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破釜沉舟

  「不對勁！不對勁！」阿爾達希爾眉頭緊縮。

  他沒想到這個第七鷹旗居然真的有兩把刷子，數次追上對方，都被對方撤走。

  尤其是隨著戰鬥的次數越多，對方似乎越發的自如，就好像完全掌握了他們的戰鬥方式，從而極大的減輕了對抗時候的壓力。

  一開始，雙方對沖的戰損比是一比三，在追逐的過程中，這個比例居然還是一比三。

  要知道，他們可是追砍的一方啊，理應他們占據絕對的優勢才對，但是伴隨著追逐戰的進行，阿爾達希爾發覺了不對勁的情況。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羽林軍，對！沒錯，就是羽林軍！」

  當阿爾達希爾目睹了聖隕騎再一次被擊退之後，終於明白問題出在了什麼地方。

  對方居然也是仿照羽林軍進行訓練的，不，應該是模仿完全羽林軍。

  所以在交手的過程中，才會越來越難以對付。

  聖隕騎本身就是阿爾達希爾，融合了見證過的羽林軍，加上帕提亞禁衛軍的底子組建的軍團。

  在沒有完成終極一躍之前，只是一個模仿羽林軍的影子部隊，即便是曾經他們已經取巧抵達了那個境界，但是畢竟是藉助了外力，終究滑落了下來。

  所以他們本身還是沒有完成升華，依舊是那個模仿羽林軍的影子部隊。

  而眼前的第七鷹旗居然也是相同的道路，兩者相比較，居然是第七鷹旗比聖隕騎更像是羽林軍。

  因為第七鷹旗完全不打算走出自己的路，一味的模仿見證，而聖隕騎是想走出自己的路的。

  但是在路沒有走通之前，依舊是被羽林軍所完全克制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阿爾達希爾深吸了一口氣。

  「止！」

  阿爾達希爾一聲令下，聖隕騎直接止步。

  阿爾達希爾決定放棄追逐，在這種被克制的情況下，他想要擊殺第七鷹旗就是做夢。

  再加上追逐的時間太久了，羅馬的反應就算是再慢也應該派人過來支援了，他必須要撤走了，否則被賭在這張地方就太憋屈了。

  「撤！」

  縱然心底有千般不甘，但是阿爾達希爾還是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他身上肩負的責任很重，他可以冒險，但是不能送死。

  等阿爾達希爾撤退了一段時間之後，格雷茲的副官察覺到了這一點。

  「將軍，他們似乎放棄了！」

  「繼續跑，不要停，等和援軍匯合再說！」格雷茲制止了副官的話語，語氣中有些冷冽。

  他也意識到了阿爾達希爾意識到的問題。

  格雷茲是心高氣傲的，但是他猛然間發現奧古斯都為第七鷹旗製作的軍團，居然埋著這麼大的一個坑。

  他們完全沒有未來可言，未來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到頭的。

  這對于格雷茲這樣的年輕人來說是完全不能接受的，雖然他現在還沒有達到進無可進的地步，但是他已經看到了未來的結局。

  如果說只是意識到這一點也就罷了，格雷茲雖然心高氣傲，但是也不是什麼死板的人，力量這種東西，到底還是要拿到手了才算數。

  就像是第八鷹旗鐵巨人一樣，未來上限極高，可半路上遇到鐵浮屠差點把整個軍團都送了出去。

  沒有達成的未來，沒有任何意義。

  可格雷茲見到了阿爾達希爾，同樣是年輕人，同樣走在相似的道路上。

  可對方在走自己的路，雖然因為這個原因，導致對方被己方克制，但是對方的未來一片光明，而他似乎沒有了未來。

  如果是個老油條，對於這種保底三天賦上限三天賦的軍團，簡直不要太愛，可年輕人是無法忍受這一點的。

  尤其是在另一個年輕人選擇走自己的路之後，很難沉下心繼續沿著固定的道路繼續前進。

  更糟糕的是，聖隕騎不但現在比第七鷹旗強，就連未來也比第七鷹旗強。

  他們現在固然對聖隕騎有克制，但是那是技巧上的，聖隕騎完全直接用硬實力逼迫第七對砍。

  所謂的克制，在真正過硬的實力面前不值一提。

  實際上抵達了三天賦的任何一個軍團，都沒有絕對的短板。

  只有面對同樣的三天賦，所謂的克制和弱點才會變得有意義。

  第七鷹旗現在連三天賦都不是，根本沒有談克制的資格。

  「必須有所改變！」

  格雷茲不想自己下一次面對阿爾達希爾的時候，還是這麼無力。

  但是橫在他面前的不光是阿爾達希爾，還有神君奧古斯都。

  想要跨過這樣一位大佬規劃的框架，而且還戰鬥力不減，對于格雷茲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尤其是格雷茲明白，阿爾達希爾的這次襲擊預示著戰爭降至。

  如果他臨陣亂搞導致第七鷹旗實力折損，進而影響到正常大局，他這個第七鷹旗軍團長的位置說不定都會坐不穩。

  苦悶的格雷茲思前想後，找上了第八鷹旗的軍團長阿弗里卡納斯。

  雖然兩個人身上的派系標籤，完全是不能融合的，但是兩者都算是年輕人，完全不在乎這個。

  「格雷茲，你找我什麼事情？」阿弗里卡納斯雖然不在意政治派系，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明白一些的。

  他上一次大敗給塞維魯和佩尼倫斯搞出了不小的壓力，他也不想再把自己推上風口浪尖。

  所以他很謹慎地詢問著格雷茲的目的。

  「我是來想你請教的，如何在被壓制的情況下，走出自己的路？」

  阿弗里卡納斯聞言一愣，格雷茲張嘴，他還以為對方是想通過他找佩尼倫斯請教。

  但是聽完之後，阿弗里卡納斯明白了，格雷茲還真是來找他的。

  走出自己的路，大致上可以被稱之為叛逆。

  而阿弗里卡納斯對於這個確實很有心得，當初佩尼倫斯各種打壓他，他還不是挺了過來。

  「為什麼這麼問？」阿弗里卡納斯挑了挑眉，看著格雷茲問道。

  「因為不想籠罩在別人的陰影當中！」格雷茲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阿弗里卡納斯越發的滿意，格雷茲的回答正和他的心意。

  他從小就生活在佩尼倫斯的陰影當中，直至今日他依舊在努力從陰影當中脫離。

  「你找對人了！那我就給伱講一講我的心得！」阿弗里卡納斯直接招呼著士卒上了一桌子菜和酒，他要和格雷茲好好談談心。

  說起來，因為佩尼倫斯當年給康茂德幹活的原因，阿弗里卡納斯實際上是一直被排擠在羅馬貴族元老的圈子之外的。

  這也導致阿弗里卡納斯幾乎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什麼傾訴的人。

  和佩尼倫斯見面，不是吵架就是動手，雖然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贏過，但是他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終究有一天，他會擺脫佩尼倫斯的陰影，阿弗里卡納斯心中一直很堅定。

  但是長久的孤寂也讓他渴望有一個傾訴的對象，而現在幾乎面臨著和他相似的情況，甚至比他更加糟糕的格雷茲，完全能和他共鳴。

  這讓阿弗里卡納斯湧現出一種不吐不快的情緒。

  兩人越聊越起勁，最後要不是被副官制止，阿弗里卡納斯甚至都想要和格雷茲拜把子了。

  不過副官恰到好處的制止了兩人的胡鬧，將這個事情輕輕點翻篇。

  阿弗里卡納斯作為皇帝塞維魯一派的鐵桿，要是和奧古斯都一派的格雷茲走的太近，對於兩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羅馬現在維持著平衡，但是歸根結底，奧古斯都的存在多少干預了塞維魯的統治，尤其是還要召喚凱撒的行為。

  讓塞維魯極度的不爽，但是明面上也不能拒絕，只能從私下阻撓。

  在這種情況下，格雷茲和阿弗里卡納斯要是整出一個么蛾子，佩尼倫斯指不定都會受到影響。

  作為阿弗里卡納斯的副官，當然不能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

  「嘶！我昨天到底是幹嘛來著？」阿弗里卡納斯捂著自己的腦袋爬起，宿醉的痛苦縈繞著他的腦海，讓他無比的難受。

  「將軍，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副官嘆了口氣，阿弗里卡納斯什麼都好，就是過於打破秩序了。

  然而現在的羅馬需要秩序，井然的秩序。

  「那小子對我胃口！以後有機會要和他一起作戰啊！」阿弗里卡納斯用內氣清楚了體內的酒精，勉強恢復了精神狀態。

  「不用等以後了，現在您就有這個機會，聖彼得教皇下令，命令第二第七第八鷹旗軍團，沿著帕提亞入侵的地方進行反擊。」

  「開戰了？」阿弗里卡納斯的醉意瞬間消失，鐵巨人的力量在阿弗里卡納斯體內盤旋，徹底將體內的究竟和腦袋裡的醉意全部清楚。

  「是的，將軍，帕提亞出兵了！」副官認真地回復道。

  在阿弗里卡納斯和格雷茲拼酒的時候，阿爾達希爾剛好回到營地，然後毫不猶豫的發動了出兵襲擊的命令。

  這個命令得到了鐵木真和蒙古鐵騎的認可。

  被動防守，實在不是他們這些騎兵的特長，所以他十分贊同阿爾達希爾的外出行動。

  阿特拉托美和巴巴克有所顧慮，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目前帕提亞最耀眼的兩個人決定了之後，他們就算反對也沒有什麼效果。

  而且兩個人一合計，阿爾達希爾的決策不可謂不是一個好決策，羅馬估計也不會預估到他們會主動出擊。

  如果能打羅馬一個搓手不及，顯然是一件好事，而且就算打輸了，他們背靠著山脈的要塞，也完全可以從容退走，這種情況下搏一搏是一個正確的抉擇。

  不過問題是怎麼打，從哪裡打。

  「這一次我們兵合一處，直接從這裡發動襲擊！」阿爾達希爾雙眼散發出寒光，直接點在了聖彼得三世所在的位置。

  為了鼓舞士氣，聖彼得三世抵達了正面戰場，正在做開戰前的動員。

  對於宗教軍團來說，教皇親臨現場和光之副君一起做戰前動員，對於他們而言不亞於一針興奮劑。

  而且聖彼得三世根本不掩蓋自己的行蹤，突出的就是一個排場，對第一線的軍團確實起到了激勵的作用，尤其是第十五狂信者軍團和第十六聖騎士軍團，士氣直接拉滿。

  「從正面突破？」巴巴克皺著眉頭看著阿爾達希爾畫出的線，有些無語的同時，又感覺到有一絲合理。

  「因為面對的是對面最強的點，所以不用考慮對方援軍的因素，只要能殺破防線，就一定能達成目的嘛？」

  巴巴克回想著羅馬之前的動向，第二第七第八來到了側翼，防守阿爾達希爾再一次發動襲擊的同時，開始朝著帕提亞這邊進行反摸進，不斷地試探著帕提亞的兵力布置。

  如果他們直接發動襲擊的話，第二第七第八三隻軍團是趕不過來的。

  再加上另一側駐紮的第十三軍團和第十七天使軍團。

  也就是說，正面他們只要面對五隻鷹旗軍團和大量的普通精銳就可以了。

  如果他們真的從這個最強點進行爆破，說不定真的有機會直接斬首拿下勝利，直接將羅馬大軍一腳踹回去。

  「再找幾個人在側翼佯攻，至少要吸引道那些鷹旗軍團的注意力。」阿特拉托美建議道。

  「不死王騎和不死禁衛！他們能勝任這個任務！」阿爾達希爾沉吟片刻，敲定了面對三隻鷹旗的兩個軍團。

  以兩隻不死軍團的特性，即便是面對人數更多的三隻鷹旗，也完全能纏住。

  「我也一起去吧，也能以防萬一！」巴巴克開口說道。

  阿爾達希爾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誠然兩隻不死軍團只能擋住，但是指望他們拖住對面的三個軍團完全不現實。

  最簡單的，就是對方可以抽走一個軍團支援，以第二和第七的速度來看，說不定到時候會橫生變故。

  而巴巴克的燃燒軍團，將會讓鷹旗軍團投鼠忌器。

  畢竟十三薔薇的悲慘擺在正面。

  「至於正面的五個鷹旗軍團！兩個軍魂、兩個三天賦，足夠殺進去了！」鐵木真敲打著桌面。

  蒙古鐵騎、鐵浮屠、聖隕騎、帕提亞神騎，總共四隻頂級軍團，就算羅馬五隻鷹旗所率領的蠻子更多，他們也不是沒有計劃成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