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臨拉瓦納

  「拉瓦納城，我又來了！」

  貝爾港通往拉瓦納城的寬石大道上，理察看著遠處地平線上若隱若現的城市，如是說道。

  理察率軍登陸貝爾港後，並沒有馬上前往拉瓦納，而是在城裡逗留了幾天，視察屬於他的工廠。

  他的紡織工坊並沒有受到戰爭的影響，生意依舊紅火，也難怪，戰爭爆發在王國的東部，而貝爾港在西南沿海地區，除非王國主力大敗一潰千里，否則拉米雷斯人的軍隊永遠都沒辦法打到這裡。

  換句話說，當拉米雷斯人打到貝爾港，王都拉瓦納估計也快完蛋了。

  思緒收回，理察和他的軍隊已經進入拉瓦納城的輻射範圍，沿途雖然還可以看見趕路的平民，但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出多少輕鬆的神色，一副焦急趕路的樣子。

  「這是什麼情況？」理察疑惑的想著。

  而就在這時，從拉瓦納城的方向跑來一隊騎兵，為首的騎士在看清理察軍隊高舉的旗幟後，鬆了口氣，放下戒備來到理察面前，道：「理察殿下，您終於來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理察的心中隱約有些不安，似乎在他來之前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三天前，拉米雷斯人攻破科克倫堡，維克伯爵和所有守軍戰死……」

  騎士後面的話理察沒有聽進去，他神情驚愕，完全想不到拉米雷斯人的進攻速度怎麼會那麼快。

  他對拉瓦納王國的地圖是有過了解的，科克倫堡所在的科克伯爵領位於拉瓦納王國與拉米雷斯王國的邊境，是防禦後者的第一線。而首府科克倫堡建立在一座小山丘上，易守難攻，屬於只要不是指揮官犯蠢就不會輕易淪陷的存在。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座城堡，只堅持了不到一個月，不，哪怕是半個月都沒撐過。

  拉米雷斯人什麼時候這麼能打了？

  或許是看出理察的疑惑，騎士一邊做出邀請的手勢示意他跟隨自己前往拉瓦納城，一邊解釋道：「雖然我們還沒得到完全的戰報，但是附近逃難的難民目擊過當時發生的場景……」

  「那是黃昏天，科克倫堡里似乎在發生內亂，屬於維克伯爵的旗幟被降下並焚燒，在內亂發生不久後，城堡大門被打開，拉米雷斯人便趁機派出輕裝部隊順著山路攻入大門，接應主力奪取城堡……」

  「後面的事情，不用我說您應該也知道了。」說到這，騎士不斷搖頭嘆氣，仿佛在為科克倫堡的慘案惋惜。

  「我更想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發生內鬥。」理察皺著眉頭，猜測道：「會不會是拉米雷斯人的間諜在暗中密謀？」

  「這就不清楚了。」騎士搖了搖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拉瓦納城門，道：「理察殿下，我就送您到這裡了，屬下還要去附近巡邏。」

  「好的，你辛苦了。」理察點了點頭，目送騎士和他的小隊調轉戰馬向來時的方向離開，便又將注意力放在城門這裡。

  和保衛城門的士兵交涉後，理察被允許帶著幾名衛兵進入城市，而其餘人只能駐紮在城外的空地上。理察在才注意到在拉瓦納城外面的空地上已經立起了層層迭迭的營帳，在營地里不時能夠看見身著輕甲手持長矛的士兵的身影。

  指揮著士兵們進駐最邊緣的空缺的營地，理察便帶著幾個將軍衛隊騎士進入拉瓦納城，直接前往特里齊宮面見哈勞斯國王。

  當理察再次見到自己的外祖父哈勞斯國王時，卻被對方的變化驚到了。或許是因為戰事的不順，哈勞斯國王的雙鬢明顯白了許多，整個人都顯得比之前蒼老許多。

  「理察，你來了？」見到理察的那一刻，沒等他開口說話，哈勞斯國王就率先問道。

  「我來了，陛下。」理察恭敬的行禮回道，而後接著說：「陛下，我聽說了科克倫堡的事情，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你可以放心。」哈勞斯國王說完，話鋒一轉，提起了摩爾海盜的事情：「我從商人那裡聽說了，你居然真的靠自己的力量把來襲的摩爾海盜殲滅了？」

  「是的，陛下。」理察很是平靜，他語氣淡漠，道：「在海盜來襲之前，有許多溫斯特的人民不願意接受篡位者的統治，千里迢迢投靠我，我就是憑藉他們的支持，才能夠擊敗海盜。」

  「你可真讓我吃驚，理察。」哈勞斯國王說著，眼角是掩不住的笑意與自豪，「你沒有讓我失望，理察，在這之前我一直擔心你有沒有足夠的能力完成自己的誓言，光復國家，而現在，我想你的確有那個能力了。」

  「謝謝您的認可……」

  理察話未說完，哈勞斯就出聲打斷了他，這位越漸年邁的國王突然站起身，道：「我會親自率領王國的軍隊與拉米雷斯人作戰，理察，讓我見識一下忠誠於你的士兵的表現。」

  理察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連忙道：「明白。」

  ……

  理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特里齊宮的，他只感覺大腦有些渾濁，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很快，就如同走馬觀花一樣，走一趟直接出來了。

  走在拉瓦納城的街道上，理察抬頭看了看夕陽逐漸西沉的天空，還是沒有去打擾道格拉斯，直接回城外的駐地了。

  然而，剛剛走到城外的軍營門口，理察就聽見陣陣吵鬧聲，他皺了皺眉，順著聲音看去，居然是自己家的駐地？

  沒有多想，理察連忙走過去，撥開圍觀的人群往裡面擠，被推搡的士兵剛想轉過來開口辱罵，一見是貴族老爺頓時就痿了，訕訕的主動退開讓理察等人通過。

  穿過人群，裡面的場景讓理察一愣，呆立在原地。在人群圍起來的空地上，兩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正赤裸著上身，進行著激烈的摔♂跤。

  其中一個人理察還有點印象，貌似是他手下的一個丹麥人士兵。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