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北貴的謹慎

  呂布一直以來對於梵天之類的存在都有所猜測。

  最後呂布度過了心劫之後發現。

  貴霜他們只是被神所束縛，所謂的神，所有的力量也是來源於他們這些凡人。

  喜馬拉雅山的那個屍體確實是天外來物，就算是呂布想要削個角都要費點功夫。

  但是後來呂布搞明白了，這屍體之所以硬，不是因為他本身硬，是因為他收到了天地的保護，或者說他們本身就是天地的一部分了。

  梵天他們所謂的來自於至高梵，不過是力量的妄想而已，超量唯心之力將其扭曲成了一個現實。

  尤其是在知道關羽被伽藍神附體之後的細節之後，呂布就越發的肯定。

  所謂的神恩，不過是他們自身力量的一種顯化，本質上他們自己就具有這種力量，雖說這種力量並不強，但有和無有很大的差距。

  不過，這不重要，基本上帝國層次的對手，只要和漢室交手了，除了貴霜，都會猜測出部分的事實，所謂的神之力，不過是凡人對於自己製造的極限而已。

  只是，僅僅依靠自己打破極限，和在發現別人打破極限之後，跟隨著別人去打破極限還是有著很大的不同，前者會在意志精神上得到一種升華，後者不過是從眾而已。

  貴霜唯一不同的點在於，他們確實找到了一位神，就算是天外邪神那也是神，所以才會出現充電寶的事實。

  實際上，在貴霜帝國意志誕生之前，所有的力量都用來供養至高梵的屍體了，連帶著那些信仰催生出了梵天、濕婆、毗濕奴三相神。

  也就是說，他們是邪神的分身，但是卻是貴霜人造的邪神。

  貴霜用人造的神性覆蓋了自身的人性，這玩意聽上去就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貴霜神奇的地方在於一連串的巧合之下，他們搞死了梵天，把這部分東西拿了回來，催生了帝國意志。

  然後還和三項神達成了一致，進行了力量資源的整合。

  這意味著漢室面對的貴霜，不是一代的貴霜，而是從建國之初開始就在積蓄力量的一個貴霜。

  這也才是貴霜力量源源不斷井噴的形式，漢室多少年下來的傳承塑造了很多東西，貴霜的傳承也同樣塑造了很多的東西。

  不過兩者相比，區別還是很大的，漢室不論什麼時候，堅定的都是以人為本。

  而貴霜現在已經邁上了以神為本的歧途，他們忽略了力量來源於人，只看到了強化後的神佛。

  等他們都成為神佛之後，也就是他們徹底失去力量的時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倒是符合諸多神話的定義。

  尤其是北歐神話，當力量不斷累積，最後迎來諸神的黃昏，貴霜倒是也頗有這樣的趣味。

  不過他們迎來的並非是命運當中的諸神黃昏，而是漢室大軍。

  在南貴這邊積極備戰的時候，北貴開始搞起了小動作。

  曹操這邊沒辦法打仗，那就只能搞建設，赫爾曼德河靠近坎大哈附近的水網建設計劃也粗見成效，幾十萬畝的農田得以開發，曹操勢力的後勤壓力瞬間解除。

  再加上一整年的休整期，荀彧和陳群也得以曹操麾下的情況穩定。

  順帶著把他們那個地方強行鑄成了一座城市。

  可以說這一年戰爭是停下來了，但曹操勢力的增長完全沒有放緩，甚至真要說的話，在增速超過曾經的同時，還夯實了地基，可以說跟北貴這邊幾乎就是完全對峙了起來。

  雙方之間倒是進行了一些小範圍的戰爭，都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曹操有銳士小隊當斥候，貴霜那邊也有內氣成罡神佛小隊，雙方打起來只能說是半斤八兩，甚至於曹操他們這邊還落入一些下風。

  不過曹操還是摸清楚了北貴這邊的情況，靠著飛熊和金甲力士，強行將隱藏在山溝溝里的一堆北貴軍營給拔除了一部分。

  剩下的一部分倒是也全面收縮，曹操倒是想跟上去找個小道繞開貴霜的防護，但是幾乎每一條能走的小路，都被貴霜做了布置。

  曹操不死心的試探了將近一年，但是最終還是沒能達到目的，期間諸如夏侯淵、夏侯惇這樣的武將都秘密參與了探索，但是都被貴霜那邊的神佛給防了下來。

  曹操很無奈，所以一度只能鑄城搞發育。

  「李家和王家那些人在水網架構上是真的厲害，現在主幹道基本已經完工，剩下的就是支流了。」

  陳群帶著幾分敬服說道，別說這年頭了，哪怕是千年之後，搞水利搞得好的都有護身符。

  荀彧點了點頭，他們也發自內心的佩服這些搞水利的，居然真的能在這堪稱廢土的地方給搞出水網架構，雖說這裡面也有他們調動天象的功勞，但是主要功勞還是這兩家的。

  「給，這是貴霜的秘報。」

  荀彧將秘報遞給陳群，荀家老毛病犯了，在各個帝國都安插了一些人手，雖然現在還不是打算竊國，但是未來也說不好。

  「這種情報，你們是怎麼搞到手的？」

  陳群有點鬱悶，他不是陳家家主之後，跟荀彧之間的差距越發的遙遠了，不過他現在也認清現實了，所以一點也不驕躁，只有一些鬱悶。

  更何況，荀彧是跟著朝廷走的，他陳群才是曹操的謀主。

  「只要在關鍵地方按插一點人手就是了！」荀彧簡單的說到，但是沒有透露一點有用的信息，這是對於臥底人員的保護，倒不是信不過陳群，而是避免危險。

  「小打無用，直接大打才行，而且喀布爾不好打，只要有防備，地形優勢太明顯了。」陳群嘆了口氣說道。

  自從他們來到這裡，他們就一直在研究怎麼打喀布爾，結果研究來研究去越研究越覺得只能頂著不利地形硬碰硬，因為這地方真的沒什麼太好的選擇。

  可是頂著不利地形，打一個重兵駐紮的帝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就算是強攻一年半載，進行恐怖的消耗戰中，估摸著到最後都不太可能打下來。

  「那就仔細偵查，做好準備大打一場。」荀彧雙眼銳利的說道，「這種機會不能錯過。」

  荀彧所說的情報，是指北貴的軍事調動，鐵木真即將離開北貴，去往南貴和阿文德做交換。

  這一點也倒是沒有多出人意料，就算韋蘇提婆一世再怎麼相信鐵木真，但是相比較之下，還是阿文德更加令人信賴。

  以前是沒得選，現在拉胡爾復活，把鐵木真調動去南貴那邊是很合理的一個調動。

  更何況鐵木真擅長的騎兵作戰，在北貴這個破地方根本擺不開，相比之下他去南貴能夠發揮出最大程度的能力。

  敲定主意之後，陳群直接讓人將密信送到了曹操那邊，荀彧把信給他的意思也是如此。

  說是事情不急，明天商議但陳群尋思著這麼重要的消息，還是先得讓曹操做個準備，明天也好應對。

  曹操收到密信的時候，人還在丁夫人閨房，聽到有密信來的時候也不惱，接過來一看，發現是荀家的密信。

  看完之後，曹操兩眼放光，雖然這破山口有沒有大軍團指揮幾乎沒什麼區別。

  但是從全局出發，鐵木真換防這段時間已經是山口防守最低的情況了，這種時候不狠狠地給貴霜上波壓力，根本就對不住他們蹲在這裡這麼久的理由。

  「夫人，你先休息，我去處理一下公務，今夜就不回來了！」曹操捏住信，有些亢奮的說到，這麼久了總算是看到一點點機會了。

  漢室那邊商討的戰略還沒有傳給曹操，這種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們也是有意識的在誘導貴霜將精力放在防空之上，然後從北貴出其不意打貴霜一個措手不及。

  丁氏很是溫柔體貼的給曹操換好衣服，然後送曹操出門，他一貫是個溫柔的女子。

  只是在曹操離開之後，她的神色變得有些憂愁，又要打仗了，她知道這個不可避免，不過他還是很擔心，而且她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了。

  伴隨著曹操抵達府衙，陳群迅速的通知其他人集合。

  「曹公，深夜召集我等可是有大事發生？」程昱到來之後，神色積極的詢問道。

  他已經嗅到了戰火的燃燒了，他最近可是被瑣碎的政務壓的喘不過氣來。

  曹操將密信遞給程昱進行傳閱，很快一群人就興奮了起來。

  一年多了，他們一直埋頭發展，到現在都憋得全身發癢了，現在總算是看到了一點希望了。

  「哈哈哈，讓我們來打頭陣，骨頭都癢了！」李榷有些興奮。

  這一年裡幾乎沒有神鐵騎派上用場的戰爭，所以他們是真的憋壞了。

  華雄也有些躍躍欲試，他們雖然在山區搞了不少貴霜軍營，但是虐菜有什麼意思，那些撐死了雙天賦、禁衛軍的軍營怎麼可能擋得住飛熊。

  在場將校就沒一個慫的，都有些躍躍欲試。

  「文則，最近軍備整肅的如何？」曹操看著摩拳擦掌的將校，心態沉穩了很多。

  「枕戈待旦！都已經完成了全部訓練，就等待戰爭開始了。」于禁振奮的說道。

  練了這麼長時間的兵，總算是要派上用場了。

  「很好，點起人馬，先下手為強!」曹操直接奠定了基調。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打，先打貴霜一頓再說。

  然而事情的走向有點超出曹操的想像，貴霜完全不和曹操來硬的，而是跟曹操玩起了游擊戰。

  鐵木真依託於北貴山區的複雜地形開發出來了新式作戰思路，以三五人為一隊，憑藉巨量雲氣的壓制，在山區高地的有利地形進行蹲守。

  山頂缺水對於大軍而言確實致命，但對於三五人一隊的團體，那就完全不是問題了。

  哪怕是背都能帶不少上去，之後再藉助相關神佛的神足通天賦，可以輕易的來往山地。

  和飛熊往來山地之間如履平地有異曲同功之妙。

  然後曹操鎩羽而歸，平白降低了一波自己人的士氣。

  北貴是真的沒有留下一點空隙，他們準備了鐵木真離開時曹操會進攻的方案。

  這次攻打喀布爾無功而返的核心不在於戰術有多驚奇，小部隊依託地形騷擾就算是第一次見到，但這種戰術真要說也就是噁心兩下曹操罷了。

  曹操他們調整一下，湊出來一些攻堅小隊，也不是拿這些傢伙沒有辦法。

  真正噁心了曹操的是，孔雀和鐵木真修築的防禦工事。

  曹操發育了一年，鐵木真也不是乾等著，也在貴霜這邊修築了無數的防禦工事。

  鐵木真在帕提亞混過，所以帕提亞的秘術，鐵木真基本上都知道。

  修建的防禦工事在經由蝕刻連動之後在崖壁之間組成了帕提亞的城牆防禦秘術。

  而後貴霜在此基礎上推陳出新，又整了一個緩衝動能的防禦罩子，最後導致投石機之類的攻城器械完全打不出什麼傷害，最終只能被迫撤退。

  可以說，北貴把任何投機取巧的辦法都給封印了，就是逼著曹操他們近戰肉搏。

  然而那就再一次變成了絞肉機戰場，完全是拿士卒的性命去賭博的一件蠢事。

  所以曹操撤退了，打硬仗也不是這麼打的，打完了兩敗俱傷，五勞七傷的情況下，他們說不定連現在的地盤都守不住了。

  說一千道一萬，這地方始終是貴霜的，他們算是跨地區進行作戰。

  所以這也是曹操遲遲沒有和貴霜直接搞絞肉機戰場的原因。

  不是說曹操有多善良，而是這破地方絞肉機戰場消磨完了之後，先死的是曹操。

  這破地方距離人家國都白沙瓦有多近，人家這士卒死了一批一點都不帶心疼的。

  還有羅馬這個壞種源源不斷的輸送蠻子，真要是絞肉機戰場，到時候第一個倒霉的就是曹操自己。

  所以曹操只能撤退，他們想要抓機會，可是北貴沒有給他們留下一點點機會。

  這也是計謀的極限，當雙方計謀都達到極限之後，一切的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那就是純粹的力量和力量的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