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一戰

  「開炮！」

  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再次在貝爾港的城牆上響起，整段城牆似乎都因為火炮發射的後坐力而顫抖，但理察並不擔心城牆會出現坍塌的情況，因為在圍城之前他讓人加固過城牆。

  咻——

  實心鐵球從炮管射出後在空中高速飛行，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聲，而後重重砸入人群，將任何阻擋在鐵球飛行路徑的聯軍士兵撞的四分五裂。

  儘管聯軍士兵們被理察軍裝備的新型武器打的軍心大亂，但兩位國王仍然強令他們發起進攻，在火炮齊鳴之後，城牆上的弓箭手與弩兵們也紛紛展開射擊，密集的箭雨讓聯軍士兵如同秋後的麥子般紛紛倒下，屍體很快鋪滿通往貝爾港城牆的平地。

  然而，其中很大部分都是被脅迫的無辜難民。

  在守軍的火力覆蓋下，城外被驅趕的難民哭聲震天，手無寸鐵的他們無法反抗身後的士兵，只能被迫迎著箭雨前進，然後倒在他們投奔的勢力的攻擊之下。

  看著這一切，理察心中有些不忍，但他很快收起那份善心，他知道，如果不果斷下手，一旦自己在攻城戰中失敗，這場人生遊戲就幾乎宣告結束了。

  在聯軍的圍堵下，理察在大陸的據點將會逐漸淪陷，尤其是成為飛地的拉瓦納王國東部數城，在失去與理察的聯繫後便只能獨自作戰，最後倒在聯軍強大的攻勢下——理察可不認為僅僅憑藉一些長矛民兵，馬克西米利安總督就能擋住班達克和朱提安的進攻。

  所以，為了避免出現那種情況，理察必須在這場攻城戰中獲勝。

  「弓箭手！齊射！」

  城牆上，軍官們的怒吼幾乎響徹天空，他們話音剛落，守軍弓箭手們紛紛下意識的鬆開勾住弓弦的拇指，失去束縛的弓弦隨即將致命的箭矢送上天空，在半空划過一道弧線後便精準的落入人群，貫穿了一個奔跑吶喊的聯軍士兵的喉嚨。

  頂著守軍密集的箭雨，聯軍士兵們終於在付出巨大的傷亡後衝到城牆底下，將一架架雲梯立起，架在城牆表面，緊接著這些士兵便以最原始的「蟻附」戰術進行攻城——所謂蟻附，便是向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攀爬雲梯，從而登上城牆。

  「手炮兵列陣！」

  眼見聯軍士兵開始攀爬城牆，理察高聲喊道，他話音剛落，一隊隊手持簡陋火器的士兵快步跑到他的身前，手中手炮平舉，只等敵人冒頭便開始射擊。

  「點火！」

  噈——

  插在手炮尾部的火繩開始點燃，火線緩慢的向手炮炮管靠近，在他們的面前，原本立於牆垛後面向外射擊的弓弩兵們紛紛散開，只留下了數架頂端高於城牆的雲梯。

  「準備！」

  為首的軍官高聲喊道，手中的佩劍緩緩舉起，他麾下的士兵們皆站穩身軀，雙眼緊緊盯著前方，戰場的嘈雜根本無法影響到他們。

  終於！在眾人的注視下，在手炮兵身前的雲梯冒出數個聯軍士兵的身影，他們沒有遭到抵抗便爬上城牆，還沒來得及發出興奮的呼喊，便發現城牆上站著一排排手持奇怪長管的士兵，而那奇怪長管的尾部，一條燃燒殆盡的火繩正在散發著淡淡的白煙！

  「射擊！」

  軍官高聲喝道，手中佩劍向前虛空狠狠劈下，他話音剛落，一連串爆豆般的響聲隨即迴蕩在整段城牆，火器發射後造成的白色硝煙將他們籠罩起來，並緩緩散開。

  而他們面前爬上城牆的敵人的身上早已被打穿幾個血淋淋的小洞，帶著不敢置信的神情緩緩倒下，在近距離的齊射下，哪怕早期火器的精準度再怎麼低的令人髮指，都會命中敵人！

  「裝填彈藥，弓弩手繼續射擊！」

  ……

  當夕陽逐漸西沉，聯軍士兵在低沉的號角聲中丟下滿地的屍體，如潮水般黯然退去。

  一天的戰鬥讓雙方士兵都精疲力盡，消耗的箭矢更是無法清點，那些第一次派上戰場的火器部隊消耗的火藥數量同樣巨大。不過好在系統出產的火器部隊在一天的凌晨會自動回復消耗的火藥與彈丸，不用給理察的後勤造成負擔。

  不然當就那些需要補充的火藥和彈丸，就足以讓理察頭疼了，畢竟他現在可沒有足夠的能力能夠提供大量的火藥和彈丸。

  第一天的傷亡情況很快匯報到理察的面前，借著堅固的城牆和平均水平高過聯軍士兵作戰素質的系統軍隊，防守方的守軍還是比較少的，而相對之下，頂著守軍密集箭矢和炮擊進攻的聯軍的傷亡就遠遠超過守軍了。

  在這一天的戰鬥中，理察損失了兩百多名士兵，受傷的士兵不計，而聯軍的傷亡，保守估計也在六七百之上，差不多是一比三的交換比——也就是平均殺死一個理察軍的士兵，聯軍就要付出三名士兵的代價。

  除此之外，更讓理察目瞪口呆的是，那些傷亡的士兵里還有倒霉蛋是因為火器炸膛的因素，早期火器的質量實在不敢恭維，在戰爭中表現良好的手炮兵們連續的射擊穿過了手炮炮管的承受範圍，因此便出現了炸膛的情況，被炸膛的士兵輕則負傷，重則當場死亡。

  不過好在他更看重的攻城火炮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不然理察真的要心疼死了。

  看著副將康德拉上交的傷亡報告，理察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口問道：「那些被敵人脅迫的難民的傷亡情況怎麼樣？」

  「呃……」康德拉明顯是沒想到理察會突然問這個，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道：「根據士兵的初步統計，死在攻城戰里的難民最少也有五六百人。」

  「嗯？」理察一愣，隨後道：「意思是，我們的弓弩手和火炮射殺了最少五六百名難民和數量未知的敵人？」

  「恐怕是這樣的。」康德拉說道：「在城牆上發生的戰鬥里，難民不可能加入的。」

  「……」理察沉默了，他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個命令就讓五六百名無辜的難民喪失性命。

  「陛下，其實我一直有一個計劃。」看著沉默的理察，康德拉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

  「現在敵人的主力圍困在貝爾港的城外，拉瓦納城應該防禦薄弱，或許我們可以派出海軍沿著法布里西河突襲拉瓦納城，摧毀敵人的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