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攻城前奏

  哈林達伯爾伯爵遇難的噩耗很快傳遍整個諾德城，他就站在城牆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飛來的炮彈削去上半身，連封鎖消息的機會都沒有——甚至據說某個人還在城牆底下的某處撿到了已經血肉模糊的老伯爵的頭顱。

  哈林達伯爾伯爵死去的影響很明顯，士兵們都對理察裝備的攻城重武器感到驚恐，每次聽見那如同雷鳴般的炮聲，都會嚇得躲到自以為堅固的牆壁後面，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一些倒霉的士兵就算躲在塔樓里，還是會被炮彈擊穿城牆，直接砸成肉沫，瞬間丟了性命。

  城外的理察並不知道第一天的炮擊就炸死了指揮守城的哈林達伯爾伯爵，後者死後造成的混亂在他的眼裡也像是因為恐懼炮擊而形成的。

  「繼續炮擊，直到把所有的黑火藥消耗殆盡。」理察如此對炮兵指揮官命令道，而後轉身離開陣地，回到軍陣中，在軍陣內的士兵們都觀察著遭受炮擊的城市，雖然在這之前已經看過好幾次了，但他們還是覺得新奇。

  畢竟看著敵人在炮擊下鬼哭狼嚎的樣子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一回到軍陣，康德拉就迎了上來，道：「凱撒陛下，士兵們都準備就緒，只不過單單使用雲梯和攻城錘攻城，可能會出現很大的傷亡。」

  「適當的作戰傷亡能夠激勵士兵們的士氣，以及鍛鍊他們的作戰能力。」理察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理察都這樣說了，康德拉也不好繼續說下去，他轉念一想也確實如此，自從擁有火炮與投石車等攻城利器後，軍隊在攻城時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這樣長久下去，恐怕會讓士兵們依賴上火炮和投石車。

  一直到火炮與投石車熄火後，世界才終於安靜下來，理察軍的炮兵陣地已然被白色硝煙覆蓋，從中不時可以聽見一兩道輕微的咳嗽聲，而諾德的城牆已經被轟的千瘡百孔，滿目瘡痍，一小段城牆甚至因為遭到連續的轟擊而出現了裂縫，陣亡士兵的鮮血順著裂縫向下流淌。

  一陣凌厲的寒風吹過，帶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嘯聲，仿佛是炮擊中死去的亡靈的哭泣。

  「帝國的勇士們，今天，我們站在諾德城的城外，即將對篡位者朱提安的巢穴發起進攻，奪回本該屬於我的王國！」理察端坐在高大戰馬的馬背上，手持利劍，對著士兵們高聲說道：「六年前，朱提安帶著他的邪惡走狗向我的父親發起了最卑劣的叛亂，殺死了我的父王與斯圖亞特王朝的王室成員，好在上帝庇佑，我成功逃離魔爪，一直等待時機向叛亂者復仇。

  讚美萬福童真聖母，在我的率領下，我們在阿克姆莊園一役擊殺篡位者朱提安，將他和他的邪惡大軍一同打入地獄。而現在，你們將繼續在我的指揮下攻克這座溫斯特王國最大的城市，誅殺朱提安的餘黨，光復偉大的斯圖亞特家族的統治。

  我相信，在我的英明指揮和你們的勇敢作戰相結合，我們一定能贏得最終的勝利！等戰爭結束後，我將會在伊波利托宮冊封戰爭中表現的最出色的戰士為第一批采邑騎士並與之共進晚餐。

  現在，讓我們高呼，帝國必勝！」

  「帝國必勝！」

  「帝國必勝！」

  「帝國必勝！！！」

  「……」

  震天的歡呼仿佛讓大地都為之顫抖，天空都為之失色，在理察提出的冊封采邑騎士的獎賞的激勵下，每個士兵都漲紅了臉，氣血上涌，如果他們的眼神可以殺人，城牆上剛剛經歷了炮擊軍心渙散的守軍們早就死去了無數次。

  成為采邑騎士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只要能夠成為騎士，他們就一舉擺脫了貧民身份，搖身一變成為高貴的騎士老爺，轉而去壓榨曾經和他一起被壓榨的苦哈哈同鄉。

  想想都很激動呢。

  看著士兵們興奮的樣子，理察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冊封采邑騎士對他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若是順利成為溫斯特的新國王，他就需要一批忠誠的騎士掌控底層，通過掌控這些騎士進而掌控整個王國。

  就像是權力的金字塔一般，最頂端是理察這位至高無上的國王，往下是伯爵一級的實地貴族，再往下是騎士，最後才是底層的平民——什麼？你是說那些教士？別開玩笑了好嗎，在這個沒有教會的世界裡，教士只能成為理察的工具人，根本不可能擁有高級的社會地位。

  咳咳，扯遠了，那些都是後話了，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拿下這種城市。

  「傳令，進攻！」

  「陛下有令，開始進攻！」

  下一秒，理察身旁的傳令兵立刻撕扯著嗓門仰天吼道，吼聲如雷，穿雲裂石。

  「帝國必勝！」

  「進攻！」

  「前進！」

  嘯聲餘音未絕，黑壓壓軍陣中響起的咆哮聲匯聚起來發聾振聵，積攢已久的濃濃殺氣瞬間釋放開來，驚的城牆上的守軍肝膽俱裂。他們本就因為持續不斷的轟擊與統帥陣亡而軍心大亂，再見敵人如此氣勢，不少人心中的抵抗決心更加動搖，思考著要什麼時候伺機撤退。

  見士兵們如此表現，人群中的軍官面露怒色，呵斥那些想要擅自逃離的士兵，儘管他們也是心中恐懼，只不過礙於身份，不敢表現出來。

  「回到你們的戰鬥崗位！該死的豬玀！」

  「弓箭手呢？如果不想讓我把你的菊花踢爆，就趕快回到崗位準備射擊！」

  在軍官的呵斥與逼迫下，士兵們只好回到牆垛後，驚恐的看著那一個個緊密的理察軍方陣前進，每一個方陣都抬著一架臨時趕製出來的雲梯，他們知道，如果讓敵人把梯字架到城牆上，自己就完了。

  「裝填箭矢，快點裝填！」

  很快，理察軍士兵進入守軍的射程範圍內，城牆上的弓箭手連忙在軍官的呵斥聲中哆嗦著從箭囊抽出箭矢，搭在弓弦上並將弓弦拉開，瞄準敵人，但由於他們的手顫抖的厲害，根本沒有辦法完成瞄準。

  「射擊！」

  軍官話音剛落，稀稀落落的箭矢從城牆上騰空而起，在半空划過一道黑色的弧線後落入人群，卻被理察軍士兵裝備的盾牌輕鬆擋住。

  慘烈的攻城戰，由此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