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對峙

  替人道歉！邀請對方喝酒！

  兩個重要的信息匯集後，歌德迅速鎖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

  很普通的人。

  擁有普通的臉，普通的身材，氣質也不出眾，屬於扔在大街上，沒有任何人會注意的臉。

  以至於歌德在記憶中見過了，卻仍然將其當成了普通的花園俱樂部的客人。

  而這樣的人，在花園俱樂部內，太多太多了。

  而且，還有一點！

  幫助！

  『他』給了對方幫助！

  所以，這讓歌德下意識的忽略了對方。

  因為，按照常理，這樣的『幫助』換來的是感激，而不是……

  報復！

  違背常理的一切，讓歌德忽視了對方。

  歌德站在那，注視著對方。

  『霧中殺人狂』任由歌德打量，甚至，還摘下了帽兜，露出了那張普通到沒有任何特點的臉。

  頭髮、雙眼、鼻子、嘴巴等等！

  都太普通了！

  任誰也不會想到，『霧中殺人狂』會是這副模樣。

  「你看起來很失望？」

  『霧中殺人狂』笑問著。

  「嗯，有點。」

  歌德如實地回答。

  「我卻很滿意，你給我帶來了太多太多的驚喜！」

  「讓我乏味的路斯特旅行變得快樂無比！」

  「希望你能夠讓我繼續快樂下去！」

  『霧中殺人狂』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了聳動腰部的動作，那看似普通的臉上，浮現著一種異樣的潮紅，盯著歌德的眼中更是冒出了好似野獸捕食時的飢餓與興奮。

  「我現在就恨不得吃了你，不過……」

  「還需要稍等一會兒！」

  「就一會兒！」

  「很快的！」

  「所以，我們先玩一會兒小遊戲吧！」

  對方說著，舔舐著嘴唇，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歌德則是掏槍射擊。

  不過，就在歌德掏槍射擊的剎那，一片濃郁的霧氣出現了。

  將兩人的身影徹底的籠罩起來。

  只剩下了霧氣中迴蕩著的槍聲。

  ……

  跟隨著指引之風，莫雷迅速的來到了地下。

  路斯特的地下！

  在污水排放管道中，濃郁的惡臭味，腳下的污水，絲毫沒有阻攔莫雷的腳步，他踩在污水中徑直向前。

  很快的，就找到了隱藏在一處排水管外的『密道』。

  繼續向下。

  當莫雷走進了這裡時，一股有別於下水道惡臭的血腥味充斥鼻尖，但是這位路斯特負責超凡的官方專人並沒有任何動容。

  哪怕他看到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也是一臉冷漠。

  這些屍體，好似是屠宰場內的生豬般，被吊起來，雙眼睜大，鮮血從脖頸處流出。

  汩汩而下。

  粘稠腥臭。

  以至於腳掌踩上去時，都幾乎會被黏住。

  莫雷無視著這一切，繼續向前，即使在他的視野中，已經出現了活著的人，這位路斯特負責超凡的官方專人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站在通道盡頭的斯基芬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這位松子酒店的老闆忍不住地鼓起了掌。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中，對方輕笑著。

  「果然！」

  「我的那位合作者擺了我一道啊！」

  「不過……」

  「你猜猜為什麼你找到的是我，而不是他呢？」

  「自然是他將他那位善於偽裝的手下以『成功後，更好撤退』的理由介紹給我——這三天來，對方就在我這裡為我製作著人皮面具。」

  「大約一個小時前才，剛剛離開。」

  「想必現在已經死了吧？」

  「然後，將你引了過來。」

  這位松子酒店的老闆一邊自問自答，一邊轉身向著通道深處走去。

  莫雷立刻追擊。

  但是，卻被對方的保鏢攔下。

  「昂科，交給你了。」

  「我需要去和那位合作者好好交流一下。」

  「他可是欠我一個秘境啊！」

  這位松子酒店的老闆說著面容已經徹底的陰沉下來。

  殺意，開始從對方的眼中浮現。

  「是，老闆。」

  昂科躬身行禮。

  趁著這個時候，莫雷一拳擊出。

  砰！

  莫雷的重拳毫無花哨地擊打在了昂科因為躬身行禮而暴露出的後腦上，但是這足以將整塊磚石輕而易舉擊碎的重拳，卻沒有絲毫作用。

  昂科依舊保持著鞠躬的動作。

  接著，緩緩直起了腰，轉身看向了莫雷。

  與此同時，莫雷又是一拳。

  砰！

  這一拳擊打在了昂科的臉上。

  但依舊沒有任何的作用，昂科連動都沒動，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注視著莫雷。

  他的老闆吩咐了。

  那他就要幹掉對方。

  下一刻，昂科的拳頭擊出。

  莫雷側身躲過，昂科的拳頭就這麼沒入了身後的牆壁，就好似刀子切入了豆腐中。

  而當昂科抽出拳頭的時候，一直冷漠的莫雷卻是眼中浮現了憤怒。

  「是你殺了普利？」

  莫雷質問道。

  「普利？」

  「你是說之前的守秘人嗎？」

  「是的，老闆吩咐我解決他。」

  「我就解決了他。」

  昂科語氣平靜地說道。

  然後，猛地回身一拳。

  叮！

  宛如是金屬交擊的響聲中，一柄從陰影中射出的飛刀被擊飛了。

  不過，馬上的，那柄飛刀再次飛回。

  彭斯夫人從陰影中走出來。

  「那天晚上引開我的是你！」

  看到昂科的剎那，彭斯夫人就認出了對方。

  「是我。」

  昂科沒有否認，而且，這位松子酒店老闆的保鏢臉上也沒有任何的驚慌——這是老闆的命令，所以他無視恐懼。

  也無視生命。

  只會遵命行事。

  因為……

  這就是他身為斯坦貝克家守護騎士的信念！

  即使斯坦貝克家，已經沒落。

  即使他現在被稱之為保鏢，不再是騎士。

  但，他的信念貫徹始終！

  他看著莫雷與彭斯夫人，身軀微弓，站出了一個標準的格鬥戒備的姿勢後，前面的左手衝著兩人招了招。

  「來！」

  ……

  香腸街上，濃霧翻滾。

  歌德靠在一處牆壁上，注視著眼前的灰色。

  即使視野中一片灰色，他也沒有任何的大意。

  下一刻，耳中傳來的異響，讓歌德猛地前竄。

  一枚石子砸在了歌德之前依靠著的牆壁上。

  隨著石子的粉碎，牆壁上再次出現了一個坑洞。

  這是『霧中殺人狂』的第六次攻擊了。

  對方就好像是貓抓老鼠般的戲弄著他。

  歌德沒有任何惱怒，他冷靜的面對著這樣的襲擊。

  緊接著，第七次攻擊出現了。

  依舊是飛射而來的石子。

  但還有其它——

  嗖！

  霧氣中，無形的刀刃掠過了剛剛躲開石子射擊的歌德。

  立刻，歌德後背皮開肉綻。

  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然後，又一枚石子飛射而來。

  啪！

  歌德盡力扭動身軀，但後背的傷勢，讓他的動作終究慢了一絲，最終被打中了肩膀。

  咔！

  歌德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骨頭碎裂的響聲，但更清晰的卻是『霧中殺人狂』欣喜的歡呼。

  「哈哈！」

  「一個精彩的投擲！」

  「九環！」

  「至少有九環！」

  「下次！」

  「下一次就是十環！」

  歡呼雀躍中，又是一枚石子打來。

  歌德再次躲閃，但隨之而來的無形刀刃，則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而且，是……

  腿部！

  歌德雙眼一眯。

  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原本他打算在更恰當的時候，使用僅剩餘的一張底牌，但是『霧中殺人狂』的實力，遠比他想像中的強！

  對方不僅掌握了霧氣，還能夠射出堪比子彈一般的石子，以及無形的刀刃，再加上那種讓人無聲靠近的能力。

  對方已經有至少四種超凡之力！

  這是至少！

  歌德無法確認對方是否還有第五種，乃至是第六種！

  在這樣的前提下，哪怕對方受了重傷，歌德自認根本不是對手！

  而且，歌德知道，下一枚石子馬上就會衝著他的額頭而來！

  「機會只有一次！」

  歌德已經打定主意，用【血腥榮譽】提升【徒手格鬥】後，獲得的身體增幅，趁勢脫離眼前的濃霧，最好是可以暫時擺脫『霧中殺人狂』，但出乎歌德預料的是，猜測中的石子並沒有出現。

  甚至，霧氣都直接散去了。

  然後……

  兩道對峙的人影出現在了歌德眼前。