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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雅各賓派的消亡

2023-11-15 21:38:08 作者: 富春山居
  此時雅各賓派分為左中右三派,左派埃貝爾派是城市下層群眾激進運動的代表,他們認為戰時政策不應該結束,而應該繼續深入下去,埃貝爾派甚至將矛頭對準了一切有產者,企圖建立一個原始共產主義社會。

  右派丹東派則在流幹了法國人的血後,害怕輪到自己流血的時刻,因此開始談論寬容,反對恐怖擴大化,此外丹東始終堅持私有財產應該永恆存在而不可侵犯。

  而以羅伯斯庇爾為代表的中間派是雅各賓派的主流,他們在左右之間搖擺不定。但當羅伯斯庇爾等人發覺左右兩派已經開始對自己的統治地位構成威脅時,羅伯斯庇爾的選擇是對兩派同時鎮壓。

  雅各賓中間派把下層群眾和資產階級同時給得罪了。在最後關頭,丹東給路易.查理寫了一封信,希望他能站出來制止流血。因為丹東知道控制法國的是國民公會,但是控制巴黎的卻是路易.查理。

  正是因為雅各賓派無法壓倒路易.查理在巴黎的力量,所以一直不敢對前國王一家下手。但路易.查理只是讓自己的侍從告訴丹東,「雅各賓分子的血並不比其他法國人的血更貴重。」

  羅伯斯庇爾幹掉左右兩派後,面對革命已經冰冷了的局面,試圖以崇拜最高主宰來再度鼓起群眾的熱情。

  1894年6月8日,巴黎舉行了盛大的最高主宰節儀式。當羅伯斯庇爾手捧鮮花、麥穗走在隊伍最前面時,國民公會的議員隊伍開始和他拉開距離,議員中不斷發出獨裁者、暴君的責罵聲。更有人譏諷道:「請看看他吧,僅僅說他是我們的主人,還顯得不夠,我們應該說他是我們的神。」

  出於人民對最高主宰反應冷淡,惱羞成怒的羅伯斯庇爾通過了更為殘暴的牧月法令。該法令簡化了審判程序,取消了預審和辯護人,將懲罰一律定為死刑。而且可以推理判決,不需要證據。

  從法令通過到熱月政變近45天內,僅僅巴黎一地就處死了1376人,最多時每天要砍下50人的頭顱。此期間被處死的,都是之前在群眾活動中最活躍的分子,但基本都不是原先的特權階層。一時之間巴黎人人自危,對斷頭台的恐懼和厭惡瀰漫全城。

  人民開始自發的反對起雅各賓派分子了,牧月13日,有一個身分卑微但十分大膽、名叫拉德米拉耳的人,一心要把法國從羅伯斯比爾和科洛-德布瓦手中拯救出來。他守候羅伯斯比爾一整天沒有結果,到了晚上就決定去殺害科洛。他用手槍向科洛打了兩槍都沒有命中。

  第二天,又有一個名叫塞西爾·雷諾的少女到羅伯斯比爾的門前堅決要求面談。羅伯斯庇爾不在家,她堅請接見,人們就逮捕了她。

  她帶著一個小包袱,在她身上又發現了兩把刀子。人們問:「你到羅伯斯比爾家來幹什麼?」她答:「我想和他談談。」問:「談什麼?」答:「等我見到他再說。」問:「你認識羅伯斯比爾先生嗎?」答:「既然我是想和他認識一下,當然我不認識他,我到他家裡來是要看看一個暴政者是怎樣的人。」問:「你帶的兩把刀子是作什麼用的?」答:「沒有什麼用,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問:「你的小包袱裡面是什麼?」答:「是換洗衣服,到人家帶我去的地方用的。」問:「什麼地方?」答:「監獄,然後再從監獄到斷頭台。」

  路易.查理聽到這件事後,指示肅反委員會在革命法庭的監獄中,用其他死囚的屍體替代了她,把她和她的全家都送去了阿爾薩斯的鄉下去了。

  很快國民公會和各委員會的權力人物開始聯合起來,隨著這些反對派對羅伯斯庇爾攻擊的公開化,以及越來越多的人站到他們一邊。羅伯斯庇爾覺察到危險後,決定先發制人。

  7月26日,他在國民公會作了十分嚴厲的發言,他的發言開始時雖把議員們震懾住了,但沒有人響應他,連席位最多的平原派也完全倒向了反對派。使羅伯斯庇爾深感孤立無援。

  第二天,反對派開始反攻。這天舉行的國民公會會議上,聖茹斯特剛上台發言為羅伯斯庇爾辯護,就被反對派主將塔里安打斷。會場上響起一片消滅暴君的喊聲,羅伯斯庇爾兩次請求發言,都被議員們的怒斥聲頂了回去。

  在喧囂聲中,國民公會通過了逮捕羅伯斯庇爾的決議,同時被捕的還有聖茹斯特、庫東、勒巴和羅伯斯庇爾的弟弟奧古斯丁。史稱熱月政變。

  當羅伯斯庇爾等人被捕後,他在巴黎公社的支持者一度把他營救到市政廳。但巴拉斯動員了國民公會控制下的軍隊,並當著市民的面包圍了市政廳。7月28日凌晨2點,巴拉斯率軍衝進了市政廳,重新逮捕了羅伯斯庇爾等人。

  當天早上路易.查理看完了聖茹斯特昨天會上被打斷的發言底稿後,思考了半天。終於還是帶了一個團的騎兵跑到了西岱島監獄,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巴拉斯顯然就睡在監獄裡,聽到路易.查理到來後匆匆跑出來,企圖阻止路易.查理進入監獄。

  路易.查理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想悄悄進去見一個人,巴拉斯先生你確定不讓我進去嗎?」「公民查理,為什麼你一定要重新介入巴黎的政治風暴呢?你看,只要你退回楓丹白露宮,國民公會依舊會保持從前一樣,不會去打擾你們的平靜生活。」巴拉斯站在監獄大門前毫不讓步。

  此時接到路易.查理進城的消息,聽命於近衛師的巴黎國民自衛軍司令也帶著人趕了過來,巴拉斯的軍隊頓時變成了少數派。

  在國民自衛軍的包圍下,站在巴拉斯身後的士兵們開始放下槍口,臉上露出猶豫不決的神情。

  路易.查理看著這些士兵的神色,知道法國大革命的風潮已經過去了,現在站在國民公會立場上的軍隊已經不會為了虛無縹緲的自由、平等、博愛的口號奉獻自己的生命了。

  路易.查理上前走到巴拉斯面前,抬頭看著他的雙眼小聲說道:「現在的國民公會議員們除了對付雅各賓派以外,還有力量再和我為敵嗎?」

  巴拉斯看了看四周的情況,衡量了半天之後,終於屈服讓開了道路。路易.查理帶著侍從軍官走了進去,而勞動黨人控制的國民自衛軍則立刻接手了監獄的守衛。

  在路易.查理的命令下,他在典獄長的房間內單獨見到了聖茹斯特,他看著被法國人民號稱革命的大天使長的男人說道:「聖茹斯特先生,我看了你昨天被打斷的發言稿。你的發言客觀而寬容,但為什麼之前你會支持這麼殘暴的牧月法令呢?」

  聖茹斯特端坐在房間中間的椅子上沉默著,下午的陽光從窗外斜斜的照在他的腿上,他的臉龐和大部分身體藏在室內的陰影中,看上去模糊不清。

  房間中安靜了一會,路易.查理繼續問道:「你後悔嗎?」聖茹斯特原本散亂的眼神開始聚集在路易.查理身上,他仿佛剛剛從午睡中清醒過來一樣,對著路易.查理安穩而平靜的說道:「不。」

  看著這個面對死亡依舊毫不動搖,冷靜的像大理石雕像一樣的男子。路易.查理知道自己所想到的收買利誘手段,在這個男人面前就是可笑的把戲。像這樣的人,他在後世的電視劇中看的多了。這是一個真正擁有信仰的殉道者,死亡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次讓他證明自己的信仰有多堅定的機會。

  看著聖茹斯特模糊不清的臉龐,路易.查理忽然失去了對話的興致,他站起來準備讓人把聖茹斯特帶回囚室。

  路易.查理走到房門前,忽然轉回頭,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對這場革命怎麼看?」

  「這場革命對法國人民來說是必要的,但是我們在實行革命的道路上走錯了岔路。」沉默了一會,聖茹斯特平淡的說道。

  路易.查理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願意把你對這場革命的認識寫下來,告誡後人不再犯這樣可怕的錯誤嗎?」聖茹斯特意外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難道你想放我們出去?」「不是你們,只有你而已,巴黎市民的怨恨需要釋放。」「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法國大革命的高潮已經過去了,但是革命的意義不會就此終結。這麼多無辜生命的消逝需要被銘記,而你作為一名親歷者,應該對這場革命的記憶最為深刻。法國人民需要你記錄下這段歷史,為後來者鑒。」說完後,路易.查理直接拉開了房門離開了房間。

  在陰暗的走廊上,路易.查理要求德·洛旺達爾弄一套教士穿的連體黑袍回來。不久,路易.查理帶著一個隱藏在黑袍中的人走出了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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