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接近真相

  砒霜毒性太強，雖然大部分食物吐出來了，究竟能不能救活，還有待觀察，李元霸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要是在現代社會，還有藥物可用，可這是唐朝，除了等待以外，什麼事也做不了。

  李淵略一鎮定心神，有些奇怪的問道：「太子，二郎是怎麼中毒的？是不是有人下毒？是誰？你說出來，朕一定滅了他的九族！」

  如此狠辣之語，自打李元霸認識他以來，就沒有聽他說過，他真的是怒到極點了。

  「皇上，的確是有人要置秦王於死地，臣已經叫人去查了。臣以為，這事先不要打草驚蛇，等掌握到確實的證據以後，再來處置也不遲。」李元霸如實回答。

  要是真的是那邊的人下手的話，這事不是朝野震動能說明得了其影響，必然是鬧得舉國皆知，會引起巨大的震盪，唐朝是否穩定都成問題，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下手。

  李淵想了想，牙齒咬得咯咯響，他也想到了是誰會置李世民於死地，如此骨肉相殘之事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如今卻發生了，這太傷他的心了，身體打顫，隨時可能摔倒，慌得高力士忙扶著。

  「太子，蝦和棗真能置人於死地？若是真能，太子能不能證明給朕看？此事關係重大，朕得親眼見證。」李淵雖然氣怒到極點，卻沒有失去理智，決心查個究竟。

  這是必要的，李元霸點頭道：「能！高公公，送來的蝦和棗還有麼？」

  「有！」高力士馬上回答。

  李元霸點點頭道：「高公公，煩請你去吩咐一聲，叫他們送一盤蝦，一盤鮮棗來。要和給秦王吃的一模一樣。順便牽一條狗來，我們用狗來試試就知道了。」

  高力士應一聲，忙去處理。不一會兒，他就迴轉，牽著一條大黃狗，這狗威猛高大，是難得一見的好狗。

  等到把蝦送上來，高力士給狗餵完。可是，到了給狗吃棗的時候就犯難了，因為狗不吃棗。李元霸叫人把棗核去掉，碾碎，再加些水，拌成糊狀，給黃狗強行灌進去。

  黃狗慘叫不絕，一點用處也沒有，硬是給灌了棗粒。

  李淵靜靜的打量著這一切，沒有說話。

  過了一陣，開口問道：「太子，這狗好端端的，沒有一點異樣，會不會弄錯了？」

  李元霸搖頭道：「皇上請放心，不會錯。時間還短，還沒有發作。」

  「可是，要是砒霜的話，早就七竅流血了。」李淵一臉的不解。

  李元霸解釋道：「皇上有所不知，光是砒霜的話，中毒很快。用鮮棗和蝦來下毒，法子固然高明，只是這時間有些長。因為，蝦和棗都沒有害處，只是兩樣同時吃了，就會有砒霜，需要的時間要長些。」

  也不知道李淵有沒有聽懂，一連哦了幾聲，靜靜的打量起來。果然，沒過多久，就見黃狗有些狂躁起來了，不時吠叫，亂蹦亂跳起來了，要不是拴得結實，早就跑得沒影了。

  「應該是口渴了，給它點水喝。」李元霸

  是砒霜發作的第一症狀，口渴。

  高力士忙把一盆水放到黃狗面前，黃狗歡快的叫一聲，撲過去，猛喝起來。不一會兒功夫，一大盆清水給它喝得剩下不多了。

  黃狗喝了清水，安靜下來了，好像啃了肉骨頭一般興奮。

  李淵有些難以置信：「太子，你有沒有弄錯？黃狗好端端的。」

  這話說到高力士他們的心裡去了，不住點頭。

  李元霸非常肯定的道：「皇上，您放心好了，不會出錯的。再等等，應該要吐了。」

  砒霜對胃有強烈的刺激作用，會引起噁心，嘔吐。果然，李元霸的話音剛落，黃狗就不安靜了，又狂躁起來，張大了嘴巴開始嘔吐，在刺耳的吠叫聲中，吐出一些食物殘渣。

  這反應和李世民的反應如出一轍，高力士驚訝得睜大了眼睛，要不是有所顧忌，肯定會說「這狗咋和秦王一樣呢？」

  要是真說出來的話，那就是犯忌了。

  「這這這……」李淵臉上變色。

  一開始，黃狗只是狂躁難安，不時吠叫幾聲。到後來，就不是狂躁了，是狂怒，眼睛發紅，吐著火紅的舌頭，張大了嘴喘氣。火紅的眼睛盯著李淵，不住吠叫，牙齒呲出來，一副兇相，好像隨時會撲上來把李淵撕碎似的。

  這是對李淵的不敬，段輝右手按在刀柄上，準備殺了它。李淵揮手阻止他：「看下去。」

  又過一陣，黃狗開始痙攣，不住抽搐。雖是拼命掙扎，卻是站立不穩，搖搖晃晃的，隨時可能摔倒。

  到現在，誰都看得出來，黃狗是真的中毒了。

  誰也想不到，蝦與鮮棗這兩種美食居然有這可怕的作用，能要人命，無不是驚訝得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特別是那個太醫，現在，他終於相信李元霸說的是真的了，眼睛睜得老大，卟嗵一聲跪在李元霸腳邊：「太子殿下，小的適才不信太子之言，多有延誤，還請太子治罪！」

  「起來吧！這事，以後再說。現在不是談這事的時候。」李元霸冷冷的道。

  以後再說，那是秋後算帳。真要追究起來，他的罪責不小，太醫額頭上的冷汗像水一樣滲出來，還待再說，李淵發話：「起來！太子說得對，追究責任一事，以後再說，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太醫只得站起來，渾身發抖，好像篩糠似的。

  看著黃狗那難受勁，李淵心有不忍，道：「太子，能不能給解了？放它一條生路。」

  李元霸無奈的道：「皇上，已經晚了！您瞧，眼裡，鼻里，耳朵里，還有嘴裡，都在滲血了。」

  李淵一瞧，果如李元霸所言，黃狗的口鼻耳眼裡滲出鮮血，雖然不多，畢竟是血。這是七竅流血，砒霜中毒的最後關頭了。

  嘆息一聲，李淵沒有再說話。

  黃狗摔倒在地上，慘叫幾聲就沒有了聲息。唯有四肢不住抽＊動，過了一會，四肢也不動了，已經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