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桃園三結義

  「這是好事啊？公子何故如此？」張飛一臉的不解。

  關羽也是疑惑地望著劉琦：「這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可，我也要一起隨父親回京啊！我與二位一見如故，這剛見面，就要與二位分別，實在是心中不捨得緊啊。」

  說完，劉琦又是猛地一口酒灌下，苦著臉，字字句句，情真意切，瞬間，便是令得關張二人為之動容。

  一時間，亭台內，氣氛凝滯。

  關張二人皆是心有戚戚之感，不覺都有一種離別在即的共鳴感。

  「嗨，俺老張有辦法了。」

  「不如這樣，若是公子不嫌棄，我們三人今日就結拜為生死兄弟！」

  「從此不離不棄。」

  「俺老張也願意變賣家財，追隨公子。」

  「不知公子，還有關壯士意下如何？」

  又過了一會，只見張飛眼前驟然一亮。

  站起身來。

  舉著酒杯，大聲道。

  「關羽蒙公子大恩，自是沒有意見。」

  「只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關羽也是緊跟著起身，將希冀的目光投向劉琦。

  有一說一。

  無論是張飛，還是關羽心下都是有些忐忑的。

  要知道，這個時代，皇親國戚，跟他們倆，一個屠夫，一個賣棗的，這地位差距簡直天差地別。

  三人能夠對飲一桌，已經算是劉琦折節下交了。

  這結為生死兄弟，可就更加有損劉琦身份了。

  劉琦當即豪爽一笑。

  心中更是喜悅。

  他還在想，怎麼開口結拜之事呢。

  這不，機會就來了，哪有拒絕之理呢？

  「若是能夠與兩位結拜為生死兄弟，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說著，劉琦便也是同時起身，舉杯。

  望著關張二人，言辭鑿鑿，儀態誠懇。

  「好，那今日，俺們便正式結為生死兄弟。」

  「來，幹了這一杯，俺老張這就吩咐下去，準備三牲祭品，祭天祭地，結為生死兄弟！」

  張飛一口乾了手中之酒，滿臉之上，儘是過癮之色。

  關羽開懷大笑：「哈哈哈，好！」

  一口飲盡杯中酒，怎一個酣暢淋漓了得？

  劉琦亦是一口悶盡杯中酒。

  放下酒杯，張飛便是大喝道：「來人，快來人，給我準備三件祭品，快！」

  「諾。」

  很快，便有張飛府上下人快速前去準備了。

  「既然要結拜，那我就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紹。」

  為了讓結拜順利進行，加深三人之間的感情。

  劉琦便又是出聲道：「在下劉琦，字子平，兗州山陽郡高平縣人，家父劉表，乃西漢魯恭王劉余之後，而今十六。」

  關羽聞言，拱手：「在下關羽，本字長生，後改雲長，河東解良人，而今二十有三。」

  「早年，家鄉豪強，強搶民女，欺凌百姓，仗勢欺人，關某看不慣，便將那豪強殺死，後遭朝廷通緝，流亡至此。」

  想了想，關羽還是決定將自己殺人一事道出。

  「殺得好，俺老張平生最討厭的便是仗勢欺人之輩，殺了了事，一了百了，換俺老張，也定然會出手！」

  張飛當即拍桌喝道。

  聲音粗獷之中，對於關羽，又有了更多的認同感。

  「雲長兄長，不必放在心上，此事，我一定會幫你了結。」

  劉琦拍著胸脯，鄭重承諾。

  心裡也是想著，日後，關羽勢必要跟隨於他。

  幫其把這朝廷通緝之事處理了，也對他日後行事，有所幫助。

  「好。」

  「俺老張，名張飛，字翼德，涿郡人，是個屠夫，如今剛好二十。」

  緊接著，張飛也是粗獷的自我介紹道。

  「那這樣，便是關大哥，張二哥了！」

  劉琦略一拱手間，心中有些許激盪，些許苦澀。

  激盪是因為，這關張二人，一向是他敬佩之人，如今能夠結為生死兄弟，與有榮焉。

  苦澀是因為，他這似乎還是趕著上來當弟弟的，著實有點難受。

  不過，他的確年歲最小。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張翼德見過關大哥，劉三弟。」

  張飛也沒想那麼多，當即便是對著關羽，劉琦二人拱手行禮。

  正值此時，關羽沉喝：「且慢！」

  「嗯？」

  劉琦，張飛二人皆是將目光移向關羽。

  不解其意。

  「關某以為，此番吾等三人結為生死兄弟。」

  「乃是天意使然，不可輕易以長幼排序。」

  「子平身份高貴，又力能強勢阻斷我與翼德之角斗。」

  「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武力，都在我與翼德之上，故，子平當為大哥。」

  「我與翼德，再論便是。」

  關羽其實想得明白。

  劉琦身份地位，何等高貴？

  他與張飛，都是草根平民。

  若是真做了大哥，二哥，日後劉琦仕途高歌猛進之時，又該如何自處？

  即便劉琦沒有什麼想法，他與張飛兩人，就真能坦然做這大哥，二哥嗎？

  在關羽看來，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不可，自古以來，長幼有序，兩位年長於我，自當為我之兄長。」

  劉琦心中微動，但，面上，卻是不曾動搖半分，連連擺手。

  關羽此言一出，張飛卻是心中一動。

  別看他一向表現粗獷，行事莽撞，但，他的心中也是有譜的。

  粗中有細，才是張飛的真實寫照。

  「雲長兄長此言有理，不若，咱們便以子平為大哥。」

  「雲長兄長為二哥，如何？」

  張飛一想，他年齡也好，武力也罷，都不能占得上風，索性不如老老實實當個三弟也挺好。

  劉琦聞言，眼神微動，不過，面上卻是不能表現出來，連忙道：「萬萬不可！」

  關羽卻是撫須一笑：「我覺得甚好。」

  「子平大哥，翼德三弟！」

  說著，便是對著劉琦鄭重一禮。

  「子平大哥，雲長二哥！」

  張飛會意，緊隨其後，又是一禮。

  瞧著兩人躬身行禮，大有一種，自己不答應，就絕不起身的勢頭。

  劉琦心頭竊喜，卻也是果斷躬身：「兩位兄長，切勿如此，萬萬不可。」

  「子平當為大哥！」

  關羽，張飛，齊聲一喝，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