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決戰前夕

  「燃燒吧！釋放戰爭之犬，讓火焰吞噬這裡的一切吧！」

  站在烈焰包圍的營地，理察高聲喊道，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戰鬥，他們成功突破營地柵欄的防禦，將戰火引到本應該平靜的營地里。

  半個多小時前。

  夜幕的密林里一片寂靜，除了偶爾響起的昆蟲的鳴叫之外便沒有任何動靜，皎潔的月光被高大樹木的枝葉遮擋，只有稀稀落落的光線透過樹葉落在地面，因此，營地里的點點火光顯得格外耀眼。

  經過一天的養精蓄銳，理察和他的騎士們精力充沛，每個人都牽著各自的戰馬沿著白天留下的標記緩緩走出密林，為了防止馬匹驚醒敵人，他們用布料包住戰馬的嘴巴和蹄子，進行簡單的隔離。

  當所有人從密林走出來，借著營地門口還在釋放著光芒的火炬，理察發現那些當值的拉米雷斯人哨兵幾乎都倚著牆低垂著頭，明顯就是在開小差。

  如果這是自己的士兵，理察一定會用最嚴厲的軍法處置，但這是敵人的士兵，他開心的就要笑出來了。

  趁哨兵在開小差，理察連忙命令三個攻城小組開始行動——這三個小組裡每個小組有兩個人，一同拖動粗壯的原木進行攻城。

  為了增加原木撞擊城門的力量，兩名騎士從距離木門一百米以外的地方進行衝鋒。他們不斷增加胯下戰馬的速度，原本清脆的馬蹄聲因為隔著一層厚布料而變得沉悶不易察覺。

  戰馬的速度越來越快，兩名騎士很快就靠近大門，他們的目光死死盯著那扇簡陋的木條門，在離大門只有十米的時候一齊用力拉動繩子，將原木撞向大門，緊接著他們馬上鬆開握緊的繩子，操控戰馬停止前進調頭回跑。

  而他們拖動的原木，則順著慣性重重撞在木條門上，僅僅在交接處用繩子綁禁的木條門如何能承受住粗壯原木的撞擊，在發出一道清脆的破裂聲後，原木直接從撞出來的缺口穿過，整扇門也隨之開始傾斜，搖搖欲墜。

  見一次撞擊果然無法達成目標，理察連忙命令下一組騎士開始衝鋒。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附近的哨兵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他們用那充血的雙眼目瞪口呆的看著被破壞的木條門與外面的騎兵，很快就反應過來，大叫著向營地內睡覺的士兵報警。

  然而，被吵醒的士兵的支援終究還是比理察他們的動作慢，在守軍趕來之前，第二組騎士就順利的撞倒木條門，讓後面的騎兵呼嘯著衝進營地。

  為了製造更大的混亂，理察讓還帶有野蠻氣息的北歐戰斧騎兵沖在最前，這些揮舞著駭人戰斧的大漢沒有讓他們的國王陛下失望，在砍倒大門後面幾個驚慌失措的哨兵後，他們分散開衝進已經亂成一鍋粥的營地，砍殺任何一個視線中的拉米雷斯人。

  理察就在早期將軍衛隊的簇擁下，緩緩走進這個營地。

  或許是認為沒有人能夠對糧庫下手吧，拉米雷斯人的防禦薄弱的就如同紙一般，防守的士兵也都不堪一擊。在理察的視線中，一些拉米雷斯人慌亂的從各自的營帳鑽出來，還沒等他們拿起武器防禦，北歐戰斧騎兵的斧頭就已經迎面而來，霎時間腦漿迸裂，一條生命消逝在戰火之中。

  「殺！凡天主目視尚可行動者，皆殺！」理察如是喊道。他拒絕了衛隊騎士們的勸告，高舉皇帝佩劍，緊跟著北歐騎兵沖入戰場。

  與其說戰場，不如稱之為一邊倒的屠殺更加合適，拉米雷斯人完全沒預料自己會遭到夜襲，他們的武器和裝備也都擺放在營帳外面——這也就意味著，當沒有任何防護的拉米雷斯人慌亂地衝出營帳想要尋找自己的裝備時，狂呼酣戰的北歐騎兵的屠刀已經悄然而至！

  「殺光異教徒！」

  駕馭著胯下戰馬越過一處塌陷的營帳，北歐戰斧騎兵隊長達尼爾高聲吶喊，他手中的駭人戰斧上沾染了斑斑血跡，已經斬殺了數人。

  混亂的戰場上，攻擊方沒有忘記他們的目標，在屠殺毫無還手之力的拉米雷斯人的同時，他們將提前準備好的火把點燃，焚燒營地中央的木質糧庫和布質的營帳。迅速燃燒的火焰無疑讓現場更加的混亂。

  「燃燒吧！釋放戰爭之犬，讓火焰吞噬這裡的一切吧！」

  ……

  當屯糧營地被燒毀的消息傳回拉米雷斯國王奧威科耳中，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此時的他早已不復幾日前的自信，馬提道特城的難啃出乎他的意料，也消磨了他的戰意。

  奧威科是騎虎難下，陷入了兩難境地。營地內的糧草最多只能支撐士兵們繼續圍困馬提道特城兩天，兩天之內要是攻破不了城市，他們就只能忍受飢餓灰溜溜的撤回科克領。

  被圍攻的城市依舊傲然屹立，葬身於此的士兵不計其數，拉米雷斯人的軍隊中充斥著悲觀態度，奧威科知道，如果不儘早撤軍，等待他和他的軍隊的只有滅亡。

  看著那道牆磚上還有著凝固血跡的城牆，奧威科心中有著萬千不甘。這場戰爭除了拿下科克領之外，他沒有更多的戰果，甚至還在這座城市下平白損失了大量士兵。

  雖然陣亡的士兵大部分是低賤的僱傭兵以及各個貴族的徵召兵，但還是給本應該完美的戰果抹上了陰影。

  懷著對這座城市的怨恨與不甘，奧威科帶著他的軍隊離開了駐地，他們來時浩浩蕩蕩，不可一世，走的時候卻垂頭喪氣，不復昔日之狂妄。

  然而，讓奧威科他們沒想到的是，哈勞斯國王的軍隊早已在他們的必經之路列陣等候——這要感謝理察的及時歸隊和情報，通過理察提供的情報，作戰經驗豐富的哈勞斯國王推斷出拉米雷斯人會選擇退兵，因此提前在他們撤退的路上列陣攔截。

  一方是遭遇新敗的入侵者，一方是士氣高昂的本國軍隊，一場決定戰爭結果的最後決戰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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