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夜談

  「咚咚咚……」連著五下敲門聲打破了夜晚的沉悶。

  皇甫家的門口，站滿了穿著鎧甲的猛士，不過卻沒有一絲絲嘈雜的聲音發出，一看就是強大軍團才能擁有的紀律性。

  來者是李儒，從冀州回來之後，聽說陳曦要重用皇甫嵩的消息，就連忙跟郭昊申請找皇甫嵩清算恩怨，李儒就算人在冀州，也從賈詡發給他的各種朝會匯報中看出來端倪，陳曦在內政上確確實實壓他們一頭。

  如今陳曦要啟用皇甫嵩，這對於和皇甫嵩有仇的李儒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不過李儒宰了冀州所有參與的世家之後，也算是出了一口氣，對於皇甫嵩也算是有了三分寬容，畢竟只是知情不報，朝堂上多少老臣都這個樣子，總不能全殺了吧?

  既然主犯都死了，皇甫嵩這個從犯，他就看在陳曦的面子上，放他皇甫嵩一馬，不過李儒覺得也應該藉機敲打一下皇甫嵩，畢竟在他查了好多事情之後，他發現皇甫嵩的能力應該不止是表現出來的這麼弱才對。

  如今這個被他可以隨意把握的皇甫嵩，和那個在戰場之上的皇甫嵩完全就是兩個人，只能說皇甫嵩這個老傢伙在藏拙。

  「父親，門外有大軍敲門，我們應該怎麼辦？」皇甫嵩的兒子皇甫堅壽得知情報之後，趕緊跑去找自己頂樑柱。

  「唉~早晚的事，去開門吧！請外面的人進來！」皇甫嵩一邊穿衣，一邊開口，他已經直到是誰來了，這些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父親……」皇甫堅壽有些猶豫，他不明白皇甫嵩的意思。

  皇甫嵩無語地看了一眼自家這個傻兒子，要不是兒子不爭氣，他那裡用得著這樣小心翼翼，臨老了還要在這朝堂之上勾心鬥角。

  皇甫堅壽滿是不解，但是終究是不會反抗自己父親的意志，老老實實地打開了自家大門。

  「貴客臨門，還請入內一敘！」皇甫堅壽恭敬地欠身施禮，請李儒進門。

  李儒拒絕了華雄想要跟著的要求，獨自一人進入皇甫家。

  等李儒踏出黑暗之後，皇甫堅壽呼吸變得無比艱難，來的居然是李儒，這個目前對於他們家來說最大的麻煩人物，這個人居然從冀州回來了。

  「李文優，深夜來訪所為何事啊？」皇甫嵩冷冷地說道，皇甫堅壽如蒙大赦連忙跑回皇甫嵩身後。

  「皇甫義真，你們皇甫家看來就到你這了，除了你都是庸庸碌碌之輩，怕是皇甫規會死不瞑目吧。」李儒嘲諷道，在他眼裡皇甫堅壽廢的可以，居然連喜形於內都做不到。

  「我想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這種程度吧？」皇甫嵩面色陰沉了很多，李儒戳到了他的痛處，他們皇甫家真的後繼無人。

  「看看這個！」李儒丟出一份情報。

  「皇子是你殺的？」皇甫嵩掃了兩眼，直接憤怒地抓起牆壁上的佩刀砍向李儒。

  「咔嚓」皇甫嵩的刀被李儒輕鬆砍斷，然後皇甫嵩用比來時快的速度倒飛出去。

  「皇甫義真，看來你真的老了，不光是身體不行了，連帶著你的腦子都不怎麼好了。」李儒輕鬆地反手一掃架住皇甫堅壽，然後一腳踹飛。

  「哦？看來你兒子連武藝都不行啊，你這父親當的可不怎麼樣啊。」

  李儒輕鬆一打二無壓力，他可是從西涼鐵騎里殺出去的頭目之一，要不然怎麼建立西涼鐵騎金字塔體系，早些年他也是帶兵砍人的好手，一身內氣成罡的實力還是有的。

  「給我住手，你給我退下！」皇甫嵩呵退了自己的兒子，然後神色嚴肅地看著李儒。

  「袁家做的?當初帶兵沖皇宮的也是袁家？」皇甫嵩神色陰霾到了極點，他雖然是個牆頭草，可是他確實是鐵桿保皇派，一直以來不願意出全力的原因，除了身體原因，再一個就是對於郭昊的戒備，他懷疑郭昊就是當初弄死劉宏的兇手。

  「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問騫碩，他可是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十常侍了。」李儒面帶嘲諷，袁家殺沒殺皇子他不清楚，他也查不到，但是袁家的人在那片地方出現過，在加上另一邊還帶人沖皇宮。

  黃泥掉褲襠，是不是屎已經不重要了。

  「我會去求證的，你今天來就想說這個？」皇甫嵩沉默了一會，然後堅定地說道。

  在正史上手握重兵卻因為皇帝一道聖旨放棄所有兵權的他可是個正兒八經的保皇派，只要皇帝需要，他能推平所有敵人，算的上是愚蠢的忠臣吧。

  所謂的騎牆派，只不過是不願意和任何黨派同流合污，在骨子裡覺得自己和皇帝是一夥的罷了。

  其實也不是他愚昧，也可能是他覺得一個貪生怕死的皇帝不值得他效忠，這才心灰意冷的放棄吧，畢竟一個皇帝會在自己的地盤被人逼著寫下一道不利於大局的聖旨，也算不上什麼合適的皇帝吧。

  說真的，董卓又不可能殺皇帝，就算是殺少帝都是先逼著退位才讓李儒偷著殺的，董卓要是敢殺皇帝，轉頭皇甫嵩就能帶著中央禁衛軍把董卓骨灰揚了你信不信。

  可惜的是，董卓始終沒有過線，充其量是個權臣，始終沒有達到皇甫嵩心中謀逆的地步，在皇甫嵩心中這些還都屬於黨爭，畢竟鬧的最凶的時候，不也就是這樣嘛，一天死幾十個大臣。

  毛毛雨啦，這種常面他在劉宏他爹的時期就見慣了，完全可以接受。

  就算是皇甫嵩沒兵權又怎麼樣，他振臂一呼隨便湊個萬八千的軍隊，直接就把董卓揚了，剛收拾完黃巾、又收拾了羌人的皇甫嵩不怕任何對手。

  可是小皇帝讓他失望透了，完全是董卓手裡的傀儡，這樣的皇帝又怎麼能配得上他的輔佐。

  君擇臣，臣亦擇君，漢代的君主可不是後世的什麼真龍天子，不願意出力的人多了去了，學的文武藝賣於帝王家那可是宋代以後的事情。

  漢代可是彼可取而代之的年代，主流學問之一可是公羊學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