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歌德：總有人逼我！

  莫德烏斯？

  喬治一世！

  瘋王！

  在看到『莫德烏斯』這個名字的時候，歌德瞬間就想到了那位『瘋王』。

  那位『瘋王』來過這裡！

  歌德雙眼一眯。

  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這枚戒指本就是『瘋王』遺物，對方來過這裡，實在是太正常了。

  還有！

  歌德翻看著只有自己能夠看到的文字。

  很快的，就找到了進入『秘境』時，最初的介紹。

  【原有『秘境』持有者已經死亡！】

  ……

  歌德盯著這條信息。

  最初的他，並沒有多想，但是現在？

  「最初的持有者，應該就是『瘋王』了！」

  「他進入了這裡，留下了屬於自己的事跡！」

  「然後，返回『錨點世界』……」

  「不！」

  「說不定，是擁有天賦的他，在這裡獲得了將天賦兌現的方法，從而在『錨點世界』對抗『女巫』才建立了自己『瘋王』的名聲。」

  「最後，死在了『錨點世界』。」

  歌德分析著，眼神越來越亮。

  關於『瘋王』，對他來說太過遙遠了。

  可『瘋王』血脈，對他來說卻是至關重要。

  歌德低下頭，再次看著筆記上的句話——

  曙光沒有了！

  莫德烏斯的子孫死於戰爭，死於暗殺，死於意外！

  「【血腥榮譽】！」

  歌德猛地一握拳。

  有些東西嘗試了一次就難以忘懷，比如夏天的燒烤，燒烤時的啤酒，啤酒時的小龍蝦，小龍蝦時的嗦手指，嗦手指時的毛豆花生。

  人生就是這樣的。

  當你沒有嘗試前，總覺得無所謂。

  但當你有了第一次後，就食髓知味。

  有些身處黑暗中的人，再擁有了第一縷光時，就會成為此生矢志不渝的追求！

  而對歌德來說，就簡單了！

  完全就是，一時開掛一時爽，一直開掛一直爽！

  哪怕心底總是對【血腥榮譽】抱有警惕，但是當面對必死的局面時，就算是飲鴆止渴，歌德也希望活下去。

  至於之後？

  那就等活下去之後再說。

  畢竟，死了就沒有以後了。

  可以說，筆記本上記錄的信息，令歌德緊迫的神經，放鬆了一些。

  「眼前的『秘境』，應該存在著【血腥榮譽】！」

  「『曙光』嗎？」

  歌德翻看筆記本，他輕聲念叨著這個組織的名稱。

  然後，期望從筆記本中尋找更多。

  但，沒有了。

  眼前的筆記本明顯就是那位所謂的『羅伯特家族』繼承人類似隨筆一般的東西。

  既沒有準確的時間，更沒有標註更多的詳細事情。

  「這樣去找【血腥榮譽】，真的是大海撈針！」

  歌德眉頭微皺。

  接著，歌德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神秘在消亡！

  這位『羅伯特家族』繼承人在筆記中多次提到這件事情。

  甚至，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神秘在消亡！

  即使只是簡單的描述，歌德也在腦海中勾勒出了當時的情形。

  簡單的說，就是——

  神秘末日，凡人黎明！

  雖然那位『羅伯特家族』的繼承人沒有更多描述凡人在那個年代模樣，但是從一些輕蔑的稱呼中，歌德已經猜到了大概。

  絕對不是什麼好日子。

  那麼推翻了神秘統治的凡人，會是什麼樣子？

  當時已經對神秘恨之入骨，卻又獲得了勝利的凡人會怎麼做？

  還有！

  隨著時間推移，權利的變化，那些凡人或者那些凡人的後代又做了什麼？

  歌德沉吟著。

  永遠不要低估人性的光輝，但也永遠不要高估人心的底線。

  在家鄉的時候，歌德見識過太多。

  因此，他很清楚，世界上最難的就是『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如果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那一定會是偉大的人，如果一個群體能夠做到這一點，那將成為偉大的民族！

  將會所向睥睨，不可戰勝！

  但，眼前的『秘境』不是！

  通過在黑塞廷斯的見聞，歌德可以確認這一點！

  最終，黑塞廷斯會變成什麼樣？

  歌德不知道。

  現在的他，只能夠確認一點：眼前的『秘境』超凡稀少！

  那是比想像中的還要稀少！

  「怪不得，我的小說登報這麼多天，都沒有任何反應。」

  歌德嘆息著。

  超凡的數量變得鳳毛麟角，讓眼前『秘境』的安全性大大提升了，歌德不用提防遇到一些根本無解的事情，但這對尋找占卜和干擾占卜方法的歌德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尋找的難度直線提升！

  歌德又一次翻看筆記。

  除去這些記錄外，後面就是秘術『喪志凝視』的學習方式，再沒有任何和超凡相關的信息了。

  「有些麻煩了啊！」

  「想要找到干擾占卜的方法，比預計中的還要困難，雖然有了新的【血腥榮譽】，但是想要找到，難度也是超出想像的。」

  「至少，我應該了解那段由普通人書寫的歷史，才能夠尋找到些許線索。」

  歌德思考著，心底的計劃開始完善。

  大約半個小時後，歌德全身靠在椅子中，放鬆著因為思考和翻譯圖復語而發脹的大腦。

  尋找那段歷史，現在肯定不行了。

  至少也要等到天亮之後再去。

  而現在的時間，歌德也不會浪費。

  他再次翻開筆記，開始閱讀有關『喪志凝視』的部分。

  『喪志凝視』可以說是這次最直接的收穫！

  對於超凡的力量，歌德也是渴望了許久，但他仍然強忍住使用【血腥榮譽】！

  他，要靠自己！

  通篇閱讀完畢後，歌德對『喪志凝視』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喪志凝視』可以讓使用者通過與對方雙眼的接觸，令對方陷入混亂、恐懼等負面情緒，但是當對方的意志通過判定時，卻毫無作用。

  也就是說，成功了，就會獲得優勢！

  可一旦失敗，就會毫無所得，反而是白白消耗！

  「極端帶來的強大，破綻同樣明顯！」

  歌德心底這樣評價，卻對繼續學習『喪志凝視』沒有任何的牴觸，反而越發的期待了。

  不單單是因為『喪志凝視』是他手中唯一的秘術。

  還因為在筆記上標註了『喪志凝視』的兩個特質。

  首先，在使用『喪志凝視』的剎那，任何與使用者雙眼接觸的生物，都將會陷入判定！

  這是一個群體判定！

  對於缺少相應手段的歌德來說，實在難得！

  其次，當初步完成『喪志凝視』時，不需要手勢、圖復語配合，就可以直接發動！

  這一條更加符合歌德的習慣！

  他喜歡這種突然沒有預兆的攻擊方式！

  至於破綻？

  在家鄉的時候，歌德初次接觸徒手格鬥時，那位教練就曾說過，再完美的招式都存在破綻，任何招式都是死的，最終看得依舊是使用的人。

  這句話，歌德記得相當清楚。

  所以，他總會拋棄繁複的招式，選擇最為直接的。

  所以，他相信自己會找到『喪志凝視』最適合使用的時機。

  想到這，歌德沒有再耽擱，他重新閱讀一遍『喪志凝視』的注意事項後，就開始調整著狀態，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圖復語——

  ou！

  隨著這個圖復語被念出來，歌德控制著呼吸，讓自己的心跳與被念出的聲音契合，同時，在腦海中觀想著筆記中畫著的一隻眼睛。

  筆記上記錄的這隻眼睛，畫得十分詳細，可以說是絲毫畢現。

  但卻沒有任何歌德熟知的特徵，讓歌德無法分辨這是什麼生物的眼睛。

  至少不是人類的！

  畢竟，沒有那個人類的眼睫毛會是蛇的模樣。

  而且，還有六個瞳孔。

  事實上，在看到這副畫的時候，歌德後脖頸上的汗毛都直立起來，那是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尤其是隨著ou圖復語的念出。

  異樣感達到了一個峰值。

  但正因為這樣，卻讓歌德將這隻眼睛，完全烙印在了腦海中。

  哪怕這個時候，歌德閉上雙眼，不用去看那副圖，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在腦海中勾勒出這隻眼睛來。

  但與之配合的呼吸卻是無法掌控。

  隨著呼吸一滯。

  歌德的第一次失敗了。

  對此，歌德毫不意外。

  「失敗是成功之母！」

  歌德這樣告訴自己。

  接著，就是第二次，第三次。

  然後……

  到了早晨。

  失敗了一百八十三次後。

  歌德紅著眼，準備嘗試第一百八十四次時，耳中傳來的動靜，讓他轉頭目光看向了窗外。

  烏鴉！

  足有上百隻的烏鴉，就好似烏雲般遮蔽了早晨的陽光，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城堡街6號飛來。

  「開槍！開槍！」

  「驅散它們！」

  還在保護現場的巡警發現了這樣的異樣，直接高聲喊著，周圍的同僚馬上射擊，當即就有數隻烏鴉落了下來，但是杯水車薪，根本沒用，這些烏鴉的數量太多了。

  而且，面對襲擊，這些烏鴉非但沒有被驅散，反而是越發狂暴。

  這些烏鴉直直落下，用鋒銳的爪子撕扯著巡警們的血肉，用尖銳的鳥喙，啄食著巡警的眼睛。

  保護現場的四個巡警，瞬間就慘叫倒地。

  然後，這些烏鴉盤旋而起，接著，就衝著站在窗邊的歌德再次俯衝下來。

  站在窗口的歌德，看著這一幕，雙眼微眯，寒芒閃過。

  超凡！

  毫無疑問的超凡！

  在昨晚的槍手無功而返後，對方派出超凡者！

  「安迪南究竟惹了什麼人？」

  「為什麼有種莫名的既視感？」

  歌德思考著，總覺得對方和在『錨點世界』的自己有點像，隨後心底就升起了一絲憤慨，不是因為安迪南，而是因為再一次被打亂的計劃——

  我明明一直都是靠自己的！

  為什麼？

  為什麼總是要逼我？

  「使用【血腥榮譽】學習『喪志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