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凱撒陛下。」

  看著理察走了進來，站在塔樓內站崗的士兵連忙敬禮問好。

  在理察正式建立神聖羅馬帝國以後，他規定帝國的皇帝應當被稱為凱撒，所以人們也都稱呼他為凱撒陛下。

  「嗯。」理察看了一眼那名士兵因為寒冷而被凍得通紅的臉頰，塔樓內只有一個小火盆能夠散發溫暖，但這並不足以驅散室內的寒冷。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他伸出手放在結冰的塔樓護欄上，感受著入手的刺骨冰冷，眉頭微皺，詢問道。

  「報告，什麼都沒有發現。」士兵回答道，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自己居然能夠和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交談。

  聞言，理察點了點頭，這種寒冷的天氣，庫亞維軍隊很明顯不可能主動挑起戰爭，他們的士兵現在一定躲在營地里烤火。

  「繼續站崗吧。」他說道，同時拍了拍那名年輕士兵的肩膀，「雖然敵人短時間內不會挑起戰爭，但還是要保持高度警惕。」

  「是！」

  士兵身體站直，大聲回答道，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顯得有些高昂，理察聽著他的聲音，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明白其中的原因，他輕笑一聲，繼續走出塔樓。

  走出塔樓，迎面撲來的寒風似乎更加刺骨了，12月的半島北部哪怕穿了好幾層厚厚的外衣，都能感受到鑽心的寒冷，在這種天氣下，瓦達西亞北部的人們都躲進了各自的家中，抱著自家親人在火爐前取暖，能夠避免的外出活動都被儘量取消了，這也是人們一年當中少數能夠放假的時光。

  也是因為某種不可抗力，北部的大部分人的生日都是在第二年的九月到十月，這也就成了後世歷史學家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咳咳，扯遠了。

  寒風颳在臉上實在是生疼，理察不敢繼續待在外面了，他戴上了大衣的兜帽，將大部分面容都籠罩在兜帽裡面，帶著身後的幾名禁衛軍士兵急匆匆地走向自己的營帳。那些原本聚集在戶外的士兵們也都逃回了各自的營帳，一個個用石頭堆積的火坑都不見火焰的蹤影，裡面只剩下了被燒地烏黑的焦炭，和從天而降的朵朵雪花。

  「嘖。」理察輕輕嘖了一聲，閃身躲進了他的營帳，大片雪花跟著他的腳步飛了進來，遇到撲面的熱浪，卻是瞬間遭到了融化。而理察只感覺一陣熱浪襲來，將他從寒冷之中解救出來，舒服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真是冰火兩重天。理察心中暗自嘀咕道，他瞥了一眼身後跟進來取暖的士兵們，還是沒有馬上把身上的大衣脫下。

  坐在主位上，理察周身都被暖和的獸皮大衣籠罩，他看了一眼桌面上花的密密麻麻的地圖，只覺得腦袋有些疼，還沒伸出手去揉太陽穴，就見營帳外的門帘被突然掀開，一個披著大衣的人快步走了進來，還一邊伸手拍打落在身上的雪花，理察只感覺營帳內的溫度都被他拉低了，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起來。

  過了一會，溫度又升了回來，那人的樣貌也出現在理察的面前，原來是第一軍軍部的一個參謀，理察皺起的眉頭鬆了下來，他看著那位年輕參謀略微焦急的面容，道：「發生什麼事了，安古洛上校。」

  「凱撒陛下，我們的偵察兵匯報了一個關於庫亞維軍隊的動向，事關重大，所以我趕來向您匯報。」

  「什麼事？」一聽是大事，理察的身子馬上坐直起來，他兩隻手搭在桌面上，詢問道：「你仔細說來。」

  「是，凱撒陛下。」喚做安古洛的參謀應道，而後斟酌了一下說辭，便開口道：「我們的偵察兵發現一隊人數在一千人左右的庫亞維步兵正在靠近第三旅的陣地，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披著白色的偽裝，似乎是企圖以此掩蓋行蹤，但還是被我們的偵察兵發現。他們越過邊境線，躲入了一處密林之中。這是目前為止得到的回報，後續偵察兵還在跟蹤。」

  說完，參謀看向理察，頓了頓，沉聲道：「凱撒陛下，您還記得安插在神聖庫亞維帝國內部的那些間諜網嗎。」

  「怎麼了？」見他突然提到這一茬，理察眉頭一挑，詢問道。

  「間諜網曾經回報過一個情報，庫亞維人為了應對寒冷的冬季，組建了一隊專門在冬季作戰的軍隊，他們的人數不詳，戰鬥不詳，可以說是庫亞維帝國最為神秘的部隊。」

  說到這，安古洛的話頭停了下來，因為理察已經陷入了沉思，他很明智的閉上了嘴，不想打擾到理察的思緒。

  過了許久，理察才抬起頭來，看著安古洛，道：「安古洛上校，以我的名義，哦不是，以軍部的名義，命令第三旅的官兵進入戰爭狀態，提高警戒程度，同時以連隊為單位在孔格王國境內加強巡邏，別讓庫亞維人的軍隊潛入到我軍後方鑽了空子。」

  「遵命，凱撒陛下。」安古洛應諾道，便要轉身離去，但理察這時又叫住了他：「安古洛上校，你親自拿著命令去第三旅駐地。」

  「遵命，陛下。」

  ……

  安古洛走後，理察的目光投向桌面上攤開的地圖，他有些無奈，看樣子庫亞維人已經按捺不住了，雖然這正是一年之內最寒冷的幾個月，但居住在北邊的他們相較於南方的瓦達西亞人來說很明顯更加抗凍，而專門訓練了一隊能夠抵抗寒冬進行作戰的他們，對於一直躲在營帳內報團取暖的神聖羅馬帝國軍隊來說簡直是非常棘手的存在。

  這支能夠抵抗寒冬作戰的軍隊讓理察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他們能夠隨時切斷前線軍隊的補給線，或者襲擾後方的村莊以及補給倉庫，亦或者直接對前線的神聖羅馬帝國軍隊進行破襲，可以說，只要他們想，就有非常多的辦法讓理察的軍隊陷入麻煩之中。

  在這一刻，理察深深感覺到缺乏能夠在冬季作戰的軍隊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