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卡羅爾星傳教

  一萬年前的時代，是一個輝煌燦爛的時代，時代的浪潮從那顆年輕的星球，席捲到了奧術帝國所能及的每一顆星球，每一個位面。

  四大元素主神和奧術帝國簽訂了永久的盟約，從那個時代開始，才有了經久不衰的冰法、火法，燃燒沙漠數量最多的火巫、冰巫，也是在那個時代出現的，和法師們研究的「元素升騰」實驗有關。

  奧術帝國並沒有試圖去統治整顆星球，法師們沒有能力和諸神決裂，所以對外尋求突破。

  魔法的發展直接導致死亡率的降低、平均壽命的增加，智慧生命的數量越來越多，星球本身的資源越來越匱乏，人口爆炸的問題如果不解決，奧術帝國很可能會從內部毀滅。

  相對於科技，帝國更重視魔法，所以並沒有建造強大的太空艦隊，而是以傳奇法師為核心，建造星空走廊，尋求適合生存的其他星球。

  成功率雖然不高，但總有成功的時候。

  以千年為單位的時間裡，叢出不窮的法師們發現了一顆又一顆生命星球，然後開始了一次又一次的殖民。

  大量遠征者通過星空走廊，來到了殖民星球，成為星球的統治者，散播文明的火種，奧術帝國的版圖越來越大，到了諸神之戰前夕，殖民星球的總人口，實際上已經超過了奧術帝國的最初領地，傳奇法師的數量也要更多。

  諸神之戰，眾神第一時間摧毀星空走廊的奇點，就是為了不讓殖民星球和在外的旅法師回來支援。

  但還是有很多足夠強大的法師，通過開啟星際傳送門返回，參加戰爭，然後死亡。

  奧術帝國毀滅後，這些殖民星球自然各自獨立，甚至因為失去了最強大的法師，導致傳承斷絕，導致彼此之間的聯繫越來越難，越來越少，最終徹底斷絕。

  成了宇宙孤島。

  文明一落千丈。

  卡羅爾星就是其中之一。

  在這一千多人的記憶里，高文看到了同一個名字：

  卡羅爾·修斯，一個存在於歌利亞圖書館裡的名字，連歌利亞都必須表達尊敬的奧術帝國早期最偉大的法師之一，第一批旅法師之一，傳奇3階——

  這是奧術帝國時代的劃分方法。

  奧術帝國認為傳奇之路是沒有終點的，所以沒有普通傳奇、高階傳奇、半神法師的說法，而是根據掌握的法術不同，將法師分成了若干個等級。

  1-5級的低階法師，6-10級的中階法師，11-15級的高階法師，16-20級的大法師。

  傳奇以下的法術，分為1-9九個級別。

  傳奇法術，從10級開始。

  掌握一個10級法術的，是21級傳奇法師，掌握兩個就是22級。

  以此類推。

  21-30級是傳奇1階。

  只有掌握一個11級法術，才能成為31級法師。

  31-40級是傳奇2階。

  41-50級是傳奇3階。

  51-60級是傳奇4階。

  卡羅爾·修斯，就是一名41級的傳奇3階法師。

  在奧術帝國早期，他至少能排前十。

  一萬兩千年前，他通過星空走廊來到了這顆生命星球，然後開始了殖民統治，被後世之人尊稱為魔法先驅、文明締造者、火種播撒者、世界塑造者，或者詛咒為物種滅絕者、秩序破壞者、萬物奴役者、文明毀滅者。

  他教會了這裡的土著人用火，發明文字和語言，甚至教他們學習魔法、使用工具，發明了蒸汽機和造紙術，引導土著人走上了魔法和科技混合的文明之路。

  然而開始了禁忌實驗。

  宇宙中的生命不可能是同一個種族，智慧生命也不可能。

  人吃牛羊豬狗，人類也絕不會真正意義上尊重、善待牛羊豬狗，實驗室里多得是小白鼠，這個世界的土著人將卡羅爾和他帶來的殖民者當成神靈膜拜，但在他們眼裡，土著人和豬狗小白鼠沒什麼區別。

  哪怕已經誕生靈智，成為智慧生物。

  法師沒有常人的道德觀、善惡觀，對於熱愛研究、追求知識的卡羅爾來說，從未見過的全新物種，自然是最好的實驗素材。

  連巨龍都能解剖，法師們甚至將龍族血脈和人類血脈融合，創造出可以傳承的龍脈法師、白龍劍士，還有什麼不能？

  生命的禁區造詣涉足，眾神的權柄早已竊取。

  蜥蜴人由此誕生。

  稀奇古怪的魔獸由此誕生。

  在不到兩千年的時間裡，這顆星球成了卡羅爾的實驗室、養殖場。

  沒有人有能力反抗卡羅爾，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成為足以挑戰真神的傳奇4階。

  然而他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死在了諸神之戰中。

  當時他帶走了所有傳奇法師，那些人也都死在了戰場上。

  留下的殖民者沒有能力鎮壓整顆星球的智慧生物。

  首先是戰爭，然後是對峙。

  然後是融合。

  一個全新的文明誕生。

  卡羅爾給這顆星球留下了最慘痛的教訓，傳奇法師的缺失，也讓傳承斷絕，在後續的一千年裡，整顆星球誕生的法師不足兩位數，而科技的發展卻超乎想像的迅速。

  當科技能帶來比魔法更大的便利時，魔法並沒有徹底消失，而是和科技融合。

  從此以後，這顆星球偶爾才會誕生傳奇級別的職業者，傳奇職業的地位也不如以前那麼高，因為掌握魔科技術的普通人，也有可能殺死一名傳奇。

  大多數人的體質並不算太好，高科技延長了他們的壽命，雖然因為種族不同，壽命不同，但至少也能活到兩百歲，對於科技的不懈追求，讓人們不去探尋生命本身的奧秘。

  中階法師擋不住手槍，高階法師擋不住榴彈火箭彈，傳奇法師也很難在核彈爆炸中存活。

  就算成為半神，也照樣有各種各樣的手段對付，比如雷射武器，比如天基武器、超聲波武器。

  製造一枚核彈需要的資源，遠比培養一名傳奇法師、甚至一名大法師少得多。

  只要資源足夠，不到10年就可以製造一萬枚核彈，而想要培養一名傳奇法師，也許一百年都不夠。

  性價比決定了一切。

  雖然也有高層追求個人力量的強大和更加漫長的壽命，但少數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沒有群體智慧的萬眾一心，縱然偶爾誕生傳奇，終究也只是偶爾。

  民眾智慧的開化，帶來了倫理層面的高要求，更因為深藏於歷史和血脈深處的，卡羅爾·修斯帶來的恐懼，所有和生命本身有關的研究，都必須小心謹慎，文明被戴上了枷鎖，步履維艱。

  世界因此改變。

  然後因此毀滅。

  個體不夠強大，武器足夠強大，就像一群拿著槍的小孩子，任何走火都會引起毀滅性的災難。

  這種災難在長達一萬年的歷史上，發生過很多次。

  但沒有一次比30年前那次更可怕。

  所有核彈全部爆炸。

  那些曾經為卡羅爾星帶來璀璨文明的核電站、奧能井、不朽之泉，以及高層偷偷進行的生命科學研究，那些為秘密戰爭準備、足以摧毀城市的圈養魔獸，成了毀滅文明的最強推手。

  卡羅爾星徹底毀滅了。

  原本被梳理的能量重新爆發，能量亂流和高濃度輻射，讓所有的倖存者產生了異變——

  包括那些倖存的動物植物。

  適者生存。

  大多數生物死亡，只有少數活了下來。

  比如精神感知里的這些。

  高文不關心這個世界本身，畢竟他只是一個偶然的闖入者。

  但這個世界真的有星際傳送門，融合魔法和科技，和他知道的體系完全不同，想要憑自己的能力搞清楚一切，不知道要多長時間，甚至幾百年都不可能。

  但這個世界的人可以。

  他們雖然沒有強大的靈魂和精神，他們每一個人的知識總量，甚至遠遠比不上自己，但他們會分工協作。

  他們就像一個機器的零件，每一個零件都有自己的作用。

  所有人的知識加起來，就能拼湊出完整的星際傳送門技術。

  一位活了一萬年的半神，也許比任何普通人都要偉大，甚至比一百個、一千個普通人都要偉大，但一萬個呢？

  十萬個、一百萬個呢？

  人是群居動物，智慧也是集群的，一萬人的社會研究一千年，也比不上一百萬個人研究一百年，文明的告訴進步必然是以人為本的，人越多發展的越快。

  高文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他一個人的能力和智慧，肯定比不上一萬個人，一千個人都比不上。

  所以，高文需要他們。

  不是尋求合作，而是控制和奴役，通過奴役高層來奴役整顆星球所有智慧生物，這才是捷徑。

  遠程精神控制需要克服能量亂流的干擾，比較困難，高文自然要更近一些才行。

  他直接飛到了蜥蜴人營地。

  依然保持半龍人形態，因為比較有威懾力。

  人類形態太普通，遠古雙頭龍形態會被誤以為怪物而被攻擊，還是這種形態最方便。

  倖存者很快發現了高文。

  看到這個懸浮在半空中的智慧生物，他們的臉上出現了各不相同的神色，其中最多的就是驚訝。

  只是驚訝中怎麼還帶著嘲諷和鄙夷？

  高文準備精神控制。

  他已經找到了這群人的高層，直接控制幾個人就行。

  忽然，高文看到有些雌性生物扭過頭，似乎很害羞，當然大多數還是盯著自己看，那眼神那表情，似乎是赤裸裸的……

  欲望？

  忽然，一個小男孩身形一閃，出現在半空中，將一整套衣服扔給高文，然後立刻扭頭掩面逃走，臉上似乎紅撲撲的，心跳的速度好快？

  「喂，那個不知廉恥的鳥人，把衣服穿上！」

  地面上，其中一個高層大聲呵斥。

  其他人低聲偷笑。

  幾個豪放派的還特意盯著高文下面看。

  高文一愣。

  低頭，看到自己因為紅龍之血而絕不低頭的倔強。

  羞恥之心爆棚。

  「你才是鳥人，你全家都是鳥人！」

  ……

  ……

  修改記憶，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如果需要修改一千多人的話。

  但高文必須這麼做。

  不然哪有臉見人吶……

  總不能把這些人都殺了吧？

  這種事高文還真干不出來，他還是尊重生命的，能不殺人就不殺人，其他生物也不行。

  控制住高層以及部分中層，並且展現出碾壓一切的實力之後，高文在相對穩定的魔法環境下，刻畫魔法陣，將所有人之前的那一段記憶修改。

  於是在這一千多人的記憶里，高文·潘德拉貢，文明的救世主，末日的終結者，生命的守護者，死亡的裁決者，聖光的庇護者，暗影中的行者，元素的掌控者，奧術的皇者，艾澤拉斯教會的教皇，駕著七彩祥雲而來，頭頂生命光輪，左手聖光右手暗影，渾身散發著深紫色的奧術光澤，周圍環繞流動不止的液態冰霜之力和元素火焰，從神國降臨到這個世界。

  代表眾神來拯救這個悲慘世界。

  一個新的宗教出現了。

  是的，新的。

  末日降臨，人們無法自救，於是將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神靈上，又被有心人利用，建立了一個又一個宗教，當然實際上這個世界是沒有神靈的，一個都沒有。

  有信仰之力，卻沒有人知道該如何將信仰之力轉化成神力。

  所以也沒有人來拯救他們。

  他們只能建立一個又一個庇護所，依託極少數還能用的建築、武器，來保護自己，在這個操蛋的世界艱難生存。

  「有沒有和其他庇護所的人聯繫過？」拒絕了某個雌性的貼身按摩，高文看向其中一個人。

  凱蒙，雄性蜥蜴人，114歲，修斯聖城的高級工程師，星際傳送門的維修者之一，退休後回到家鄉，社會地位很高，關鍵是懂機械，在世界毀滅後依靠經驗、能力和智慧，建立了庇護所，成為這群人的首領。

  高文第一個精神控制的就是他。

  別看只是高級工程師，實際上他相當於地球上的高級工程師和艾澤拉斯高階魔法師的結合，而且因為某種暫時無法解釋的基因突變，擁有了操縱金屬的能力。

  懂機械，會施法，操縱金屬，智商情商雙高，經驗豐富，各種因素加起來，讓他的實力變得很強——

  就算一條成年巨龍出現在這裡，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他本人就是這裡的最強者。

  所以高文直接讓他擔任艾澤拉斯教會卡羅爾星教區的大主教。

  「偉大的教皇冕下，現在整個世界電磁環境很糟糕，科技通訊手段根本不管用。到處都是能量亂流，傳訊術也不好用。」

  凱蒙一臉無奈：「雖然我確定附近100公里內有一個庇護所，不過您知道，到處都是魔獸，根本過不去。」

  高文直接忽略前半句，皺眉：「100公里內有庇護所？為什麼我沒感知到？」

  「能量亂流影響精神感知，而且那個庇護所比我們幸運，有一處屏蔽結界，完好的。」凱蒙有些羨慕。

  「魔獸不足為懼。」

  高文語氣平淡：「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