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圖窮匕見

  「還沒有任何動靜，似乎鐵了心要等我們打下泰西封！」帕爾米羅很是謹慎地回復道。

  「加大監視力度，有任何可疑得行為都要上報，明白嗎，我說的是任何！」佩尼倫斯很嚴肅地說著。

  他們現在被漢室牽扯得有點頭大，佩尼倫斯不是沒有想過，再和漢室談一談，如果沒有必要，他是真的不想打這個車輪戰。

  包括塞維魯在內的所有羅馬軍團長也不太想打漢室，尤其是財政官，是第一個反對和漢室開戰的。

  打漢室他們更願意用蠻子去消耗，用蠻子來換取貿易財富，漢室的絲綢他們可是眼紅了好久了。

  說起來，帕提亞和羅馬當年打起來的原因，其中就有絲綢這麼一條。

  帕提亞不干人事，把挑剩下的高價賣給羅馬貴族，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導火索。

  「明白了！」帕爾米羅立刻回復道

  本來之前他的人手都不夠了，死了兩千多的雲雀對於第五雲雀來說是一個非常沉痛的打擊。

  不過等後來雲雀士卒開始回營的時候，帕爾米羅發現損失沒有他預計的那麼大，大概只死了一千人。

  雖然也很沉重，但是對於帕爾米羅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

  有這麼一個梁子在裡面，就算是佩尼倫斯不吩咐，帕爾米羅也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死死地盯著漢室的一舉一動。

  不過漢室畢竟不是蓋的，他們這邊的光影只能看到漢室的營地，根本看不清漢室營地當中有什麼，具體營盤是怎麼布置的。

  這也讓帕爾米羅有些沉重，漢室可能存在著屏蔽光影偵察的能力，這對於第五雲雀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對於羅馬更不是什麼好消息。

  如果不能俯瞰全局，那麼第五雲雀對於指揮的增幅可是要掉不止一半的。

  「對了，通知貝尼托，讓他注意檢查自己的光影通道，還有法比奧等人思維聯通通道！」佩尼倫斯像是一個老媽子一樣嘮叨著。

  這也是他收到壓力的體現，這些方面一旦出現問題，帶來的災難是毀滅性質的，由不得佩尼倫斯不謹慎。

  帕爾米羅無力的說道，畢竟這種命令他這些天聽的太多，佩倫尼斯實在是太過關注。

  「嗯，那就好。」

  佩倫尼斯一揮手示意帕爾米羅滾蛋，他現在也是一身戎裝，至於下面人煩不煩他不在意，忍過這幾天，就到決勝局了，甚至可能都不需要幾天。

  「恩？蘇？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出什麼事情了？」佩尼倫斯突然一挑眉，看著走進房間的蘇利納拉里。

  「沒有什麼，心有所感，過來看一看！」蘇利納拉里也不知道自己走進來是想要幹嘛，但是他還是順從心意過來看了一看。

  「怎麼樣，有和天神再次對決的信心嗎？」佩尼倫斯笑著問道，最強和最強之間的對決，總是牽動著人的心神。

  在羅馬這樣英雄至上的帝國更是如此，個人武力最強這一塊，即便是他也很有興趣。

  不過，變態太多了，佩尼倫斯完全不保有爭第一的念頭。

  相比於單挑，他還是更關注自己的大軍團調度能力，半神什麼的，戰場上只不過是個超級兵罷了。

  大軍圍住，三兩下就能砍死。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逼到絕境，他也不抗拒帶頭衝鋒，來一波兵形勢決死。

  武力這個東西，對於他來說，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沒有。

  「跨不過去，應該不是那位的對手，不過打一打還是沒有問題的！」蘇利納拉里苦笑了一下，然後頗為惆悵地說著。

  心劫如果那麼好跨的話，呂布就不會是天下第一了。

  畢竟呂布的紙面實力恐怕連前十都排不進去，但是打起來，就是能把一群人按在地上摩擦。

  就在兩人閒談的時候，一道光影投射在佩尼倫斯面前，一陣比劃之後，佩尼倫斯毫不猶豫地激發了警報秘術。

  「鐺鐺鐺！」

  「蘇，回到你的崗位上，等待我的命令！」佩尼倫斯的語氣中沒有了熟絡，徹底進入了戰爭指揮的狀態之中。

  這個狀態下的他，一切都是棋子，即便是蘇這個羅馬第一人，也不過是他手中為了勝利而調動的一枚棋子而已。

  「喏！」蘇利納拉里沒有惱怒，同樣也進入了戰爭狀態，略微欠身然後消失在原地。

  作為羅馬至強者，他的作用就是組建一隻由城市守護者組織而成的突擊小隊，在佩尼倫斯的指揮下，進行戰略突擊。

  「居然選擇了正面突圍，該說帕提亞愚蠢的呢，還是應該傾佩他們的勇氣呢！」

  佩尼倫斯似乎是在誇讚帕提亞，但是語氣確實前所未有的森寒。

  他想過很多種戰爭的走向，但是唯獨沒有想到，帕提亞居然還抱著能夠獲勝的心態。

  說實話，他都有點傾佩帕提亞的皇帝了，在這種絕對的劣勢下，居然還選擇了放手一搏。

  如果是正面突圍，那麼對方的目的絕對只有一個，那就是羅馬的皇帝塞維魯。

  那是羅馬帝國唯一的弱點，也是帕提亞翻盤的唯一勝算。

  「呵呵呵，可惜，唯一的弱點，反而是羅馬最強的一點啊！」佩尼倫斯冷笑著。

  之前塞維魯心有所感的時候，他就做了布置調整，羅馬的精銳雖然散開一團，但是距離塞維魯都並不是很遙遠。

  帕提亞想要逆天，除非他們能正面打穿所有的鷹旗軍團，包括賽維魯身邊的銅牆鐵壁——第一輔助軍團。

  「來吧，帕提亞，讓我來看看，你們究竟憑什麼選擇拼死一搏！」佩尼倫斯的雙目冷冽。

  在他眼中，帕提亞死期將至。

  ……

  時間稍微倒退。

  執行完佩尼倫斯的命令之後，帕爾米羅帶著麾下的士卒在泰西封外圍巡邏，本體隱身在光影顯露的位置之外，就那麼巡邏著。

  作為光影的精靈，他們根本不擔心有人在晚上對於自身進行伏擊，因為一般來講，很難有人直接打中第五雲雀的本體。

  如果有人對著他們顯露出來的光影動手，他們正好順勢給對方一個驚喜。

  他們第五雲雀雖然主業是光影操作，但是還有一手壓制天賦，可以最大限度的進行刺殺。

  就連鷹旗的效果都是加深精銳天賦的效果，完全為兵種天賦所服務的輔助效果。

  雖說正面作戰能力堪憂，但是搞刺殺的話，絕大多數軍團都可能會直接被他們刺殺。

  當然平原之上的白馬算是一個例外，光影終究不能把實體混淆，在風的流動下，他們的蹤跡暴露無遺，而且雙方的速度差也是一個大麻煩。

  一旦出現異常，直接就是一刀，相當於直接廢了他們刺殺的先手，強迫轉化為正面作戰，用弱點去打白馬的強勢，那根本就沒得打，只是單方面的屠殺。

  「看起來今夜應該也是沒有什麼事。」

  帕爾米羅看著遠處撤回來的雲雀士卒，心下安穩了很多，然後反手靠著光影折射偵察起了漢室方向上的動靜。

  拖三隻天使軍團的福，就算是月上枝頭，這邊也是光明異常，聖潔的光滿縈繞著整個營地，給他調動光影倒是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嗯？」正在帕爾米羅專心操控的時候，他的直覺告訴他泰西封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立刻就由潛伏在泰西封城門口的雲雀士卒，將光影投射到帕爾米羅面前，一頓手語說明了情況。

  泰西封內有大軍集結的動靜，受限於黑夜的環境，他們並不能直接看到城內的情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人數絕對不少。

  泰西封城中，各部將校已經在軍令的傳喚下集結完畢，實際上，從白天開始，他們就已經在準備了。

  現在已經到了出擊的時候了。

  沃洛吉斯五世回身遙望了一下自己的皇宮殿堂，然後決絕走上自己的車架，車架之後就是象徵著他身份的大旗。

  他和塞維魯一般，打出了自己的大旗，讓這次突襲變得更加決絕。

  突圍就在今夜，羅馬為了封鎖泰西封做了多少準備他也明白，什麼時候突圍基本都不會有明顯的變化。

  羅馬百分百能發現他們的動作，所以與其夜長夢多，還不如乘著場面上的均勢，選擇孤注一擲。

  看著一排排，一列列的士卒，沃洛吉斯五世就像是要將這些人的樣子全數記在心中一般，他很清楚，這一戰之後這裡的絕大多數人可能都再也見不到了。

  或者說他自己都可能活不下來，但是他依舊看著這些將校和士兵，他們是帕提亞最後的榮光。

  當先的烏帕爾站立在戰車之上看著站立在高台之中的沃洛吉斯五世，他將會當先衝出去。

  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塞維魯，所以他們突襲的方向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塞維魯所在的方向。

  沃洛吉斯五世當著所有士卒的面穿上了戎裝，然後劍指塞維魯的方向，烏帕爾當先一拉韁繩，車架緩緩地動了起來。

  「大軍行進的腳步聲，以及車架移動的沉悶摩擦聲。」

  在城外的帕爾米羅思索著士卒傳回來的消息，直接開啟光影，給各個節點傳遞情報，瞬間所有的軍團情報收發處就收到了消息。

  羅馬這邊瞬間進入了加強戒備的狀態，而佩尼倫斯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後，毫不猶豫地直接進入了戰爭準備的狀態。

  他的直覺告訴他，帕提亞今晚必然會突圍。

  說不清，道不明，但是一直以來的戰場直覺卻讓他莫名的堅信這個感覺，也正因為如此，他直接喚醒了整個羅馬營地。

  「通知那些元老，一旦開戰，立馬獻祭太陽神，要保證戰場和白天一樣！」

  佩倫尼斯第一時間下令道，對於這位來說夜戰是真的沒有什麼意思，白天作戰對於他們羅馬這種占據絕對優勢的選手來說更適合發揮。

  帕提亞主動放棄了地利，那麼他們就占據下天時，然後再對拼任何。

  到了現在這種局面，羅馬要的已經不是什麼超常發揮了，只有弱者在決勝局的時候才需要上天保佑自己能超常發揮獲得最後的勝利。

  而對於強者而言，無所謂超常不超常，只要能正常發揮，他們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而羅馬有這個本錢。

  當然，佩尼倫斯要的不是正常發揮，他要的是超常發揮，畢竟還有一個漢室在等著，他們必須要贏，而且還要贏得漂亮。

  帕提亞居然以堂堂正正之勢和自己作戰，那麼就準備堂堂正正死在自己的手上。

  「秘術間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保證七天之內這裡都會是白天。」佩倫尼斯的命令傳遞過去之後，很快就得到了回復。

  佩尼倫斯很滿意，這一戰肯定打不了七天，但是在以帕提亞有反制手段的前提下，七天的準備量足夠高估帕提亞了。

  「緊急情報，泰西封城門已經被打開，烏帕爾率領戰車軍團已經出城！」

  隨之而來的情報，讓羅馬這頭沉睡的野獸徹底甦醒，戰車軍團打頭，已經足夠說明一切問題了。

  「發生什麼事了？」塞維魯被喚醒的時候，略帶困惑的詢問道。

  深夜凌晨，這個點絕對不會無理由的喚醒自己。

  「泰西封選擇突襲我軍，目標就是此處！」內侍簡單地回答道。

  「目標居然是我嘛？」聞言塞維魯瞬間清醒，嘴角開始上劃，原本還有一些不太清晰的大腦瞬間清晰了起來。

  塞維魯當即從床上彈起來，換上自己的甲冑，作為軍人皇帝，他的軍事水準並不差，所以他只是頃刻間就整理清晰了自己的頭緒。

  他的水準實際上和佩尼倫斯也相差不遠，再怎麼說也是靠著軍功起家的馬上皇帝，沒兩把刷子也不可能混到邊境公爵的地位。

  實際上羅馬的邊境公爵都很強，即便是加納西斯的水平也不是很差，而加納西斯正好是所有邊境公爵當中最為墊底的一個。

  不過能力強歸強，他不能親自指揮。

  有些事情讓下面的人來做，比自己來做要好的太多，羅馬皇帝出手意味著已經全力以赴，而羅馬皇帝壓陣，其他人出手，那就意味著羅馬還保留著一些力量，這不同，很不同。

  「也該為上百年的戰爭畫上休止符了。」

  塞維魯提劍大跨步的走了出去，他沒有離開的意思，帕提亞發出了挑戰，那麼他就直接選擇迎戰。

  王對王，一步不可退。

  明天開始打決戰，爭取明天能一口氣打完。

  今天狀態又好了一點，難道我是間歇性體制？隔一天難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