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驚慌失措的俄羅斯

  當顧錚攜帶著他所打造的最具有中亞特色的騎兵部隊，趕到了蒙國的都城之後，這一情況立刻就翻轉了過來。

  三年的時間，顧錚手下糾集起了近十萬的聯合騎兵。

  而他們唯一效忠的頭領，只有一個，那就是海顧都錚, 他們心目中真正的王者。

  這一次，顧錚的從天而降，立刻扭轉了窩闊太這個名義上的大汗的地位。

  而高興的他，更是直接就做出了他這一生最為明智的決定，他將原屬於花揦子模國家中的領地，連同這兩年顧錚所打下來的地盤, 全部的，劃歸到了他這個二兒子的手中。

  並且允許顧錚將它們統一起來，成為一個獨立的汗王。

  而顧錚很是惡趣味的給自己的汗國的領地取名為, 中汗。

  十分貼切它的地理位置，也頗有點旁人所不知道的紀念意義。

  這一次的回歸，讓顧錚再次返回到訛塔刺城的領地之後，是滿載而歸。

  他不但帶回來了大批的窩闊太所贈與他的奴隸與族人，更是在名分上，有了一個明確的承認。

  從此以後他不再是窩闊太大汗的二兒子，而是中汗的汗王，可以廳帳議事，在蒙國帝國當中，都占有一席之地的強大的領主。

  而隨後的等待以及顧錚對於蒙國朝中的影響，讓此時的他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第二次西征的消息。

  至於埃及？

  那些帶著天然的小捲髮，紅棕色皮膚的美人們，等到他將歐亞大陸打通的時候，再過來光顧吧。

  歐洲, 我來了。

  想要觸及到歐洲的脈絡，首先要解決掉一個橫梗在蒙古帝國北方的，最為礙眼的國度。

  那就是斡羅斯（俄羅斯）。

  這個長著和歐洲人一樣面孔的國家，不知道是因為惡劣的生存環境的原因，還是因為邊境與亞洲接壤的原因。

  他們竟然有著不輸於歐亞任何一方的性格。

  既有野蠻人的殘忍無知，也有他們種族，所獨有的貪婪與強悍。

  這是一個你弱他則死命的欺負，而你強了也要拼命的占你便宜的國家。

  他們沒有友邦，沒有情誼，只有最為赤裸的利益，以及稍不提防就會轉身撕下你一口血肉的，翻臉無情。

  但是就是這般的國度，卻擁有著與蒙國國土接壤的國家中，最為強悍的戰鬥力。

  這是一個男女老幼都是戰士的民族。

  他們那自帶的戰鬥意識，是其他種族所壓根就不具備的。

  顧錚首先面對的，就是這種敵人。

  在蒙國還未開始第二次西征以前，顧錚每每打到斡羅斯的領土邊境的時候，就十分完美的避讓開了這個國家。

  他只是若無其事的讓小股的騎兵們，在他們兩家的領土交界線上，搜集著一切可以用的資料。

  尤其是伏爾加河西岸的消息。

  因為伏爾加河以西的大片領地，已經被顧錚完美的拿下，悄無聲息，絲毫沒有引起斡羅斯的懷疑。

  這一次，滾滾的蒙國鐵騎，在顧錚的引導下，囤積在了這裡，這是西征的第一路軍，而最高的統帥，也換成了顧錚本人。

  而從高加索山脈以北，葉尼塞河流域的大片領土上，已經開始了屬於蒙古帝國與斡羅斯的戰爭。

  這一次，這些由各個大公國所集合起來的，鬆散的國家政權，正在面臨一個龐大的新生帝國的，全面擠壓。

  斡羅斯與蒙國的全面戰爭……爆發。

  沒有歐洲國度的開戰宣言，兩國之間也沒有任何的大的摩擦衝突。

  戰爭開啟的原因只有一個，你擋路了。

  你用你大塊的貧瘠的土壤，擋住了我們蒙國帝國擴張的腳步，這就是你斡羅斯的原罪。

  而沒有任何通告的戰爭，也讓斡羅斯的軍事集權體們，被打了一個猝不及防。

  在一個風黑月高的夜晚，無數匹良駒駿馬，無數車輜重物資，從伏爾加河西渡而過。

  在翌日的清晨過後，河西岸的密林之中，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不同於斡羅斯人的黃色人種。

  這些黃皮膚的戰士，仿佛很快的就適應了斡羅斯土地上的空氣。

  他們的臉上帶著對未知領土的探索與好奇，就跨上了屬於他們傳奇性的征途。

  這個時候，是弗拉吉米爾大公的早餐時間。

  作為斡羅斯手握重兵的三大公國之一，弗拉吉米爾大公爵有著獨屬於自己的驕傲。

  他手底下所統帥的上萬人的重甲步兵，以及在馬背上百發百中的弓手，是他在這個國家中說一不二的最大的法寶。

  他對於家中的子弟們的教養要求的十分嚴格，在他看來，貴族就應該有著貴族的風範。

  而不能像是那些野蠻的低等貧民一般的，用一個大鍋煮上幾個甜菜，就著粗糙的麵包，就是一頓豐盛的早餐了。

  他們應該享受這最好的牛奶，上等的麵粉做成的吐司，以及從法蘭西帝國中運送過來的奶酪。

  餐桌禮儀更是要一絲不苟。

  這樣才能感受到這個美好的清晨，感受到神明賜予他們的生活。

  但是也就在這個早上，他那最守禮不過的管家，竟然丟失他從英吉利所學來的紳士風度，如同一個下等人一般的，連滾帶爬的闖入到了他的餐桌之上。

  「公爵大人不好了！」

  『噹啷』

  銀制的刀叉被弗拉吉米爾大公給狠狠的扔在了餐盤之上。

  上邊被煎制的只有六成熟的煎蛋，隨著餐盤的碰撞跳了兩下，流出了無奈的屬於蛋黃的汁液。

  憤怒的弗拉吉米爾對於自己僕人的失利，表示出了極大的不滿。

  「到底什麼事情能讓你做出如此無禮的事情！你是不是覺得我支付給你的薪水太低，而打算另謀高就了啊！」

  「竟是用如此粗魯的方式打斷了一位最高貴的貴族用餐，你到底想要稟報什麼重要的事情，用得著以這樣的方式！」

  而就算是管家受到了弗拉吉米爾大公如此嚴厲的訓斥，也阻擋不了他此時的恐懼。

  他用顫抖的雙手直直的指著城堡門外的方向，說出了他想要通報的消息：「敵人，敵人打過來了！」

  「全是敵人，漫山遍野！您的衛兵團長剛剛傳過來的消息！」

  「蒙國人！蒙國人打過來了！」

  「什麼！」

  『噹啷啷』

  餐盤，桌布，隨著弗拉吉米爾的起身，一起被拖拽到了地上，坐在餐桌左右的，出自於幾個不同母親的孩子們，也隨之驚恐的站了起來。

  蒙國人。

  那些滅掉了花揦子模這般強大的國度的，黃色人種所組成的國家。

  那些帶著神秘色彩，據說極其殘忍愚昧的且無知的人類，已經打過來了？

  聽到了這個消息，弗拉吉米爾也顧不得他的禮儀了，三兩步的從餐桌後走到老管家的面前，焦急的詢問到：「傳遞消息的人是誰？在哪裡？我要馬上見他。」

  老管家朝著門外一指：「是您的第一軍團團長，現在正在會客廳中等待著您的接見！」

  聽完了老管家所說，弗拉吉米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餐廳，只留下了幾個惶恐不安的女人，以及他的那些聽到了這個消息，反倒是興奮起來的子女。

  「野蠻人打，過來了？」

  「我們的公爵大人一定能將這群低等民族，給狠狠的打回到老家。」

  「到時候我們就給他們下達戰爭的賠償令，我早就對於蒙國的羊毛針織裙子感興趣了。」

  「哦，對了還有那邊的黃金，更多的牛羊，據說蒙國人可不缺那種肥美的牛羊，他們天生就該是牧羊人的出身。咯咯咯，只應該在他們的草原上放羊就好了。」

  說這些話的是金髮碧眼的也卡琳娜，她是大公的第一個女兒，是正統的公爵夫人的長女。

  在家中頗為受寵的她，真的是什麼話都敢說。

  但是這個充滿了野性魅力的小妞，壓根就不知道，此時，在她父親的會客廳內，有著怎樣的慘烈的景象。

  此時隸屬於大公的第一軍團的軍團長，正頭上裹著紗布，左臂吊在肩膀之上，渾身沾滿了鮮血與泥點，狼狽不堪的朝著弗拉吉米爾大公，訴說著他們在邊境與蒙國軍隊們的遭遇。

  「今日清晨，我們軍團的巡邏衛隊，照常沿著伏爾加河流域的山林巡視領地。」

  「突然，從密林當中，冒出來了密密麻麻的人馬。」

  「他們是蒙國人，兩軍碰面之後，對方竟是連話都不說一句，直接就對我的人動了手！」

  「巡邏隊中有一個人機靈，他在隊尾一看到了那些人的長相之後，就開始拼命的後撤。」

  「最終抵達到了我們的軍團駐紮地的時候，才被蒙國人的弓箭射落在馬下。」

  「可是，同時，敵人們也發現了我們第一軍團的位置。」

  「士兵們，竟是連鎧甲都沒來的及穿上，就要和這般野蠻的人進行肉搏。」

  「他們下手狠毒，沒有騎士精神，連投降的士兵都沒有放過，竟是見人就殺！」

  「還用特別野蠻的武器，就是和我們神話傳說中的，沒有神志的那種獨眼怪獸一般的，用著這麼大的棒子，見人就揮！」

  「我的士兵們！才一個照面就死傷了大半。」

  「不但是這樣，當我在親衛的護衛之下，想要跑來和您通報這一危機的軍情的時候。」

  「他們竟然派出了黑騎士來追擊。」

  「我！我仿佛看到了他們的首領。是一個極其年輕的惡魔！」

  「我轉頭的時候看到了，他在笑，真的！他笑著劈開了我的親衛的腦袋！」

  「然後朝著我說了一長串我不明白的語言！這一定是惡魔的詛咒！」

  「要不是我的親衛拼死阻擋了他的追擊，您看我的耳朵，我的胳膊，這都是他的彎刀，所留下來的印記。」

  「太可怕了，大公殿下！我們一定要糾集起所有的力量，去抵抗這些蒙國人的入侵！」

  「否則我怕我們的斡羅斯，會變成第二個花揦子模國啊！」

  聽到了軍團長的稟報，弗拉吉米爾大公一屁股就坐在了高椅之上，他有些喃喃的自語道：「對方大概有多少人打了進來了？」

  軍團長聽完了問詢就是一愣：「倉促之下沒有看清楚……」

  「那麼與我們交響呼應的輔基公共和加里奇公國的兩位大公，又有沒有消息傳過來呢？」

  「這個，因為我們……」

  「因為你們這群蠢貨只顧得逃跑，在逃跑的途中，竟是慌不擇路的只知道朝我這裡求援。」

  「而不是靈機一動的將這群禍害朝著東邊牽引，引到輔基公國的治下又或者是朝著北邊行進，將他們扔到加里奇的地盤之中。」

  「你這頭只知道逃跑的蠢豬！既然保下了自己的小命，那你TM的還在我這裡待著幹嘛！」

  「難道不是將你那些被衝散的士兵們給召集起來，然後去給二三軍團的軍團長，發出集結的命令嗎？」

  「還是說騎士學院只是教授了你怎麼逃跑！！！」

  聽到了蠢笨如豬，只知道逃跑的軍團長的回話，弗拉吉米爾大公，終於忍不住的咆哮了起來。

  在現在，什麼涵養，什麼氣質，通通都被他拋到了一旁，他只有一個念頭，讓這個該死的蠢貨從他的眼前徹底的消失，短時間內他不想再看到如此愚蠢的人類了。

  在大公憤怒的咆哮中，軍團長圓潤的滾走了。

  這個世界瞬間就清淨了下來，弗拉吉米爾大公，坐在這空無一人的大廳之中，聽著那窗外毫無所覺的小鳥的鳴叫，只覺得這一切都寂靜的有些可怕。

  這些可是蒙國人啊，被整個斡羅斯國度中所有的王公貴族們，稱作黃禍的蒙國人啊。

  他很清楚在一些宴會上，那些貴婦人以及手握重兵的將領們，對於蒙國這個帝國的不屑一顧。

  但是實際上呢？

  他壓根就沒有忽視掉那些人，提到蒙國這兩個字眼的時候，眼神中所存在的恐怖。

  那是發自內心的畏懼。

  自從他們斡羅斯也偷偷摸摸的，派出去了支援花揦子模國的軍隊之後，他們就見識了什麼叫做魔鬼的力量。

  那些大敗而歸的軍團們，哪一個不是斡羅斯國內有名的百戰之師。

  其中有一隊還是隸屬於他弗拉吉米爾大公麾下的最精銳的部隊。

  結果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