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衛家算什麼東西

  並委婉表示，他兄弟衛仲道好蔡琰年紀都不小了，希望二人可以儘早完婚。

  衛覲作為衛仲道的兄長，如今衛家族長正是衛凱，長兄如父，衛覲自是有權替早已經訂下婚事的衛仲道和蔡琰主持婚事。

  當時蔡琰雖然沒有明確拒絕，主要是蔡琰作為女兒家，無法公開單方面拒絕，因為這是違背禮制的大事。

  所以蔡琰也只能藉口，自己要為父親守孝三年，當時衛凱自是不置可否。

  守孝三年這藉口雖好，但在古代主要是針對兒子的，女兒守孝不是不可以，但卻沒有禮法制度約束。

  同樣古代女子那也是沒有繼承權的，像蔡琰這樣的，她只要出嫁了。

  其堂祖父蔡聲、叔父蔡昆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管蔡琰的家產。

  這就是華夏為何講究血脈，香火的一個重要原因。

  沒有兒子延續血脈香火，那就代表傳承斷絕，甚至連祭祀都沒有了。

  同樣蔡聲、蔡昆上杆子拍衛凱的馬屁，也是希望藉機抱上衛凱這條大腿，從而讓蔡家子弟，得以重新走上官場之路。

  蔡家子弟雖然人才凋敝，但畢竟都還是接受過教育的，雖然他們確實沒有什麼才學，但他們自己卻並不這麼認為，只是覺得沒有伯樂而已。

  若是能夠獲得衛凱的支持，得到郡中察舉蔡家子弟為孝廉、茂才的話，他們自然能夠再次走上官場，重振蔡家昔日的榮光。

  「見過祖父，叔父大人。」穿著一身孝服的蔡琰，慘白的臉色無悲無喜，平靜的邁步走進了大堂。

  蔡聲、蔡昆父子雖然不是蔡琰的親祖父、但卻是蔡邕父親的庶母兄弟，所以在蔡琰這裡，自然還是祖孫關係的。

  「來啦，坐吧。」已經六十的蔡聲，作為蔡家族老，自然還是要維護蔡家的顏面，所以倒也表現的持重。

  而他的小兒子蔡昆，今年亦不過二十出頭的蔡昆，那就是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

  平日裡不是鬥雞遛狗就是留戀勾欄瓦舍，輕佻不學無術。

  「喲，我家小侄女，不愧是我蔡家的明珠啊。」蔡昆輕浮的看著容貌清秀，美的就像出水芙蓉乾淨的蔡琰，一臉輕佻的笑著誇讚道。

  畢竟是一家人，蔡昆雖然語氣輕佻，倒不敢生出別的歪心思。

  「文姬啊，這位是衛家族老衛深伯父，他這次是代表衛東衛家，前來向蔡家正式下聘禮，希望你與衛氏仲道賢侄早日成婚的。」

  「你說你今年也十九歲了吧，也是、是時候成婚了，如今你父親不在了，吾身為蔡家族老，你的祖父，還是可以替你做主一二的。」

  蔡聲皺巴巴的老臉，露出一絲笑容，極力表現出慈祥模樣。

  「小女謝過祖父、叔父大人的關愛。」蔡琰欠身行禮道：「不過，小女需要為父守孝，又要撫養幼妹，這婚事短時之間內恕難從命。」

  「如果說衛家的公子，真的等不急了話，可以解除婚書，畢竟這事是小女有錯在先，小女絕不怪罪衛家公子的。」

  蔡琰不卑不亢一席話懟了回去，氣的大堂上的蔡聲，蔡昆父子勃然變色。

  衛家族老衛深也是臉色一陣難堪，一身華服，頭戴高冠的衛深，原本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氣度。

  但這個時候也是拍案而起：「這事由不得你，既有婚約，你不嫁也得嫁。」

  面對衛深的灼灼逼人，以及家族族老蔡聲、蔡昆父子的逼迫，蔡琰雖然只是一個弱女子，但她毫不屈服的冷冷笑道：「那你就把我的屍體抬回去衛家吧。」

  「那正好，我衛家的祖墳內，多你一個女鬼不多。」衛深目光一冷，厲聲喝道。

  這次衛深奉族長衛覲之命前來，就是鐵了心要把蔡琰帶回河東。

  之所以這麼急迫，那是因為前不久大夫診斷，衛仲道的身體快撐不下去了，估計最多還有三個月壽命。

  衛覲本身因為身體缺陷，沒有生育能力，所以對於衛覲來說，衛家的香火自然只能靠弟弟衛仲道了。

  可偏偏衛仲道如今也是病入膏肓，所以衛覲自是分外著急。

  準備強行讓蔡琰與衛仲道完婚，這麼做有三個目的，一是自是期望兩人成婚後，蔡琰能夠懷上一兒半女的。

  二是想藉此大婚，為衛仲道沖喜，延續他的生命。

  三嘛就算前兩個希望都破滅，他也希望自己弟弟死後，能夠有一個夫人陪伴，正所謂生同床死同穴。

  「衛家算什麼東西，我師姐說不嫁，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帶走他。」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偉岸的身影，大踏步的門外走了進來。

  身穿一件長衫刺繡白錦襴衫的陸信，頭戴綸巾，腳穿皮質翹頭履，左腰挎寶劍，右腰掛著青綬帶，綬帶上方的腰帶繫著一塊白玉玉璧。

  身形高大健壯的陸信，宛若一個翩翩公子，俊朗的臉龐，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張口之際，一口白牙，陽光而俊逸。

  「師姐，我來遲了，讓你受苦了。」陸信就這樣旁若無人一般，徑直走到蔡琰身旁，伸手把他攬入了懷中。

  面對陸信溫柔的目光，蔡琰那顆剛強的心，瞬間碎裂，眼眶著的淚珠難以抑制的滴落了下來。

  「好個無恥的狗男女，原來是有了姘頭啊。」

  衛深雙目通紅怒吼道：「來人啊，把這對狗男女給我抓起來。」

  「你是在喊他們嗎？」一身刺繡長衫的韓綾，一把把衛深帶來的門客推倒在門口，一臉譏諷的笑著邁步走了進來。

  倒在地上的衛家門客，這會早被陳到領著的人馬綁成了一串。

  「你、你們是誰？」直到這時衛深才意識不妙，遲疑盯著陸信一行人。

  「我家夫君陸信，當朝安風候，這位老爺不知有沒有聽過呢？」韓綾一手握著寶劍，一臉笑嘻嘻邁步走了上去。

  等蔡聲、蔡昆、衛深三個傢伙反應過來，她揮手就給了三人一個耳光。

  「這是姑奶奶給你們的懲罰，文姬姐姐是我家陸郎心愛的人，你們幾個算什麼東西，還不給我滾出去。」

  面對韓綾冰冷的目光，以及化境大成境界的武者氣勢壓迫下，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幾個老傢伙，嚇得面無人色的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文姬姐姐，我是陸郎的侍女韓綾，你也可以喊我綾兒哦。」

  韓綾這個鬼丫頭，一張臉那叫變化的一個快啊。

  剛才還凶神惡煞的，轉眼便又扮起來小白兔，站在了蔡琰面前，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綾兒妹妹，剛才謝謝你。」蔡琰從小知書達理，外柔內剛，做事極有主見。

  但此刻面對韓綾，她發現自己一時也有些不知如何應對，實在是韓綾的表現，太驚世駭俗了。

  「不客氣，這都是我應該的。」韓綾笑嘻嘻伸手拉過蔡琰的手，看向站在門口高冷的看著她表演的貂蟬。

  「文姬姐姐，這位是貂蟬妹妹，算是陸郎的夫人對吧？」

  韓綾不嫌事大的指著貂蟬介紹之餘，還不忘給陸信眨了眨眼。

  果然蔡琰看著一身紅裙，美艷就像仙女一般的貂蟬時，蒼白的臉色雖然看不出表情，但她那原本清澈如水般的眼神瞬間就黯淡了下去。

  「文姬姐姐，別聽綾兒瞎胡鬧，妾身現在也是陸郎侍女，這陸家夫人的位置，只有姐姐這樣的大家閨秀才配得上。」

  貂蟬的容貌，雖然清奇驚艷，媚骨天成，美艷的不可方物。

  但她可不只是一個只有美色的女子，若論起心機來，她可絲毫不弱於當世任何女子，畢竟一個能夠施展美人計，名垂千古的女子，又豈會只是一個靠美色為武器的女子。

  蔡琰同樣是個美麗動人的女子，比起貂蟬來說，那也是要遜色三分的。

  「妹妹，你是叫貂蟬嗎？好美的名字，好美的美人，當真是人如其名，就像那畫中的仙女一樣。」

  面對貂蟬釋放出來的善意，蔡琰又哪裡會感受不到，剛才她之所以那樣失落，自是因為自己現今尷尬的婚約，讓她有些自行慚愧。

  當然還有貂蟬那驚艷的美貌，對於她也是不小的打擊，蔡琰雖然從未因為自己的貌美而沾沾自喜，但美麗的容貌何嘗不是她自信的一部分。

  可這個時候面對一個比自己還美麗的女子，自稱是心上人的夫人，她要是不失落，那才是怪事了。

  「姐姐謬讚了，文姬姐姐才是美麗大方，富貴典雅呢。」貂蟬巧笑嫣然的與蔡文姬手拉手，就像一對相識多年的姐妹，熱切的聊了起來。

  「陸郎，她們真是剛認識嗎？」韓綾剛才那樣介紹貂蟬，就是故意氣貂蟬的，同時也有試探蔡琰之意。

  她自是想看看，蔡琰這個新姐妹，脾氣性格如何，今後該怎麼相處。

  「你說呢？」陸信沒好氣的伸手點了下她的額頭，剛才這鬼丫頭，明顯沒安好心，這是準備把他架在火上烤來著的。

  「陸郎，我錯了嘛。要不我去幫你宰了剛才那幾條老狗，給你出口氣？」韓綾眼珠一轉，氣呼呼的說道。

  「你一個姑娘家的，能不能別整天打打殺殺的？」陸信一把拉住她，板著臉訓斥一聲。

  「那我和蟬兒去城中逛逛總可以吧？」韓綾裝著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上前拉著貂蟬的手就要往外走：「陸郎，待會我和蟬兒回營地了，今晚你自便啊。」

  「呵呵，這就是個瘋丫頭。」陸信看著韓綾拉著貂蟬出去，給了門口的陳到一個眼神，示意他派人跟上保護。

  回頭之際，見蔡琰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不由訕訕一笑的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