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初見！

  老皇帝衝出了南面保衛處，衝出了『學院』破損的大門，直接向著『天堂旅店』而來。

  他手中『校長』莫德烏斯長子的頭骨告知著他，『校長辦公室』就在那裡。

  同樣的，摩爾多德也在那裡。

  「該死的，摩爾多德！」

  老皇帝面容扭曲地咒罵道。

  此刻的，老皇帝早沒有了之前的從容、淡定。

  雖然在摩爾多德重新出現時，他也很吃驚，但是他卻沒有把對方放在眼中——因為，憑藉運氣獲得『天堂旅店』的對方，根本不可能觸碰『學院』。

  四十二年前的事情根本就是一次意外。

  而製造意外的那個傢伙？

  已經死了！

  那位『校長』莫德烏斯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所以，老皇帝堅信四十二年前的事情不會再次上演。

  尤其是當他得到了『校長』莫德烏斯長子的骸骨後，更是確認了這一點。

  同時確認的還有：『校長』莫德烏斯留下的『謎語』是根本無法破解，而只要無法破解那就無法進入『校長辦公室』。

  因此，想要進入，就需要另外想辦法。

  除非……

  是利用『血脈』！

  這是流傳在皇室之內的一種秘術！

  原本是為了鑑別孩子是否親生的，而他則是略微改變了其中的某些儀式，讓其擁有了『血脈』繼承的特性。

  不過，這種繼承特性需要足夠的血脈濃度才能夠完成。

  而想要達到完美，更是需要一個誇張的血脈濃度。

  那程度幾乎是將本人複製一般。

  老皇帝自然沒有這樣的本事，但是他卻可以動用皇室暗中的力量，將『校長』莫德烏斯殘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後裔儘可能的全部找到。

  然後……

  全部用來祭煉手中的骸骨。

  也正因為這樣，他手中的骸骨才在『學院』有了種種神奇的作用。

  前往『校長辦公室』，沒有鑰匙怎麼辦？

  別人或許會去尋找鑰匙。

  但老皇帝不同，習慣性霸道的他，直接配一把鑰匙！

  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以往一般，沒有超出他的掌控！

  可——

  「摩爾多德！」

  老皇帝再次低吼。

  他不知道摩爾多德怎麼進入『校長辦公室』的。

  他只知道他要讓對方死。

  死得渣也不剩！

  他相信自己能夠做到這一點！

  哪怕對方擁有了『天堂旅店』也是一樣！

  他相信，只要對方沒有真正掌握『學院』，面對擁有著『校長』莫德烏斯諸多後裔血脈加持的長子骸骨的他，就一定不會是對手。

  他堅信這一點。

  所以，當看到歌德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這位老皇帝想也不想就舉起了手中的骸骨。

  「給我跪下懺悔吧！」

  「不然……」

  「你將永墮深淵！」

  老皇帝殺意騰騰。

  手中的骸骨頭顱更是綻放出了濃郁至極的血腥光輝。

  一道道鮮紅身影在血腥光芒中若隱若現。

  總共八道。

  或高或低。

  或男或女。

  不盡相同。

  但有一點，卻是一樣的。

  那就是每一個都擁有著恐怖的氣息，每一個都令追來的范德爾薩、蒂姆伯爵臉色大變。

  因為，兩人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這八道身影中的任意一道都能夠輕而易舉地撕碎他們。

  「這些是……『校長』後裔？」

  「混蛋！」

  「你竟然用『血祭』！」

  老婦人略微辨別，隨即就大喊出聲，尖銳的喊聲中，老皇帝笑了起來。

  「他們活著也是廢物，不如讓我廢物利用一下，他們中的每一個都被我用萬人血祭過，他們每一個都變得比活著的時候強大無數倍，這又有什麼不好？」

  老皇帝的話語聲中，蒂姆伯爵則是一愣。

  八道身影。

  八萬人血祭。

  這……

  布爾克遠征！

  一瞬間，這位中年伯爵就想到了令他名聲大噪的那場戰爭。

  因為，前往鎮壓叛亂的第二、第六近衛軍恰好是八萬人。

  而且，在他第三次遠征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第二、第六近衛軍的下落，連一具屍骨都沒有找到，當時的反叛軍頭領則以極為詭異地表情對他說『你永遠不會知道的』！

  對方的表情、話語，他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甚至，一直思考著其中的含義。

  更重要的是，他擔心對方有什麼陰謀。

  可現在？

  陰謀是有的。

  但卻不是對方的。

  甚至，對方本身也只是一枚棋子罷了。

  所謂的布爾克郡叛亂就是一場布局。

  而真正的布局者則是他一直尊敬的姐夫、皇帝陛下。

  那個願意給與他諸多幫助，面對流言蜚語毫不在意，只知道容忍、溺愛他的姐姐，對他愛屋及烏的姐夫、皇帝陛下。

  「陛下？」

  蒂姆伯爵看著老皇帝，聲音顫抖。

  在這一刻，中年伯爵想到了更多。

  例如：隨著時間流逝，越發不可理喻和陌生的姐姐。

  「當伱不能夠捨棄一些東西時，你就無法得到想要的。」

  「蒂姆，我很看好你。」

  「你是我鍾意的繼承人之一，即使有時候你顯得很天真、軟弱。」

  老皇帝掃了一眼蒂姆伯爵，這樣說道。

  「我的姐姐，她……」

  「我說過了，有時候你太過天真、軟弱了，如果你能夠捨棄這些，你將是我唯一的繼承人！」

  老皇帝打斷了中年伯爵的話語。

  他眼中所浮現的無情，讓人不寒而慄。

  呼哧、呼哧。

  中年伯爵呼吸變得急促，他攥緊了手中的手杖。

  「我只想知道，我的姐姐她究竟怎麼了？」

  中年伯爵強調著。

  「她？」

  「很好。」

  「只不過代替我承受『學院』的反噬，變得有些瘋癲、不可理喻罷了，等到我成為『學院』的主人，一切就會好起來的。」

  「我殺了你！」

  面對老皇帝理所當然的話語，蒂姆伯爵怒吼著沖了上去。

  但下一刻——

  砰！

  一聲悶響中，蒂姆伯爵就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來，跌落在地上，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唉，蒂姆，你真的讓我失望，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單純的天真、軟弱罷了，沒想到你還無法冷靜分析眼前的情況——有它們八個在，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學院』里傷到我。」

  「我就是這裡的主人！」

  「我就是帝國的皇帝！」

  老皇帝高舉雙手，大聲宣布著。

  滔天的氣勢，令地面都微微震動。

  無形的勁風，吹向了四面八方。

  「我才是這裡的主人！」

  「『學院』是我的！」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染指它！」

  老婦人面對著仿佛掌管了一切的老皇帝，依舊是毫不退讓，心中的執念讓這位老婦人看向了艾蘭，看向了蒂姆伯爵，看向了歌德。

  「聯手吧！」

  「讓我們一起把這個混蛋幹掉！」

  「之後的事情……」

  「我們之後再說！」

  老婦人提議道。

  「當然！」

  艾蘭率先響應。

  蒂姆伯爵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隨之站了起來，他輕輕扭動著手掌，一支狹長的細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雖然沒有言語，但是行動卻說明了一切。

  唯有歌德默不作聲。

  這一幕讓老婦人感到意外。

  在她的想法中，不論是歌德，還是艾蘭都是現階段最為堅定的盟友才對。

  因為，兩人對『學院』都是志在必得的。

  特別是歌德！

  歌德已經獲得了部分『學院』的掌控權，更是不可能放棄。

  但為什麼歌德不開口？

  難道歌德要放棄嗎？

  老婦人心底暗自擔憂。

  至於蒂姆伯爵？

  一個單純的傢伙，根本不被老婦人放在心上。

  這種人除了充當炮灰、墊背的外，根本沒有任何其他作用。

  「哈哈哈！」

  「這個世界上總是不缺少聰明人！」

  「摩爾多德，我對你明智的選擇很意外，但是我樂意接受你的效忠……將『天堂旅店』交給我，帶我去『校長辦公室』。」

  「之後，你就是我的臣子之一了。」

  老皇帝大笑出聲。

  他以一種命令口吻對著歌德說道。

  「摩爾多德，你不要相信他！」

  老婦人連忙喊道。

  還想要說更多的老婦人，直接被兩道『血腥之靈』纏住，再也沒有機會開口。

  看著左支右拙的老婦人，老皇帝冷笑了一聲。

  他轉過頭看向了歌德。

  「走吧。」

  說著，老皇帝就要邁步前行。

  走出兩步，就發現歌德動也沒動，反而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他。

  就仿佛是在看……一個傻子。

  老皇帝一皺眉。

  「帶路！」

  老皇帝重新說道。

  而這次，歌德開口了。

  他輕嘆了口氣。

  「你難道一直沒有發現一點變化嗎？」

  歌德攤開雙手問道。

  從對方看到他開始，【校長權利Ⅲ】就不停的閃爍，源源不絕地汲取著對方的生機，尤其是當對方貌似大度的說出『我很樂意接受你的效忠』這樣的話語後，那汲取速度快了之前十倍。

  毫無疑問，對方根本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甚至，惡意越發的濃烈了。

  只有這樣才會造成這樣的效果。

  而且，隨著【校長權利Ⅲ】的使用，歌德還發現了更多。

  在【校長權利Ⅲ】下，被汲取生機的人，似乎是毫無察覺的。

  猶如是溫水煮青蛙一般。

  等到真正發現時，就是死亡。

  對於『瘋王』的這種安排，歌德表示了肯定。

  他很喜歡這種省心省力的『戰鬥方式』。

  總算幹了一件正事！

  歌德評價著『瘋王』。

  而得到了歌德提醒的老皇帝卻像是突然驚醒一般。

  「嗯？」

  「發生了什麼？」

  「這是？」

  感受著自己身軀內部的變化，老皇帝驚慌失措。

  但卻毫無辦法！

  因為，老皇帝突然發現，本就蒼老的自己，越發的蒼老起來。

  甚至，連移動都變得困難無比。

  不！

  是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我！」

  老皇帝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話語還沒有說完，就仰天摔倒在地，呼吸變得極其微弱。

  這個時候，老婦人、蒂姆伯爵才發現，在猩紅光芒下的老皇帝比之前蒼老了數倍不止。

  如果說之前是六十歲左右的話，這個時候就是蒼老的看不出具體年齡，只知道是行將就木了。

  歌德為什麼等待了片刻才提醒老皇帝？

  當然不是好心提醒。

  歌德對敵人可不會抱有善意。

  他更習慣讓敵人死的不明不白。

  如果不是為了驗證一個想法的話，他會默不作聲等到老皇帝直接死亡。

  呼、呼！

  老皇帝張大了嘴，想要喘息，但是根本沒有用，他只剩下了進氣，沒有了出氣。

  死亡即將降臨。

  但老皇帝還沒有放棄。

  他攥緊了手中的骸骨頭顱，想要做最後一搏。

  啪！

  清脆的響指聲中，歌德瞬移般出現在老皇帝身邊，一抬手就將那顆骸骨頭顱握在了手中。

  【骸骨權杖：這是以『瘋王』長子的顱骨製作的特殊道具，老皇帝用它殺害了八位『瘋王』後裔，且選擇用八萬人祭煉它，讓八位『瘋王』後裔變為了八個『血腥之靈』】

  【效果：1，血腥之靈；2，加持；3，控制】

  【血腥之靈：召喚出八道擁有厲級攻擊、防禦的血腥之靈，它們可以化為無形，也可以任意穿梭建築，每一個面對它們的生物，都需要進行一次【心】不低於2的判定，判定未通過將會直接陷入混亂、恐懼狀態】

  【加持：在進入『學院』範疇時，血腥之靈的攻擊、防禦提高為『狂』級，同時可以略微干擾『學院』運轉規則】

  【控制：每一次操縱血腥之靈，都需要完成一次血祭（至少需要200KG的新鮮血肉），當無法完成血祭時，血腥之靈將會失控、反噬】

  （標註：骸骨權杖是特殊物品，無法帶出秘境）

  ……

  【獲得血腥榮譽X8！】

  ……

  歌德饒有興致的查看【骸骨權杖】，但是在看到【標註】無法帶出秘境時，立刻興趣大減，但是8份【血腥榮譽】則讓他嘴角上翹。

  最重要的是，【血鴉之靈】竟然傳來了渴望。

  「意外的收穫。」

  歌德這樣評價著。

  他沒有馬上讓【血鴉之靈】吞食，而是將目光看向了被奪走【骸骨權杖】，開始盡力尋找隨身藥物的老皇帝。

  「做為感謝，我讓人送你一程吧。」

  歌德說著，朝著不遠處看去。

  『學院』大門處。

  死去的列車長愛德華重新睜開了雙眼。

  他站了起來。

  搖搖晃晃地向著這裡走來。

  「陛下！陛下！」

  他嘴中喊著，搖晃的身軀逐漸平穩，步履也越來越快。

  等到來到這裡時，則是發出了宛如野獸一般的嘶吼。

  「陛下你為什麼要害我！」

  帶著不甘、憤怒、怨恨的吼聲，列車長愛德華撲向了老皇帝，隨之，將對方拖向了黑暗之中。

  緊接著，傳來的撕咬、吞咽聲，令蒂姆伯爵不寒而慄。

  這位中年伯爵看著歌德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面對著微笑的歌德，這位中年伯爵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將禮帽微微下壓。

  而老婦人卻不同了。

  她驚恐。

  她不解。

  她疑惑。

  她詢問。

  「摩爾多德，你？」

  老婦人試探地問道。

  歌德掃了一眼再次閃爍起來的【校長權利Ⅲ】，心底默默感嘆。

  真是好演技！

  這個時候的老婦人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惡意。

  甚至，眼中還帶著絲絲關心的感覺。

  但實質上呢？

  巴不得他去死。

  對此，歌德無所謂，畢竟，對方只是一個臨時合作夥伴罷了。

  相較於這個臨時合作夥伴，歌德更在意對方身邊一臉平靜的艾蘭。

  歌德面帶微笑，衝著對方欠身行禮道——

  「艾蘭女士，我們應該是初次見面吧？」

  「不、不不。」

  「我稱呼錯了，我應該尊稱您為……」

  「『校長』莫德烏斯才對！」

  什麼？

  老婦人、蒂姆伯爵一驚。

  兩人迅速後退，用驚疑不定的目光打量著艾蘭。

  他們本能的不相信歌德的話語。

  但是，他們也知道，貌似掌控了『學院』的歌德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他們。

  只是赫赫有名、實力令人仰望的『校長』莫德烏斯怎麼變成了艾蘭？

  而且，不僅外貌變了，連性別都變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兩人心中滿是疑問。

  特別是老婦人。

  她感覺今天遭遇的不可思議事件比她之前經歷的幾十年都要多。

  老皇帝的布局。

  摩爾多德的更勝一籌。

  現在！

  她的學生艾蘭竟然是消失的『校長』莫德烏斯！

  「校長？」

  老婦人嘗試呼喊著。

  艾蘭並沒有理會老婦人的呼喊，而是用一種極為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歌德。

  「你是怎麼發現的？」

  艾蘭詢問道。

  老婦人呼吸一窒息。

  蒂姆伯爵眉頭緊皺。

  艾蘭的反問已經說明了一切。

  艾蘭就是消失的『校長』莫德烏斯。

  『校長』沒有消失，而是變成了女性艾蘭，一直隱藏在『學院』中！

  得出這個結論的兩人，心不停地往下沉。

  蒂姆伯爵是單純的認為自己應付不了這種明顯夾雜大陰謀的事件。

  老婦人？

  那就是簡單多了。

  她想到了她對艾蘭曾經做的一切。

  頓時，老婦人的身軀就顫抖起來。

  是嚇的。

  此刻的老婦人滿心恐懼。

  「還記得你以倉鼠模樣出現在我面前嗎？」

  歌德一邊開口道，一邊查看著【校長權利Ⅲ】。

  本該閃爍的【校長權利Ⅲ】，此刻毫無動靜。

  但歌德確認，艾蘭對他滿是惡意。

  「是某種機制嗎？」

  歌德猜測著，開始拖延時間。

  「倉鼠？」

  「我確認我偽裝的沒有問題。」

  「一切都是完美無缺的。」

  艾蘭一蹙眉頭，清脆的聲音中帶著無比的自信與不解。

  「你變成倉鼠的樣子是完美無缺的，但是你出現的時機，並不是完美無缺的。」

  歌德提醒著。

  「時機？」

  艾蘭越發不解了。

  「習慣真的是可怕。」

  「一些你知道的東西，我不可能知道，而一些我知道的東西，你也不可能知道——如果原本你不該知道的信息，卻知道了，那只有一個可能：那些我知道的信息，原本就是『你』留下的。」

  「例如——」

  「『賢者之石』是開啟『校長辦公室』的鑰匙這件事。」

  歌德緩緩說道。

  艾蘭雙眼一眯。

  「只是這件事？」

  艾蘭嘆了口氣。

  「還不夠嗎？」

  「當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時，一切就都是突兀的，而在這樣的突兀下，任何可能性都變得無限大起來——有一位名偵探曾說過，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哪怕那個答案再不可思議，也就是真相。」

  「儘管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選擇成為了女人。」

  歌德說著，臉上的神情帶著說不出的複雜。

  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瘋王』這個稱呼的含義。

  如果是他的話，面對死亡和成為女人兩個選擇，他大概率是選擇前者的，畢竟，這樣的改變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會影響到周圍的。

  就好似那位相聲大師說的，三個人投胎轉世，只能選擇王八，兩個公王八和一個母王八，選了公王八的還好說，選了母王八的怎麼辦？

  還真就不做人了？

  還真的給好兄弟去付出？

  太難了！

  所以，歌德選擇死亡。

  當然了，最好有第三個選擇。

  比如，主管輪迴的那位大人物說一句『算了，你還是當人吧』。

  可惜大部分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好事。

  只能是依靠自己。

  去面對死亡。

  或者……

  戰勝死亡。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瘋王』應該是戰勝了死亡。

  但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戰勝，而是取巧了。

  取巧的結果就是艾蘭的出現。

  又或者是，艾蘭本身就是『瘋王』的某種後手。

  隨著本體死亡，而變得無意義的後手。

  對此，歌德無法確定。

  哪怕一直觀察著艾蘭都無法確定。

  但有一點，歌德是肯定的，『艾蘭』只是部分『瘋王』，並不是完整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是這副模樣，而是早就掌控了『學院』了。

  歌德看著蓬頭垢面的艾蘭，而在這個時候，艾蘭才突然回過了神。

  「你看得懂我的筆記？」

  「也對！」

  「畢竟，你獲得了『天堂旅店』。」

  艾蘭先問，後答。

  語氣很是平淡，也很自然，仿佛就是在陳述。

  但歌德卻是笑了。

  艾蘭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殘缺』，這讓歌德排除了艾蘭是『瘋王』後手的可能性。

  如果艾蘭是『瘋王』後手，『瘋王』哪怕是為了保密，也一定會『告知』艾蘭更多，而不是這種全憑艾蘭猜測的樣子。

  還有……

  女性的模樣！

  除去『瘋王』覺醒了某種不可描述的嗜好外，那就只剩下了一個可能：力量的影響！

  那股讓『瘋王』即將死亡的力量，來自某個女性或者掌控了某種特定道路，以至於『瘋王』為了擺脫這樣的道路，不得不製造艾蘭做為替身，卻又擔心會被發現更多，從而沒有透露任何秘密。

  那位女性是誰？

  答案不言而喻了。

  PS 肥龍腱鞘炎又犯了，這章碼的慢，更得晚了，抱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