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路易.查理的回歸

  在達武連續的攻擊，和地方游擊部隊的騷擾下，反法同盟的大軍足足浪費了近7天時間，才小心翼翼的抵達了巴黎東北郊外的博比尼小鎮。

  反法同盟軍的士兵們大吃一驚，巴黎的工人和市民，硬生生的在這無險可守的平原上，挖出了一條大壕溝。

  塞納河的水被引入了這條壕溝內，壕溝的對面則是一個個小堡壘群組成的防禦陣線。反法同盟軍人數眾多的騎兵部隊，在這裡頓時失去了用武之地。

  先行趕到此處的威靈頓公爵，下令一隻3000人的英軍跨過壕溝進行試探性的攻擊。但是很快由巴黎工人、市民組成的國民自衛軍就把這隻部隊消滅了大半，退回壕溝的英軍不足一半人。

  第二日，威靈頓公爵接到一個噩耗。普魯士軍的統帥布呂歇爾在行軍途中，因為突發疾病而亡故了，格奈瑟瑙將軍接替了他對軍隊的指揮。

  而奧地利軍隊在拉德茨基元帥、溫迪施格雷茨、朱利葉斯·雅各布·馮·海瑙兩位將軍的帶領下，抵達了蘭斯城。

  威靈頓公爵決定等待兩隻主力部隊的到來，當時他手中有近15萬人，而法軍這邊則是近20萬人。

  但是法軍只有三分之一的士兵獲得了武器，其他人只能等待有武器的士兵戰死之後，他們才有可能撿起死亡士兵的武器進行戰鬥。

  不過即便是如此，法軍的士氣依然高昂。在威靈頓公爵等待主力部隊的時候，法軍日夜不休的加固著自己的防線。這種熱情，讓反法同盟各國的軍隊感到沮喪。

  巴黎的新貴們及大資本家們，對於這種高漲的革命熱情，感到恐懼和憎恨。他們一邊向聯軍派出密使，向聯軍透露法軍的情報；另一方面開始停止煤炭和鋼鐵對於巴黎的輸送，並以無法支付工人工資為由，縮短了工廠生產的時間。

  於此同時，在保衛巴黎，保衛祖國的口號下，巴黎各工廠的工人們開始進行義務加班活動。巴黎的市民們開始四處收集廢鐵，送到鐵廠去打造武器。

  當達武返回到巴黎的時候，在巴黎和博比尼之間已經整整修築了三道防線。巴黎兵工廠工人們在克服了各種困難之後，為法軍補充了214門大炮，及3萬7千枝步槍。

  達武看著手中的報告，原本因為連續作戰而疲憊的身體，似乎又煥發出了活力。

  他對著自己的部下古丁、弗里安特說道：「只要巴黎還在我們手中，我們就還有機會拯救法國。」

  1822年7月7日，反法同盟軍在博比尼集結了50萬大軍，和依託三道防線的30萬法軍展開了激戰。

  一周內，反法同盟軍以6萬人的傷亡填平了壕溝，而法軍的傷亡還不到1萬人。

  第二道防線，法軍沒有挖掘壕溝，但是卻豎起了許多木樁，在木樁之間纏繞上了帶著倒刺的鐵絲。

  這種從新大陸流傳來，用於圈禁牧場的鐵絲柵欄，成了反法同盟軍士兵的噩夢。

  奧軍一個師的衝擊，在這些鐵絲柵欄的阻擋下，成為了法軍練習射擊最好的靶子，最終生還者不到十分之一。

  朱利葉斯·雅各布·馮·海瑙這位奧地利將軍，對於法軍這種卑鄙的行徑感到憤怒，他隨即下令殺害了奧軍在擊破第一道防線時俘獲的數百名法軍俘虜。

  海瑙的行徑除了為他贏取了一個博比尼劊子手稱號之外，還激起了法軍士兵們的憤怒。

  法軍上校奧朗德向部下們號召，要活捉海瑙為慘死的法軍士兵報仇。

  7月28日，反法聯軍終於調集了近1300門大炮，摧毀了第二道防線，抵近了巴黎城下。

  聯軍損失超過19萬人，而法軍的傷亡也達到了5萬人，這場戰爭變得越發血腥起來了。

  聯軍雖然突破了第二道防線，但是自身的傷亡也已經超過了預期。

  聯軍被消滅的都是英國、奧地利最為精幹的部隊，俄羅斯和普魯士因為抵達的時間較晚，傷亡要比英、奧兩國輕的多。

  在聯軍將軍們的反對下，聯軍指揮官威靈頓公爵不得不停止了繼續進攻的計劃。

  法軍在巴黎城下的英勇抗擊，鼓舞了法國人民的戰鬥勇氣。聯軍後勤遇到的小股部隊的襲擊開始逐漸增多了，一名英軍軍官向自己的朋友寫信抱怨道：「這些法國農民，正在學習西班牙人對付法國軍隊的游擊戰術，如果我們繼續在這片土地待下去，那麼我們將會成為第二隻被農民擊敗的軍隊。」

  在楓丹白露隱居的拿破崙，陪伴在他身邊的薩瓦里、拉斯卡斯、貝爾特朗、古爾戈等人，在收到了這些戰報之後，原本沉寂下去的心又開始活躍起來了。

  他們前去求見拿破崙，勸說他重新復出，憑藉著巴黎集結起來的大軍，再次恢復拿破崙帝國。

  拿破崙對此毫無興趣，他只是回答了一句：「我的責任已經完成了，剩下的是路易.查理的選擇。」

  7月21日，在紐奧良莊園內慶祝第二個女兒生日的路易.查理，收到了拿破崙發表的退位聲明。

  對於拿破崙把法蘭西皇帝歸還於自己的聲明，路易.查理毫無興趣。

  抵達新大陸建立新法蘭西初期，他還真想著要怎麼打回法國去。但是隨著親手建立了新法蘭西這個朝氣蓬勃的國家之後，他原本對法國就不多的歸屬感就更淡薄了。

  反倒是當初那些法國人背叛自己的事，常常浮現在了他的眼前。對路易.查理來說，如何把新法蘭西建成為一個強盛的國家，壓制美國在新大陸的權力更讓他感覺有趣一點。

  在拿破崙肆虐了歐洲近20年之後，他就算返回了法國，也未必能消滅拿破崙留下的痕跡，這實在令人不爽。

  就算是要回到法國，也應該是依靠他自己的能力，而不是什麼拿破崙的贈送。

  路易.查理的不屑一顧，並不代表圍聚在路易十六夫婦身邊的流亡貴族們的無所謂。

  這些垂垂老矣的流亡貴族們，雖然依靠著路易十六夫婦的賞賜，在新大陸積攢下了豐厚的身家，也見證了一個強大國家的誕生，但是他們卻依然沒有忘記巴黎的風華煙雲。

  路易十八上台時，他們譴責這是篡逆的行徑，因此拒絕返回法國向其效忠。

  現在拿破崙拱手把自己的皇冠讓了出來，這麼一個可以光明正大的返回法國的機會，他們顯然是不願意失去的。

  而北美商會對於歐洲大陸的市場，和商業聯盟的資產同樣垂涎欲滴。如果能有一個光明正大的進入歐洲的計劃，他們不在乎在自己的總理頭上戴上一頂皇冠。

  至於一向在政府內部被路易.查理打壓的紐奧良官僚集團，只要能把路易.查理送走，他們願意給他戴上歐洲所有的王冠。

  在新大陸呆了近16年的近衛軍們，希望能打回老家去，而那些聽著拿破崙戰爭消息成長起來的新一代新法蘭西軍人，則渴望著去歐洲獲取自己的榮譽。

  波蘭親王波尼亞托夫斯基也親自來請見路易.查理，希望他能兌現自己的承諾。

  新法蘭西的報紙上，則把法國視為上帝賜給新法蘭西人的一份大禮物。

  一群群民眾開始前往路易.查理的莊園之前請願，要求其接受法蘭西帝國的皇位。在這種輿論的壓力之下，路易.查理不得不出面宣布。

  「…作為新法蘭西人的一員，我將接受國會的決定。」路易.查理把選擇權丟給了國會。

  路易.查理以為，當國會出了決定之後，也許聯軍早就攻進巴黎了。

  然而一向開會拖沓的國會，卻第一次變得非常的高效。7月29日，新法蘭西國會以96％的通過率，贊同路易.查理接受法國皇位。

  路易.查理不得不離開了自己舒適的莊園，再次登上了軍艦，準備前往法國。

  這次的返回艦隊，抽調了5艘蒸汽鐵甲戰艦，11艘鐵甲艦，還有34艘運輸艦，7萬5千名近衛軍，組成了一隻龐大的遠洋艦隊。

  8月24日，艦隊從紐奧良出發，愁眉不展的路易.查理對著身邊聖伯夫元帥說道：「要是我們抵達法國的時候，聯軍已經占領了巴黎，我們該怎麼辦？」

  聖伯夫揚著眉毛，驚奇的說道：「那麼殿下，我們就去拿下英國人的王冠吧，我相信倫敦應該不會有幾十萬的大軍等待著我們的。」

  「聖伯夫，你還真是一個好戰分子呢。其實只要我們什麼都不做，再過上幾十年，整個歐洲也會跪到在我們的面前的。難道你就不懷念玫瑰山莊的花圃和美女嗎？」路易.查理嘆息的說道。

  聖伯夫眼睛看著遠方，幽怨的說道：「可是殿下，那種勝利可不能帶給我榮譽。難道你想讓我成為一名從未上過戰場的元帥嗎？而且我的小傢伙們正渴望著，讓您成為比拿破崙更偉大的皇帝。」

  「老實說，我不在乎自己能否比拿破崙偉大，不過我確定我建立的國家，一定會比拿破崙帝國更為偉大。」

  「殿下，這正是您的偉大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