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騎兵衝鋒

  「兩軍交戰，喊殺震天……就如同往日的大部分戰役一般，溫斯特重騎兵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尼克·克里斯達，歷史學家，對阿索斯戰役的記載」

  ……

  「為了凱撒陛下！」

  阿索斯戰場上，兩軍步兵在衝鋒中迎面相撞，強大的衝擊力導致前排的步兵紛紛被撞倒撞翻，倒在地上的他們剛要掙扎著爬起來就被敵人的刀劍或長矛殘忍殺死，而那些沒被撞倒的士兵在立足腳跟後，便展開反擊，雙方隨即陷入血腥鏖戰。

  混戰中，一名北歐劍士剛剛舉盾擋下敵人揮來的短斧，就見身旁的戰友被一顆從天而降的尖銳石塊砸破了頭，當場昏迷，隨即被身前的敵人用長矛刺入心臟，奪去性命。他心中一驚，注意力被空中隨時可能出現的石塊所吸引，而就在他注意力分散的同時，他身前的敵人棄掉礙事的盾牌，一隻手抓住他手中的圓盾，用力拉開，隨後在北歐劍士反應過來之前，斧頭朝他面門重重劈下，只聽一道清脆的響聲，北歐劍士的面門應聲碎裂，就好似爆開的西瓜一般，紅的白飛濺。

  殺死一個敵人後，叛軍士兵沾沾自喜，甩了甩斧頭上沾染的腦漿就準備繼續作戰，這時卻見一桿長矛從側面殺出，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捅入他的肋下，隨即將他整個人高高挑起，又重重甩在地上，那名士兵當場暴斃。

  可不僅是叛軍的輕步兵在場外瘋狂輸出，溫斯特軍隊的平民弓箭手也在搭弓引箭，向密集的叛軍隨意射擊，然而由於角度的關係，弓箭手們只敢射向遠離交戰區的敵人，即便如此，還是讓叛軍損失慘重——只是理察害怕出現誤傷禁止了使用火藥箭，不然一輪火藥箭下來，敵軍怕不是當場去世。

  不過，火藥箭是沒有祭出來，理察最依仗的重騎兵卻是出場了。

  噗！一劍劃開身前敵人的肚皮，令其肚裡的腸子隨著倒下的動作一同流了出來，理察看了看周圍密集的敵人和奮力作戰的副將與將軍衛隊，對著身後一直跟著自己的傳令兵喊道：「吹響號角，讓弗蘭克衝鋒！」

  「遵命！」傳令兵聞聲應道，隨即拿起號角，他在理察身後並沒有加入戰鬥，因此身上除了少量濺到的血漬之外別無戰鬥過的痕跡，他剛剛將號角放在嘴邊準備吹響，半空中卻恰巧飛來一支標槍，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這支標槍精準的貫穿傳令兵的喉嚨，標槍的慣性也將傳令兵整個釘死在地上，鮮血瞬間噴涌而出，傳令兵雙眼睜大，鬆開號角想要捂住噴涌的鮮血，卻還是悲慘的死去。

  理察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這一切，但他還是明顯感受到一個黑影從自己頭頂飛過，他心中一驚，連忙回頭看去，這一看，他驚得目眶具裂，險些尖叫出來，驚到之後便是濃濃的憤怒，理察向後退到傳令兵的屍體旁，他的位置則被一旁的將軍衛隊順勢補上，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死去的傳令兵，這名士兵跟了他很多年，沒想到居然死在了這裡。

  嘆了口氣，理察將佩劍插在地上，伸手撿起掉在屍體旁邊的號角，不顧上面沾染的草屑放在嘴邊吹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沉悶的號角聲響徹戰場上空，並很快傳到遠方弗蘭克爵士和眾騎士耳中，聽到這熟悉號角的騎兵指揮官心中一緊，知道行動的時機已經到來，隨即摘下頭盔上的護面，對著身後的騎士們說道：「前進，為了天主和聖母，為了凱撒皇帝陛下！」

  「為了天主和聖母，為了凱撒皇帝陛下。」

  眾騎士一同說道，隨後，在弗蘭克爵士的指揮下，騎士們一齊驅動胯下戰馬，小跑前進，在發動衝鋒前他們不能讓戰馬快步奔跑，因為這只會消耗戰馬的體力。

  感受著胯下戰馬小跑時馬蹄與地面接觸發出的聲音，弗蘭克爵士不由得握緊扛著的重型騎槍，雖然這只是他參與過的戰爭中的其中一場，卻還是會不受控制的緊張起來，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相信不僅是他，連他身後的騎士們也都會這樣。

  踏踏踏——

  溫斯特重騎兵出動的消息很快被戰場中央的雅伊羅王子發現，他剛剛擋住了北歐劍士砍來的長劍，就發現溫斯特軍隊後面有大隊騎兵絕塵而來，他的瞳孔劇烈收縮隨後猛地一震，心中大驚，以他的見識如何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聽聞的關於溫斯特軍隊作戰的傳聞，傳聞中溫斯特人總是喜歡在兩軍步兵鏖戰之時派出騎兵繞後發動衝鋒，以最快的時間結束戰鬥，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啊！」

  在他分心之時，和他對戰的北歐劍士趁機將長劍捅入他的肋下，雅伊羅王子身上的鎖子甲只是短暫的擋住了利劍的刺入，但還是被破開防禦，雅伊羅隨即慘叫一聲半跪在地，偷襲他的北歐劍士還沒開始下一步動作，就被王子周圍的衛兵一個盾擊砸翻在地，緊接著，幾柄長劍刺入他的胸膛，很快將其刺得血肉模糊。

  與此同時，在戰場最外圍的叛軍士兵很快發現了朝他們奔來的重騎兵，他們起先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明白了那群重騎兵的來意，他們隨即發出驚聲尖叫，向周圍的戰友示警，但這並沒有什麼作用，因為弗蘭克爵士指揮的重騎兵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戰馬奔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敵軍騎兵來襲！」

  「列陣！列陣！」

  叛軍們尖聲叫道，同時在軍官的呵斥下面對溫斯特重騎兵組成一道緊密的方陣，在方陣的第一列，叛軍們將長矛斜舉著伸出盾牆，企圖依靠這些進行反騎——但是在重騎兵的高速衝鋒下，哪怕是劍矛民兵組成的方陣都沒有作用。

  「錐形陣，準備衝鋒！」

  弗蘭克爵士那瓮聲瓮氣的聲音透過頭盔傳了出來，他的命令很快被騎士們相互傳達下去，奔跑中的大隊騎兵隨即緩緩列出一個巨大的錐形，就好似一柄利刃，即將刺入叛軍軍陣！

  「加快速度，騎槍放平，衝鋒！」

  「為了天主，為了皇帝陛下！」

  騎士們震天的怒吼聲中，六百杆重型騎槍隨著六百名騎士的動作一同放平，巨大的錐形陣迎面撞上叛軍步兵列成的方陣，下一秒，人仰馬翻，盾毀人亡，重騎兵組成的錐形陣宛如一柄滾燙的尖刀插入凝固的黃油，將叛軍軍陣撕裂開來，所有膽敢擋在騎兵衝鋒路徑上的步兵皆被高速衝鋒的戰馬撞翻，又被重重踩踏，整個叛軍側翼瞬間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