不了京城嗎？」

  曹節的語氣極為陰沉，他已經得知了段珪和陽球的計劃。

  阻止董睿前來，不但能讓段珪和陽球的計劃不能實現，還能藉此打擊對手。

  可謂一箭雙鵰的良策！

  「曹大人請放心，在下的族弟李參已經確認，董睿還在山谷里。就算董睿今天出發，馬不停蹄趕往京城，也來不及了！」李侍中篤定的說道。

  「哈哈，曹兄，你太多慮了。李參在隴西郡的人，一直盯著董睿。我們的人又在沿路設卡守候。

  假使董睿來到了京城，也進不了城啊！」

  袁湯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作為執金吾，掌管了京城的防務，早已安排了守衛城門的士兵，拿著董睿的畫像，阻攔所有與董睿相貌相近的人。

  曹節點了點頭，語氣稍微緩解了一些。

  「沒有幾天了，我們絕對不能放鬆。」

  「李侍中，控訴董睿不忠不孝的奏摺寫好了嗎？」曹節詢問道。

  「奏摺是寫好了。不過，我們參奏了董睿的不忠不孝，就把荀侍郎牽扯進來了。

  畢竟，董睿的特優等孝廉是荀侍郎評定的。

  而且，荀侍郎是何進的屬下。」

  李侍中有些擔心了。

  一方面他不想得罪朝廷新貴何進。另一方面，他也不願意讓李志德牽扯進這件事情來。

  「哼！何進不就是個屠戶嗎？得罪他又能怎麼樣？再說了，最多治荀侍郎的核察不利，大不了降職而已。

  何進為了荀侍郎，不至於與我們翻臉吧？」

  曹節冷哼一聲，根本沒有把何進放在眼裡。

  李侍中暗嘆一聲，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曹節、袁湯和李侍中等人，就等著十二月一日，在朝堂上參奏董睿抗旨之罪，以及不忠不孝的罪名了。

  ……

  同一時刻，董睿帶著趙雲和龐德兩人，策馬向汧城飛奔。

  到京城的路程雖說只走了四分之一，卻走過了最難走的一段，這裡已經是秦川平原，前方都是一馬平川的官道。

  三人在汧城外一所客棧停了下來。

  這裡是販馬商人張世平的落腳之處，也是董睿的換馬之處。

  「主公，快進來。」

  褚燕一副商販打扮，慌忙牽住了董睿的馬韁繩，快速拉入了小院中。

  「怎麼回事？」

  董睿從褚燕緊張的神情上，就看出有大事發生了。

  「主公，張世平了解到了一個重要的情況。長安城和京城守門的官兵，都有您的畫像。所有與您長相相仿的人，都會被攔下仔細盤查。」

  褚燕焦急的解釋道。

  「城門前的告示牌上，有本公子的畫像嗎？」董睿疑惑的問道。

  「這道沒有，應該是有人私下阻止主公進入長安和京城。」褚燕也是滿頭霧水。

  董睿只在隴西郡有些名聲，李參、董老太等人堵截他，還能讓人理解，有人在長安和京城堵截他，就難以理解了。

  董睿的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他從雲裳幾次的提醒中，就大致分析出，極有可能是段熲的屬下要報復他。

  現在看來，情況似乎更加嚴重了！

  因為，能讓長安城的駐軍，以及京城的駐軍，在城門堵截他，就不是一般官員能做到的了。

  董睿沉思片刻，忽然笑了起來。

  「哈哈，我們有這麼多朋友，不就是進入京城的事情嘛，簡單至極！」

  董睿指的朋友，就是大商賈張世平、糜家和衛茲。

  三家與董睿的四海商盟都有緊密的合作，這次前往京城的馬匹和落腳點，就是張世平提供的。

  進入京城的事情，就讓糜家和衛家幫忙吧。

  況且，董睿還帶上了易容材料和另外的身份令牌。

  憑藉這些，董睿獨自進入京城，就是小菜一碟！

  董睿三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騎著馬向著京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褚燕昨晚就帶著屬下，提前給董睿探路去了。

  ……

  十一月二十七日，距離十二月一日，只剩下兩天了。

  錦衣衙門的一間密室里，段珪、陽球、何進三人臉色陰沉的坐在一起。

  「董睿還在狄道城嗎？」何進瓮聲瓮氣的詢問道。

  「唉！咱家在狄道城的屬下，根本見不到董睿。但願董睿早已秘密趕往京城了吧？」

  段珪滿臉的陰沉，公審的主意是他出的，董睿也是他推薦的。

  現在董睿不來京城，他不但會被漢靈帝責罰，還會被曹節等人針對。

  早知如此，就不應該向漢靈帝提出建議啊！

  「嘭！」

  陽球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致使案几上的茶盞，摔落了一地。

  「這件事情過後，一定要讓董睿死無葬身之地！」陽球惡狠狠的吼道。

  「唉！董睿的死，無足掛齒，曹節要針對荀攸可怎麼辦啊！」

  何進滿臉的愁容，他是屠戶出身，憑藉妹妹受到了皇帝的恩寵，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可以說，何進在朝中和地方毫無根基。好不容易籠絡了世家大族出身的荀攸，卻要因為董睿的事情被針對，他真的不甘心啊。

  「荀攸也是個死腦筋，讓董睿通過孝廉考核就行了嘛，何必給個特優等的評定呢？這不是把自己往火上考嗎？」

  陽球不滿的說道。

  「唉，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段珪嘆息一聲，打斷了何進和陽球發牢騷。

  「我們沒有辦法向天子匯報這件事，也沒有辦法在朝堂上反駁曹節等人的參奏，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何進垂頭喪氣的說道。

  聽聞，段珪和陽球都沉默不語了。

  如果兩人有好主意，早就說了啊。

  這時，一名侍從走了進來，對著段珪說道。

  「大人，有人拿著這個玉佩，要求見您。」

  段珪正心煩意亂呢，剛要訓斥侍從沒有眼色，眼睛卻看到了侍從手中的玉佩，眼睛立即瞪的滾圓，一把抓了過來，尖聲喊道。

  「拿來玉佩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