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凡人對於軍神的挑戰

  和平的時期總是短暫的，冬去春來，將近一年的時間如同流水一樣流逝。

  羅馬攻打天堂的行動不斷受阻，畢竟天堂也不是傻子，仍由羅馬準備，在依靠著神諭這一殺傷利器，以及不斷降臨的天使聖徒，天堂在羅馬各地挑起起義。

  不過效果完全不盡如人意，這年頭的蠻子對於教會的信仰可沒有那麼虔誠，或者說信仰這東西虔誠的人很少。

  在羅馬光速血腥鎮壓，所有鷹旗軍團幾乎齊出的情況下。

  將近八十幾萬的教會信徒、野心家、反叛勢力被斬殺，蠻子再一次屈服在羅馬的鐵拳之下。

  這裡面西普里安和腓烈特發揮了很重要的安撫效果，由他們做表率，絕大多數蠻子都抱有僥倖心理，認為信仰教會並不會被打上十惡不赦的烙印，直接被處死。

  這些被殺戮的蠻子，都是因為主動挑釁羅馬帝國才被殺死的。

  不過羅馬上層知道這是短暫的屈服，如果他們不能幹掉那個該死的上帝的話，這樣的叛亂還是會發生，而且下一次叛亂的反噬將會更加兇猛。

  而在整個過程中，殺戮最兇殘的三隻公民軍團被冠以了惡魔軍團的稱呼，在尼祿的指引下直接取代三隻天使軍團，成為了新的鷹旗軍團。

  十七傲慢軍團、十八暴食軍團、十九憤怒軍團。

  三個軍團的軍團長，分別被冠以路西法、別西卜、薩麥爾的稱呼。

  在這種混亂之中，羅馬依舊穩穩地推進著自己的計劃。

  天堂的做法固然有些出人意料，但是終究還是小手段，在羅馬鐵拳之下根本無法取得任何的效果。

  尤其是第二奧古斯都賭在天堂連接現實的門口，即便是那些大天使帶著天使軍團數次衝鋒，依舊沒能衝破第二奧古斯都的鐵壁。

  袁家也在這段時間瘋狂發育，和大不列顛一起聯手從羅馬當中薅了不少的教會蠻子。

  在羅馬的血腥鎮壓下，他們沒有反抗的勇氣和力量，只能朝著其他地方流竄。

  而距離最近的袁家和大不列顛就成為了他們的首選目標。

  熬過了開荒的艱辛之後，老袁家的局勢陡然好了一節，

  帕提亞的這一塊地盤畢竟是能夠餵養一個帝國的地盤，就算最精華的兩河流域不在手中，但是依舊是一個立國之基石，再加上老袁家的地盤還有部分的東歐黑土地，農業上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帕提亞終究是遊牧民族出身，種田的技能並沒有點透徹，等袁家過來之後刀耕火種，精耕細作了一番之後，發現這地方產糧的潛力不弱於青徐兩州。

  充足的糧食，讓袁家也藉機大肆發育了一波。

  羅馬流逝的蠻子不在少數，雖說相當於羅馬總體的蠻子而言是九牛一毛，但是對於袁家初期發展還是有著極大幫助的。

  這些蠻子大多數有著對於羅馬的仇恨，但是他們沒有相應的力量，而皇甫嵩帶給了他們這份力量。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誰能想到這麼好的身體素質，居然是爛泥扶不上牆啊！」皇甫嵩嘆著氣，看著組織力爛到了骨子裡的蠻子軍團。

  這些是跑路的蠻子裡，素質最好的一批了，在被袁家撿到之後，袁家用酒和糧食三兩下就俘獲了這些蠻子的胃，成功收復了這麼一大批蠻子。

  袁紹興沖沖地派人把這些蠻子送到皇甫嵩手裡，等著皇甫嵩給他訓練出兩個禁衛軍來。

  皇甫嵩一開始摸了摸骨，驚為天人，覺得羅馬怕不是要完蛋，這種素質的蠻子都開始跑路了，這不是不得人心的究極表現？

  然後，大包大攬，覺得這些蠻子訓練兩個禁衛軍這不是手到擒來？

  實在是身體素質太好了，本身就不錯，袁紹還擔心浪費皇甫嵩的精力，特地篩選了一遍送過來的。

  然後皇甫嵩就發現，自己終究是個凡人，就算是自己可能屹立於世界之巔，然而還是凡人，有些東西就不是他能解決的。

  就比如眼前這群蠻子。

  自由散漫，隨性而動，幾乎把規矩和軍令當放屁，在皇甫嵩砍了一批之後，發現依舊沒用。

  他調了丹陽精銳參與輔助訓練，結果練著練著，差點把丹陽的組織力加成給廢了，嚇的皇甫嵩趕緊停止了訓練。

  啥成果沒有，先賠進去一個頂級雙天賦，他一張老臉都不知道往哪放。

  思慮再三，皇甫嵩找到了另一條路，大不列顛搞到了那邊的史詩歌謠。

  畢竟蠻子這東西就是羅馬和大不列顛的特產，跟漢室那邊的胡人和南蠻完全是兩碼事，因地制宜還是很重要的。

  「皇甫嵩將軍，洛陽使者求見！」在皇甫嵩頭疼的時候，傳令兵跑了進來。

  「洛陽使者？快快快，請進來！」皇甫嵩愣了一下，然後大喜，他之前和洛陽提了一嘴史詩歌謠的事情，沒想到洛陽這邊這麼給力，才幾天就把人派過來了。

  「皇甫將軍，別來無恙！」蔡邕笑著走了進來。

  「蔡伯喈？怎麼會是你？」皇甫嵩看著蔡邕「居然還是呂奉先親自送你過來？」

  皇甫嵩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蔡邕身後站著的正是呂布。

  呂布一臉正氣，但是皇甫嵩還是從呂布臉上看到了討好之意。

  差點沒給皇甫嵩CPU干燒了，呂布看的起的人都很少，更別說呂布這副樣子，皇甫嵩差點以為呂布被人奪舍了。

  「還不是你的要求，否則我一把老骨頭了，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蔡邕笑了笑，然後將一把琴放在案几上。

  「這是？」皇甫嵩一頭問號。

  「我是來幫伱解決問題的，我只待三個月，三個月之後我還要回去給孩子上課呢！」蔡邕平淡地說道。

  說實在的，他多少有點跑路的意思，實在是在中原待不下去了。

  他現在也是後悔，為什麼當初要手長那麼一下，直接被套牢。

  一把年紀了還要繼續被拉起來奮鬥在教育第一線。

  蔡府的門都要被踩碎了，又不能都不見，而且也不好區別對待，搞得他是心力憔悴，正好從蔡文姬嘴裡聽到這個史詩歌謠的時候，直接找上陳曦，選擇跑路。

  「伏羲琴，這玩意代表什麼你應該明白！」見皇甫嵩還是不太明白，蔡邕輕輕撫摸著面前的古琴。

  「大將軍不知道在哪裡撿到的，能夠讓音律開智，你所說的史詩歌謠已經破解完了，如果用伏羲琴演奏，效果能翻一番！」

  皇甫嵩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之前還真不知道伏羲琴的存在。

  總感覺越老，這個世界越不太對勁了。

  先是郭昊和陳曦，震碎他的三觀。

  接著是九鼎、軒轅劍、北匈奴、奇蹟、軍神，直接將他好不容易捏起來的三觀再一次干碎。

  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很堅強了，但是當蔡邕說出面前的古琴是伏羲琴之後，他還是有點頂不住，這些神器真的都存在？

  他也總算是明白呂布為什麼舔著臉來伺候蔡邕，原來是為了自家外孫來的。

  本來就是女兒奴的呂布，在呂綺玲生下呂琦之後，對自己的孫子更是疼愛，當呂琦喊出外公之後，呂布更是徹底瘋狂。

  為了給呂琦搞一個固定的啟智名額，呂布也算是徹底把自己臉給拉下來了，這一刻他不是什麼天下第一武將，只是一個溺愛外孫的外公。

  「既然時間緊迫，那就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了，我現在就開始訓練，你用史詩歌謠配合我！」皇甫嵩敏銳地抓住時間珍貴的信息，然後開始利用蔡邕的勞動力。

  「行吧！」蔡邕抬眼看了兩眼皇甫嵩，沒好氣的說道。

  在中原加班到死，跑出來了還要加班是吧。

  不過相對於在中原的人情世故抹不開面子，在這破地方，他心情不好誰也別想讓他加班，他可是出來偷懶的。

  「錚錚錚錚錚……」

  蔡邕一曲彈罷，皇甫嵩陷入沉默。

  不是說效果不好，實在是太好了，原本怎麼都無法成功的蠻子軍團，在史詩歌謠和伏羲琴的效果下，在他手裡直接完成突變成為了禁衛軍層次的部隊。

  雖然現在還不算是禁衛軍部隊，還需要拉上戰場實戰，但是這基礎已經搭好了，可以說已經算成了。

  這讓皇甫嵩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這到底應該說他厲害，還是應該說他菜呢。

  「你到底這不是正經歌謠吧？」皇甫嵩沉默了一會終於試探著問道。

  「廢話，史詩歌謠都破解了，誰要用那種鄉土歌謠！」

  蔡邕沒好氣的說道，他可是大儒啊，讓他彈那種歌謠，他可不樂意，他手上這玩意可是伏羲琴啊。

  拿這玩意彈那種東西，和拿羽林軍去剿雜兵土匪有什麼區別。

  「這是十面埋伏，你連這個都聽不出來？」蔡邕質疑著皇甫嵩的藝術素養。

  皇甫嵩尬笑了兩下，也算是明白為什麼這些蠻子一下子就和開了掛一樣。

  讓人擁有統一的思維，除了認同感，剩下的自然就是仇視感。

  十面埋伏彈下來，這些蠻子大概直接把這份壓迫記在羅馬的頭上，同仇敵愾之下完成意志統一嘛？仇恨果然是一種強大的力量。

  皇甫嵩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訓練蠻子的捷徑了。

  「好了，給我找個地方，我要好好休息，你讓袁家招一批人過來和我學琴！」蔡邕拍拍屁股起身就要離開。

  「還有一批，還有一批，來都來了，我們一次性解決問題！」皇甫嵩趕緊拉住蔡邕。

  多好的工具人啊，這能讓跑了？

  皇甫嵩趕緊把一批士卒拉了出來，這是袁家招募的退伍老兵，底子都很好，問題是太雜太亂，幾乎涵蓋了漢室所有軍團的天賦儲備。

  皇甫嵩倒是都能輕鬆的洗掉，但是他覺得很可惜，想要用這些涵蓋所有天賦儲備的老兵，設計出一個全新的兵種，最好是能直接獨立於現有的兵種樹之外的兵種。

  盧植和朱儁的新成果深深地刺激著好久沒有成果的皇甫嵩，所以皇甫嵩決定整個大的。

  可惜進度一直很緩慢，不過蔡邕的出現讓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蔡邕掃了一眼地下的士卒，神色認真了些許，如果說那些蠻子他不怎麼在意的話，這底下都是漢室將士，那他就要認真一點了，在怎麼說他也是個大儒，教化這方面責無旁貸。

  「天賦是外顯的手段，意志才是根本，將不同形態的天賦糅合在一起，最本質的辦法就是將意志高度統一……」

  皇甫嵩眯著眼睛注視著士卒，然後示意蔡邕開始。

  單天賦，雙天賦這種形容詞對於分類來說並不準確。

  很多精銳天賦實際上涉及到好幾個天賦，所以為的一體兩面也就是這麼來的，然而有些天賦是沒有辦法再繼續往下分的，他們是構成天賦的基礎天賦。

  就像是自適應、十項全能一樣，十項全能這天賦實際上包括著自適應的效果，拆開之後會發現裡面是存在構成自適應的基礎天賦的。

  而自適應拆成忍耐、適應這類基礎天賦之後，這些基礎天賦就無法繼續拆解了。

  再拆解就成了具體的訓練方式，比如長跑鍛鍊耐力之類的。

  當年的北軍五校本身就是這個設想的一種實驗，理論上說北軍五校合為一體就是終極版本的漢室禁衛軍，還是堪比三天賦的那種。

  只要砍了軍魂，搶奪對方的帝國意志，立地能成為軍魂奇蹟的那種存在。

  但是性價比太低了，十幾年訓練下來花費的資源，轉化成為銳士，兩三個漢室禁衛軍都砍死了。

  過程繁瑣，性價比低，戰鬥力還不占據優勢，所以這條路其實是廢棄的一條路。

  但是廢棄並不代表著不能走，對於大多數人是廢棄的路，但是對於皇甫嵩面前這些完美達成了前置要求的老兵而言，也許是一條合適的道路。

  皇甫嵩相對於其他人而言，更加堅信一個東西，那就是成型的難度越大，最後的成就一定會越高。

  而且這條路，實際上是傳承下來的老路，一條明顯廢棄但是暢通的老路。

  一條可以走通的路，其中蘊含著漢室多少代大軍團指揮的期盼，這是他們以凡人之軀向軍神發起挑戰的道路。

  這條路沒有人走到過極限，因為各種原因，總是會被現實的問題所中斷，而不得不走向銳士等等追求性價比的道路。

  他們無法向那些軍神一樣，捏出羽林軍，捏出狼騎，捏出第五雲雀這些東西，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因為對方是軍神就放棄自己的道路。

  這條廢棄路，就是他們代代相傳下來的以凡人之姿挑戰軍神的道路。

  這也正是漢室和羅馬最大的區別，包括韓信在內，沒有一個人認為自己所定下來的就是金科玉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