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霸天獻禮

  永安府的大街小巷上，到處是百姓的議論聲，連茶肆的說書人都借著赤陽子國師自那一道驚雷落下後的音訊全無編了好幾個版本的新段子，最後篩選出了他最滿意的一個版本。

  「話說昨夜，風雲變色……」

  「放屁，昨天繁星璀璨，哪有雲？哪有風？」

  「咱接著往下說，咱們陳國當朝國師赤陽子那是何許人也？誰人見了不得稱其為陸地活神仙？那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竟敢出言不遜，下場又怎會好？但，世事難料，豈料到赤陽子國師昨夜受命於天，竟在關鍵時刻舉霞飛升，讓那黃口小兒有了殘害林朗公子的可乘之機，這不，今日身居重天之上的赤陽子便降下了天雷，勢要為其弟子報仇雪恨！」

  「下去吧，下去吧！」

  「可別丟人現眼了！」

  「老子昨天就在天香樓玩女人，看了個真切，那哪是什麼天雷，分明是那小子手裡攥著的一桿槍！說起來你們都不信，老子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赤陽子國師從頭到尾一共就說了兩句話，然後就被幹掉了，當時錢家老爺離我就三步之遙，你們猜發生了什麼？」

  有看客侃侃而談，頓時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發生了什麼？」

  「錢老爺那沒用的老傢伙當場褲子都濕了，那給我熏得啊！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被黑白無常把魂兒給勾走！」

  「哈哈哈……」

  全場鬨笑。

  「你踏馬給老子閉嘴別放屁，老子雖尿了褲子，但你也沒好哪兒去，秦媽媽昨夜傾家蕩產，把所有天香樓的姑娘都給遣散了，你趁機買走了春香姑娘，可我聽說，你昨天晚上不好使了？」

  同樣在茶肆的錢老闆出言質問道。

  沒多久，這兩個都有家業的老男人掐在了一起，打架方式既原始又笨拙，抱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

  永安府，城門口。

  炫耀了一番的楚楓不緊不慢的走進了城，即使日上三竿，但他仍然有一道與眾不同的影子，這一點，即使是白北念都不得不羨慕。

  白北念實在想不明白，都已經突破到等同於正道元嬰的萬壽境的影妖為什麼心甘情願的對楚楓俯首稱臣。

  思慮再三，他把話憋了回去，和楚楓待在一起越久，他越覺得自己像個不懂事的弟弟，另一方面，白北念已經開始為離開東洲之後做打算了，他想等到一個恰當的機會，召集全宗（林婉嫣、楚楓、路輕塵）談一談。

  永安府內，街上一瘦小的鬼鬼祟祟的男子蹲在麵攤的帳子下，見到楚楓一行三人後，男子眼前一亮，而後忙跑上前去。

  「楚爺！楚爺！」

  楚楓與自己這個平白無故冒出來的大孫子四目相對：「你找我？」

  「對，楚爺，我是南霸天南爺的手下，南爺今一早就讓我們這些弟兄們滿城找您呢！」

  「南爺？」

  發覺自己與南霸天同輩份的楚楓有幾分不悅，不過也懶得說什麼，只是「昂」了一聲，道：「霸天弟弟找我什麼事？賭場又有什麼新玩法了嗎？」

  「呃……」男子語塞，岔開話題道：「不不不，南爺為楚爺您準備了一份禮物！」

  「哦？」

  白北念與林婉嫣目目相覷，一路默默跟著楚楓與這名南霸天的手下來到了賭場。

  等到見到南霸天和所謂的『禮物』的那一刻，白北念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坐在賭場後院宅子裡的楚楓微微張著嘴巴，看著被南霸天帶上來的紅袖姑娘，一時間竟也有幾分無語凝噎。

  「霸天弟弟你這是……」

  南霸天衝著楚楓一拱手：「楚大哥，昨夜小弟聽聞您衝冠一怒為紅顏，所以趁著天香樓打特價，擅自做主將紅袖姑娘的賣身契買到了手中，只為將此美人獻與大哥！」

  他這一番話說的眉飛色舞，紅袖姑娘更是錯愕的看著令南霸天如此費心討好的楚楓。

  「你腦瓜子被驢踢了？」楚楓語出驚人。

  原本覺得這一次獻上美人直接戳中楚楓靈魂的南霸天當場石化：「大，大哥不喜歡？」

  楚楓五官糾結道：「我要她有什麼用？」

  有、有什麼用？

  楚楓這一句話令在場的眾人全都呆住了。

  南霸天很想說一句，大哥留下她自然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只是見楚楓表情不善，他也生生將這句話憋了回去，換了一個委婉的說法：「紅袖姑娘畢竟是秦媽媽花了大價錢與半生心血培養出來的，伺候大哥您的衣食住行肯定沒問題！」

  「比如呢？」

  「比如大哥累了給你松松肩，按按腳。」

  「她按得動麼？」

  南霸天：「……或者，大哥的換洗衣服可以讓紅袖姑娘給您……」

  「老子從不穿一件衣服兩次。」

  「嘶！」南霸天終於感受到了楚楓的恐怖之處，這廝腦迴路完全與常人不同好吧？

  南霸天決定鋌而走險一把：「再比如說，大哥感到寂寞空虛時，可以讓紅袖姑娘……」

  楚楓擺擺手：「算了，霸天弟弟你的心意哥哥領了，至於這人……」

  「噗通！」

  南霸天直接跪在了地上，而後雙腿爬到楚楓面前，抱住楚楓的腿便不撒手道：「大哥，弟弟是個粗人，覺得認識了大哥是三輩子修來的福分，若大哥不收下這份禮物便是不認我這個弟弟，那弟弟真的難過的想要跳永安河啊！」

  楚楓：「……」

  這踏馬絕對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