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官家的心思

  「徹查？」宋微宗沒想到蔡卞竟然主張徹查。

  宋微宗皺了皺眉，如果徹查恐怕必然會牽連出許多的事情，這個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張所和何粟二人的奏摺，萬民書早已經證明黃潛善和楊戩二人都有貪贓枉法的嫌疑，而且宋微宗篤定這二人要是徹查起來必然是逃不掉的。

  但自己還是覺得不要惹事的比較好。

  見到宋微宗猶豫，太子和鄆王倆人心頭緊繃的弦稍微的鬆了下來。

  只要不徹查一切都好辦。

  眼看宋微宗要打退堂鼓，蔡卞繼續說道「此事關係到我大宋官員聲威，關係我大宋朝廷聲威，不可不查，若是誣陷可還意清白，若是確有其事依法懲處！」

  「官家，蔡大人說的言之有理，國之根本不可疏忽！」陳師錫說道。

  「官家，臣贊同蔡相所言！」張叔也站了出來。

  「官家，為臣也同意！」李綱附和道。

  有了這三個人帶頭，朝中不少官員也都紛紛附和。

  宋微宗也變得為難起來，自己本來想要就此了事，未曾想到百官諫言。

  「父皇此事可交由兒臣，兒臣定當嚴查！」

  鄆王趙楷急忙上前一步，看眼前的場景，徹查怕是在所難免了，如果真的徹查，楊戩必然是難逃其罪，所以這個權利必須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父皇兒臣以為三弟難當此任，兒臣建議應該交由刑部調查此事！」太子趙桓怎麼可能看著鄆王把這權利搶走。

  鄆王這是擺明了想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到時候楊戩就能抽身出來，黃潛善怕是要遭殃了。

  「大哥莫非是覺得我會徇私舞弊不成？」

  「三弟此言差矣，你主要負責金朝使臣一事，如今這事必然會分散你的注意力，為兄是擔心你日夜勞累，傷了身體罷了！」

  太子趙桓看向鄆王，表面話誰不會說。

  「太子還真的是為我著想！」

  鄆王冷冷的說道。

  太子擺明了是不想讓自己得到這次機會，看來太子是想要動楊戩。還有那個蔡卞，竟然在這個時候橫插一槓，恐怕也是和蔡京合謀，蔡京暗中支持太子，這蔡卞必然也是太子的人。

  鄆王仿佛是看穿了一切，這些人繞了這麼大的一圈就是想要拿下楊戩。

  用一個黃潛善換楊戩，打的可是一個好算盤。

  黃潛善和楊戩二人之間的重要性完全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父皇，刑部案件眾多，根本沒有多餘時間，況且刑部太過敏感，黃潛善和楊戩倆人都是位高權重的大臣，讓刑部去審恐有不妥！」

  既然不給自己，那麼你也別想到得到，鄆王立即回擊了太子。

  「父皇，鄆王此言差矣，刑部乃是我大宋刑法之地，公正嚴明，絕不會出現鄆王擔心的事情！」

  趙桓也不相讓，一步都不讓，趙桓和趙楷倆人便在朝堂之上爭論起來。

  「諸位愛卿誰有良策？」宋微宗算是聽出來了，太子和鄆王是掙不出事情，只能問向其他人。

  「官家為臣啟奏！」王黼站了出來。

  「王卿請說！」

  「官家既然這件事情是荊王開的頭，何不來個從一而終，就讓荊王審問！」王黼提議道，趙楫心說去你大爺的，這尼瑪又把這個燙手的東西扔給了自己。

  宋微宗一聽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你覺得如何？」最後宋微宗問向了身旁的李彥。

  李彥此時是御前公公，楊戩出事他是樂見其成的，自然不會給楊戩任何翻身機會。

  「我覺得王大人所言有理，荊王確實是不二人選。」李彥笑著回答道。

  眾人看到宋微宗向李彥詢問，心說完了，這恐怕是第二個楊戩了。宋微宗重用宦官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好就依從王卿的話，荊王負責主審，濟王和康王從旁協助，刑部聽從調遣，其餘之人不得干涉，違令者必嚴懲不貸，傳旨讓黃潛善和楊戩倆人即可返回汴梁！」宋微宗下了一道聖旨。

  早朝退下，走出宮門，張叔夜和李綱倆人正等著趙楫。

  「王爺！」

  「兩位大人，在這裡等著本王可有什麼事情嗎？」

  「王爺今日朝上官家把主審大權交予你，王爺可有什麼對策，那黃潛善和楊戩二人一旦進了這汴梁城，便是龍歸大海，虎歸山林啊！」

  張叔夜說道。

  太子和鄆王倆人是斷然不會任由趙楫去審問黃潛善和楊戩，如果被他們搶先一步把人帶走，他們恐怕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兩位大人是擔心從中有人搗亂？」

  「沒錯！」李綱說道。

  「這個好辦，就讓他們來，來到汴梁城外的時候我就把他們倆人請到刑部大牢！」趙楫笑了笑，自己手持金牌，太子和鄆王的人再囂張也不敢造次。

  幾天時間過去，黃潛善和楊戩倆人也都接到了聖旨，立即起身前往汴梁。

  「黃潛善馬上就要回來了，你們有什麼辦法嗎？」趙桓問向了面前的倆人，白時中和耿南仲。

  「太子，太師的意思是請您放棄黃潛善！」

  白時中說道，這是蔡京的原話，白時中沒有任何的更改。

  放棄？

  黃潛善在官位上至關重要，讓自己放棄黃潛善，這不是自斷一臂嗎？趙桓有些不理解，當初還是蔡京把黃潛善推薦給自己的。

  現在要自己放棄黃潛善。

  「太子，我的建議和白大人的一樣，黃潛善還是放棄的好，我們斷尾求生！」

  「為何？」

  趙桓還是不能夠理解，總得給他一個理由吧。不能說你們放棄就放棄了。

  「太師說了，官家沒有把這次主審的權利交給刑部或者是鄆王，交給荊王不是因為王黼和李彥，而是為了以儆效尤，殺一儆百，讓滿朝文武百官看看，他容忍大家，但不能說是毫無底線，觸犯了底線無論是誰都需要收到懲罰！」

  「這是太師說的？」

  趙桓有些不相信。

  白時中點點頭「沒錯，太師的意思是太子您要了解官家的心思，順從官家的意思，黃潛善是救不下來的！」

  「張所和何粟的奏摺不足以讓官家下決心，真正的關鍵是萬民書！」耿南仲說道。

  那才是讓官家下決心的關鍵，心說能夠想出萬民書的人絕對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此人可怕。

  「不行，黃潛善一定要救，哪怕是不行我也要試一試！」

  趙桓並不想要就此放棄黃潛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